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苍忙解释说:“非也。苍从未进宫觐见当今太后,素无交集,不敢受此隆恩。”
永川王眼神一下又黯淡了,叹了口气说:“连百昙谷百里先生都与当今皇室疏远,唉——”
百里苍问道:“王上,在葫芦关的战事不利?”
永川王说:“若非仗着葫芦关要塞天险,永川早已沦落他人了。本王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啊!”
百里苍试探着问道:“王上当时为何要选择与朝廷开战呢?”
永川王又叹了口气说:“当年‘达拉谷事件’先帝蒙难,此后朝廷方面就有意将此事嫁祸给我永川。本王心中憋屈,一直不服,也暗中不断地扩充兵力。”
“后来又爆发了朝廷与雅拉河谷的大战,因此朝廷对永川也无力再图。本王依靠着葫芦关天险,多年来与朝廷一直不睦。”
“这次朝廷要借巨鹿高原战事,大军过境永川。其实那巨鹿高原啥屁战事都没有,就是一小股游牧民袭击了驻军哨点而已。这种事每个月都会发生几起,屁大点的事!”
“明眼人一下就看明白了太后的意图,就是要吞并我永川。本王自然是心里不甘啊!于是就和朝廷相互扯来扯去,一直拖着。”
“谁知太后突然间不宣而战,发起了对葫芦关的攻击,而且据说为此还‘御驾亲征’!”
“我那世子阖向年轻气盛,就亲自带军在葫芦关指挥战斗,竟然也挫伤了多次朝廷的进攻。”
“所以本王眼见有戏,便调集了大军集结到葫芦关,准备与朝廷军大干一场!”
“可是就在前不久,朝廷忽然紧急增兵至葫芦关,加强了攻击力度,一副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葫芦关之势。我永川军损伤很大,葫芦关要塞岌岌可危。”
说到这里,永川王阖路忽然向百里苍拱手,说道:“先生深谋远略,又素来与皇室渊源颇深,请教先生本王现在该当如何才好?”
珞衣与百里苍二人静静地听着永川王的讲述,这时忽然听到他询问。
百里苍略一思忖,说道:“王上谬赞了。当前情势下,王上也只有‘议和’与‘硬抗’。”
永川王阖路愁容满面地说:“这硬打估计是打不过的。本王原本以为只要扛过一段时间,朝廷见无法轻易攻克,便会主动放弃,但不成想太后竟然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吃掉我永川!”
百里苍试探着说道:“既然王上清楚硬打是打不了,是否考虑选择和谈呢?”
永川王阖路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如今双方打到这个份上,想要议和也是难了!”
百里苍说道:“那王上何不考虑主动放弃这川都,撤往西北部的平坂城,以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那永川王阖路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半晌方说:“唉,一言难尽啊!恐怕现在也是无可能了。”
百里苍追问道:“王上此话怎讲?太后如果只是借道永川境内,只要占据川都,便可打通葫芦关至西部重镇西庐城的通路。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劳师动众地去攻打平坂城。”
永川王听后,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在之前此法或许可行,但现在不行了。朝廷一定会将我阖氏王室屠灭方甘心。”
百里苍佯装诧异地问道:“王上何出此言?”
永川王看了看珞衣,欲言又止。
珞衣会意,知道雅拉王是有些话不便说,便主动说道:“王上,爹,女儿出去走走。”
百里苍听后微微点头。
于是珞衣便走了出来,在书房外的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
一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父亲百里苍才从书房里出来,但永川王并未一起出来。
“爹,怎样?”珞衣问道。
“回去再说。”百里苍简短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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