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呢。”突兀的笑声让凌照心神一震,他认得这声音。
锁住他的粗铁链被他弄的哐啷作响,他几乎是在歇斯底里,他拼命的想挣脱铁链的桎梏!“是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一团黑雾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看着云裳出现,眼睛瞪大,随即他的痛苦喊叫响彻整个水牢!浸在水里的双腿冰冷刺骨,因为他的动作而溅出冰冷的水花!
他只能感受到寒冷,唯一活着的身体部分就只剩下了他的心脏,他的四肢都在麻木,在颤动!
阵阵剧痛让他抖动的更厉害,他没想到云裳居然对他下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何?这种疼痛是不是很销魂?你看,你的脸在扭曲,你得双眼充满了爬虫一样的血丝,你的嘴唇泛白泛紫,就连你的心仿佛在冷却,在滴血。”云裳来到他跟前,纤纤素手挑起他的下颚,脸上带着迷惑人心的笑容,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黑色长指甲,指甲似是那锋利的剑刃,就要刺破他的脸颊,扣挖出他的牙齿和眼珠,给他带来致命的疼痛。
“滚开!你这个贱人!”凌照痛苦的怒骂,他无法忍受如此强烈的疼痛,明明云裳没对他做任何肉*体上的伤害,他却觉得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他当然明白这是云裳使的术法,他无力反抗,他只能生生的承受!
啪的一声,凌照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嘴里的铁锈味让他咬紧牙关,血红溢出嘴角。
这是水牢,周围并不是太明亮,此刻他的脸色阴鸷非常,他不再出声,只是随着啪啪啪的声音,偶尔泄露一些痛苦的闷哼声。
云裳,你到底是授了谁的意,竟然对他和大叔下手。
大叔……
一座庭院,一颗古榕,树下摆一张小桌,四张蒲团,一名男子盘腿坐下,拿起茶壶,他眼睛看着茶壶,并未看向朝他走来的女子。
“父亲,他为何还不醒来?”千谕也坐下,她看着父亲为她斟茶,茶水澄澈,倒映出她焦急的面容。
“不急,不急。”秋胡细细的品味这茶,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自是悠闲自得的一派淡然。
千谕瞧着父亲,还是问出了疑问:“为何不杀了凌照?”
“千儿,如果我们杀了凌照,天琊还会理我们么?你也看到了,那些江湖中有多少想杀凌照的,不都被天琊以一己之力全灭?天琊的心思,我想你应该猜得到一二。”那个孩子,毕竟是凌毁的孩子,即使他想斩草除根,现在也做不到了。
如果天琊足够恨凌毁,凌照要是知道了,也许会对天琊刀剑相向。到底凌照都知道了些什么呢?
“即便如此,凌照始终是个祸患,就算我们不杀他,要是他伤害天琊的话,到时候,我定不会留他性命!”千谕几乎咬牙切齿,无论如何,她无法相信凌照不会对天琊生出杀心。毕竟,说来说去,天琊也是杀凌毁的凶手之一。
此时的天琊无知无觉,他躺在床上,面容平静。千谕端着水盆进来,见天琊还是未醒,把水盆放在一旁,拧干了棉帕给他擦脸。
天琊的身上并没有伤痕,明明她记得小时候,天琊摔了一跤,膝盖处有一块伤疤,怎么会没有呢?他明明就是天琊,不会认错的!
何况云裳已经确认过了,绝对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