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春就坐在她身边看书,是不是偷瞄她两眼。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真的想不通,于是开口:“既然要送我回来,还说那么多有什么意思……这么不情愿还让人送我回来……”
“……”
沈九春足足听着她骂了半个小时。
她水杯里的水喝完了,沈九春立刻给她续上,“喝水。”
姜伊冬烦死了!
沈九春大概从她的话里明白了前因后果,笑着问:“这不是挺好的嘛?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他就算嘲讽你你也没什么损失,而且他还让人送你回来了。”
姜伊冬怒气十足:“你知道他说我什么吗?!”
沈九春:“什么?”
姜伊冬:“他说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沈九春啊了一声,“你懂吗?”
姜伊冬大声道:“我怎么不懂了?!”
沈九春笑得很温柔,她原本就是个温柔的人。
姜伊冬的身子绷直,像是一根被骤然拉紧的弦,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随时都仿佛会绷断,或者骤然跃起挣扎,划上周围人的脸。
沈九春看着她的目光始终温柔如水,手指抚上姜伊冬的脊背,逐渐抚平她的暴躁。
她的问题也如同她的动作一样问题,只是最后也没得到答案。
“衡衡,你真的懂吗?”
姜伊冬又去海城见了导师,这次拿着她最近画的作品。
姜伊冬的基本功很扎实,这是导师第一天见到她就知道的事实,但是后来又交谈了几次,姜伊冬都像是没有落地的天使。
有些东西即使见过了,可是与真正在自己身上发生过还是不同的。
导师说:“我看到了你画里的东西,很绚目,但是这种绚目流于表面,和它内在的东西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联系,它很跳跃,也很割裂。”他笑着问,“你最近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随后很是理解地笑了笑,“年轻人,多去体验体验也没什么,很多人为了找创作的灵感都会主动去寻求外在的刺激。人一旦在一个很安逸的环境,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想法,也不会再有其能力。”
姜伊冬问:“我应该怎么做?”
导师只是说:“这就需要你自己思考了。”
姜伊冬就把画又拿了回去,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经纪人的工作室。
经纪人手下不止她一个人,只是前几天她的画反响不错,所以最近和她联系得勤快了些,又得知了姜伊冬上次出席了原家的宴会,一时又惊又喜,但后来得知她去了没多久就离开,也收敛了自己的喜色。
宴会上的名人不少,能为姜伊冬的画出钱的人更是不少,她在圈子里面出现得越多,越能让人想起来,她以后的画就不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