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近在眼前的、一脸满足的神情而神游梦境去了。
这也怪不得沧黎。
他从前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舒服又舒爽的事能够做。
更加不知道,原来有个暖床的人睡在身边竟是这么踏实、满足的感觉。弄得他一时控制不住也是理所当然的。
次日一早,蒋仲谷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耽误了早课。
因为他腰酸背痛得起不来床。
玄青端着水进屋的时候,蒋仲谷羞得连忙把脸藏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道:“麻烦玄青,就……就放那里行了……我,我自己来……自、自己来……”
玄青放好了水,两步就到了床前,伸手掀开被子,笑呵呵对着脸红耳赤的蒋仲□□:“我家仙君吩咐我要好好照顾好道长呢!道长请更衣!”
说完,也不管蒋仲谷结巴着再说了什么,便利落的拿着干净的里衣和新长袍等着蒋仲谷下床,那份架势大有你不下床我就一直等在这里的意思。
蒋仲谷羞得抬不起头来,磨蹭了一会儿,见玄青没有出去的意思,也只好乖乖的起身,缩着肩膀让玄青帮他穿戴妥当,过程里自然是又热出了一头的细汗。
腿软着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更让他脸红心跳的男人。
沧黎一早就起来了,翻腾半夜对他来说丝毫没有什么影响,反而更加神清气爽,在清音观的周围闲逛了逛,顺便还将土地老叫上来喝了一杯茶。
等蒋仲谷起得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石桌前等着玄青将午饭端上来了,等待中手里拿的正是昨日看的那本古书。
男人这一派闲适,抬眼看人的时候,笑得温和好看,那微笑的眉眼立刻就让蒋仲谷头顶冒热气,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哪里才好了。
狂乱的一夜过去,蒋仲谷在醒来之后就一直茫茫然的。
那时不知是怎么了就情、迷、意、乱,居然做了这么出格的事。
和仙君亲、热、欢、爱,这在他的意识里已经可以叫做惊世骇俗了,他当然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并没后悔。
他崇拜着男人的无所不能,也渴望有个人与他同进同出的陪伴。
他知道自己在喜欢着眼前这个男人。
但终究仙凡有别,沧黎也似乎对于这样的事很是不以为然,那么,这一夜的欢、好,对于现在的沧黎来说是什么呢?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今后的定义又该是什么呢?他在沧黎的心里又什么人呢?
他站在那里,隔着几步的距离,心里纠结着,有点甜蜜又有点微微的发苦。
鼓了半天的勇气,只敢盯着地面小声道:“仙君早……”
沧黎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到了蒋仲谷面前,牵着他的手,笑着道:“不早了,该是午饭的时候了。”
相对于蒋仲谷的紧张、纠结,沧黎就表现得自然得多,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只是脸上笑容多了,眉眼中透露出来的讯息也是仙君心情很好。
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着吃完了饭,见沧黎喝了一盏茶之后,蒋仲谷才小心翼翼、拐弯抹角的问:“沧黎兄……你明天会回上面去吗?”
“不会。”沧黎不假思索。
“哦……”隔了一会儿蒋仲谷又问:“那后天……或者再过几天呢?”
“嗯?”沧黎一挑眉毛,玩味的看着蒋仲谷低垂着的侧脸道:“怎么?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