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家子气过,今日看你有难,我又正巧路过,便出手相助,正体现我大度的时候!你这人非但不谢恩,反倒是怀疑到我身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振振有词,分毫不让,将秋小风逼得哑口无言。心说的确是这么个理。
“我还以为那些杀手是你派来的呢。”秋小风挠了挠头,纯真无邪地道。
越瓷气得跳脚,嚷道,“你这脑子是被驴踢了吧!怎会是我?我越瓷纵横江湖孑然一身,哪里去找那些个杀手?”
那肩膀上那喵也跟着挥了挥爪子,表示他俩真是清清白白的。
秋小风点点头,抱拳道了句多谢,又翻身上马,策马奔腾。
越瓷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也跟着策马追上去。
等到两人走到了一小镇集市上,秋小风眼见越瓷还是紧跟不休,不由得又起了疑心,小心调转马头,慢慢走到越瓷面前,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谁跟着你!这路这么大,你走得,我难道走不得?”
他说得有道理。
秋小风点点头,放下心来,又牵着马去给那客栈小二叫他去喂。自己神清气爽地走进了客栈里。他一转头,竟然又看见越瓷跟了上来,便又问,“你也住这客栈,你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这客栈你住得,我就住不得,哪有这样的理?”
他说得有道理。
秋小风转身上了楼。
越瓷也跟了上来,秋小风在房门前停住,看了越瓷一眼。越瓷也看了他一眼,推开隔壁的房门进去了。
秋小风长舒了一口气。
到了夜里,秋小风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些被他杀过的人都变作了鬼魂来找他索命,秋小风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吓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濡湿了里衣。到了半夜猛然惊醒,却不敢掀开被子,睁开眼睛去看外面。
秋小风一动不动地缩在被子里,又不透气,愈发睡不着了。他想着想着,竟然抹起了眼泪,心说若是东篱在就好了,即便是那个该死的魔头睡在身边,他也不会这样怕了。
“你我成亲之后,每日每夜都在一起,我断然不会让你出什么纰漏的。”
秋小风又想起那句话来,愈发睡不着了,到了半夜竟然下起了雨,雨滴唦唦打在屋顶上,他仿佛还能分辨出瓦片的厚度。
那个魔头他怎么什么都不怕呢。
秋小风彻夜未眠。
第二日肿着一双眼睛推开了房门,没成想越瓷倒是很有活力的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一眼秋小风,讽笑,“哟,昨晚鬼压床了,看你一副倒霉丧气的样子!”
秋小风根本无暇和他拌嘴,扶着楼梯便往楼下走,只是一脚踩空了,差点滚落下去。原本不远处吊着看热闹的越瓷,此刻也不由得上前去拉了他一把,以免他摔得太难看。秋小风神情恍惚,好似失了心丢了肺一般的轻飘飘的,六神无主。
“小风,我这次可不会骗你了,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即便那个魔教他多想逃开,有多恨不得离开,但在真正离开之后却根本回不去了。他在江湖上打听过,说起风月城,那也是一个迷,若是运气好了过去,便能看到一番繁荣景象,若是运气不好,便是一片耕田。
风月城魔教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迷。
鸑鷟振翅,其翱与天,或溺于渊。春见夏临,秋收冬藏。
他以后恐怕再也回不去那一个院子了。
魔教种种,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