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各方面都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被击的支离破碎。
伤心欲绝的人没有太多的后悔时间,不出一会儿发沉的眼皮就合上了,还因为一边鼻子不通气,发出细小的鼾声。
男人再次进来的时候芮安已经完全进入昏睡状态,因为发烧而微红的脸始终没有减退,紧蹙的眉头在宣告着主人的难受,大黄看着芮安枕头上的湿痕,终是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笨手笨脚的给病倒的人擦拭起头发来。
手掌下的头并不大,还滚烫滚烫的,大黄大概没照顾过别人,给芮安擦了好一会儿才见干,虽然这个干度并不乐观,也算是大黄的极限了。
盯着呼吸时重时轻的人,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不悦的收紧,他从来不知道一个活蹦乱跳的大男人生起病来竟然看起来这么孱弱,想想刚才发现芮安晕倒在浴室的时候,他也是很惊讶的,先不说芮安身上滚烫的热度,就在他看来,作为巡警的芮安应该挺结实的,毕竟曾经将他一下搬倒,那力气并不小,但没想到抱起来却意外的轻,即便那人身上有些肌肉,也过于纤瘦了些,这么说来,平时看着那么正常的人不过就是衣服穿得太厚了而已。
大概是退烧药还没起作用,床上的人难受的哼哼两声,大黄想了想,转身去洗手间把毛巾用凉水泡了泡,拧干之后又不太温柔的按在芮安的额头上。
凉爽的感觉从脑门传来,梦中的人舒服的展开了眉,谁知道没一会儿就又皱在了一起。
“我可不是什么笨蛋啊!”芮安突然迷迷糊糊的嘀咕着,“你个小兔崽子,苗正……”
男人一怔,盯着芮安纠结的表情,很显然他并没有理解这些话的意思,等了许久也不见后话,只听到了芮安细小的鼾声,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芮安在说梦话。
哼笑一声,留下终于开始发汗的病人,男人转身出去了。
其实芮安就是梦到了苗正,他记得去年队里有个人发烧,连续请了五天的假,归队之后简直像换了一个人,都瘦脱相了,于是苗正就吐槽人家‘诶你知不知道,听说只有小孩儿和笨蛋会发烧’。
得,这句话无形中就印在了芮安的脑海里,当时他还笑话那人呢,现在轮到他自己了,只恨不得把苗正就地正/法。
第14章【冷战】
昏睡了一夜的人终于在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醒了,芮安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就是浑身发飘,第二感觉就是热。
大脑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了,芮安慢慢的伸出手,摸了摸脑门,心里深深呼了一口气,看来烧是退了,安心下来之后芮安才发觉身上很粘腻也很重,粘腻是因为他出了一身的汗,两条腿都感觉被水泡过,估计被窝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而这莫名的重量是……
“我的天!”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儿把他吓死,他盖得棉被已经挺厚了,没想到身上还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说乱七八糟呢?就好比,明明应该被芮安整齐的叠在柜子里的衣服,什么短袖啊、大衣啊、袜子啊什么的;比如,被芮安拽下皮囊,此时看起来有些可怜的巨大沙发垫儿;再比如,芮安床头上用来自娱自乐的笑话大全和看了没几页就失去新鲜感的日常烹饪,还有一本翻得卷边了的心理解读。
真是谢天谢地,没被压死都是他命大。
芮安拼命的爬出汗湿的被窝,随手抓了件薄毛衣套上,又在被子上翻出一条内裤穿上,然后就坐在床上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发呆,他的脑子里已经连气都生不起来了,只想着如何把这些东西放回原位。
正想着呢,一手造成这个局面的当事人出现了,那人依然没有敲门的习惯,随便就把门踢开,然后端着一个碗就走了进来。
芮安近乎冷漠的盯着男人,想着大病初愈就要整理屋子他就头疼,但总感觉他一生气,温度就又会上来了,那种浑身无力的眩晕感真是不想再次尝试。
男人把煮好的菜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又拿了一杯水和药/片进来。
一切都准备完了,男人竟一屁股坐到了床边,还把碍着他事儿的书往里一扔,非常安稳的坐定,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发呆的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