当额头被微凉的掌心覆盖时,他以为是风吹了过来。
入秋的风怎么会变得这样含蓄。思考了很久,但脑子里一团浆糊般想不出个所以然。
或许是在梦中。
似指尖般触感的杨柳飘过他的脸侧,枝条变得很有力量,揽过自己的肩膀将他带了起来。
风作为行驶工具拖着他的身体,他在柳枝的缠绕下缓慢前行。
走到了哪里他还不知道,梦里面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触感被无限放大。
他躺在结着冰的河中心,体温好像降了下来,手背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河里的冰块被人施了魔法般一块块排着队地贴上他的额头。
耳边有动物叽叽喳喳的声音,他听不懂。伸手只想抓住那阵风,可是风怎么可能会被他抓住。
一刹那天旋地转,身下的冰块一点点融化,他在掉进河里时从梦中彻底惊醒。
看着陌生的环境和一旁输液架上空了一大半的吊瓶,他才知道自己身处医务室。
校医刚关上通风的窗户,转身便瞧见他醒了。
“醒了啊,年轻人还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发烧成这样怎么不早点看医生。”
大脑宕机片刻,关诀“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和校医对视着,他舔唇开口说话:“曾…送我来的那个男生去哪儿了?”
“不是呀,送你来的是位女同学。”校医用毛巾擦拭着手,又说:“不过人已经走了。小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气却大得很,能把你这种高个男生拖到这里来真是不得了。”
关诀愣了下,女同学?细细回忆,好像确实是个女同学。女孩的身影还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但他没纠结,看着所剩无几的吊瓶,问:“这个打完还有吗?”
“没了,你已经打完两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