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爷许是见情形不对,也有点尴尬,微咳了一声,笑道:“颜儿怎么舍得把翡翠送人?这种好东西颜儿不是一向搜刮不够的吗?”
我已经拉了郝寻芳的袖子走下来,一边回头笑道:“父王记着颜儿好的地方不成吗,非得记得颜儿搜刮了多少东西”
龙王轻咳道:“颜儿,你那个小朋友,留下来聊聊成不?”
我倒怔了一下“郝寻芳吗?为什么?”完全是下意识的看了北凌风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郝寻芳瞥了北凌风一眼,笑道:“郝寻芳随时听召,看伯父何时得闲儿了。”
龙王爷跟郝寻芳,能有什么说的?本来无事,只怕平白倒多生了是非,我赶紧回身笑道:“颜儿也一起,成不成?”
龙王有些无奈,北凌风已经冷笑道:“来者是客,来见见主人都不成吗?你护他这么紧,不如连星辰宫都不必出好了。”
我实在不想跟他吵,所以只做不闻,笑对龙王道:“来见见父王是应当的,只不过郝寻芳是不相干的人,父王倒不必太放在心上。”
龙王轻抚了一下我的头发,微微笑道:“既然这般不相干,那便留下来闲聊几句吧!”
郝寻芳笑着应了,从我手里抽了袖子,对我一笑,走上前去,北凌风淡淡向龙王举了举手,起身便走,龙王笑道:“颜儿,帮我送风儿出去。”
北凌风大步流星,早走到门前,这句的意思,分明是要把我支开。我实在有点担心。不知龙王爷要跟郝寻芳说些什么,郝寻芳却向我一笑,眨一下眼睛示意我放心,我只得拖了脚步,慢慢走出。
看北凌风黑袍的背影早去的远了,忽然想起他手背上的伤不知有没怎么样,犹豫了一下,仍是紧追了几步。叫:“凌大哥!”北凌风理也不理,我又叫了一声,他仍是足不停步的向前,我有点郁闷,干脆也不再叫,停了下来。
在门前坐了一会儿,始终不见郝寻芳出来,想去偷听。却又懒动。干脆便站起来,信步向外走出,出了中心的海域,召了黑龙。游到水面,再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不断向外。一直游到离海边陆地约有二三里地海面上,黑龙地头飞也似的窜了出去,我却终于碰到了结界,被结界击落下来。
以黑龙为椅,坐在海面上,沿着那平面一路摸过去,结界完全看不到,水泼上也是毫无阻隔。可摸上去却是光洁冰冷。初时摸着尚远,来回摸了几下。却似乎忽然近了。虽然明知无望,仍是幻出龙身,试了几次,果然是出不去。只好仍旧回来坐下,随着黑龙的身躯在水中载浮载沉。头靠上那结界,左颊微觉清冷,倒似乎舒服了些,闭上眼睛静静的想,虽在人间是数月,在我却只不过是几日,这几日,竟是这般漫长,大起大落,波澜翻卷,却提不起精神来去细想,女娲娘娘设这个结界,便算是为了情,我爱的人,也始终都不是北凌风啊!为什么他一巴掌打下来,居然这般严重?
皱起眉想了又想,忽然哑然失笑,真傻,耳朵痛,搞的脑筋都不灵了,我是不喜欢北凌风,可是北凌风喜欢我啊!照这个推理,如果我去伤害哥哥,是不是哥哥也会痛?
汗,我怎么会去伤哥哥,死一万次都不会的哥哥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呀,都去了好几天了,不知令狐昭怎么样了好像流星要从掌中溜走,有些原本笃定的东西,忽然便不确定起来,即使闭上眼睛,也不敢细细去想。
用这么久来学会失去哥哥,然后
手上仍是无意识地抓着那些树叶,便懒懒的串起来挂在手上脚上项上,仍是余了许多,便串成一串,绕在黑龙的颈上,足足绕了两圈,然后系住,黑龙显然被我弄的很痒,在海面上微微翻腾,终于忍不住道:“圣公主,小龙的身体,养不了玉树叶的。”
我倒吓了一跳,这么久没见,早忘记了黑龙也会说话,定了定神,才笑道:“这有什么,你没听过穷人乍富?偏要把好好的翡翠叶子放那烂掉,省得好心送人还招惹人不高兴。”
身后水波漫卷,不用回头,也知是谁,吓了大大的一跳,心说没这么神吧,只发了句牢騒而已有点心虚,却不想动。身后地北凌风行若无事的踩着水面定住身子,停了一息,淡淡的道:“真巧,居然是咱们三公主不知三公主刚才叫我干什么?”辞句虽硬,口吻却甚温和。
心里有一点点凉,很想不理他,不过却只能回过头来:“没有想跟你说句话的。”
“不知三公主想说什么?”
没来由地有点生气,想回叫一句太子爷又咽下,懒懒的道“不过是打个招呼。”
北凌风瞥见我的神情,有点薄怒,冷冷地道:“三公主好兴致,孤身一人在这儿看海看陆地?”
何必明知故问呢不孤身还会有谁?我漫漫的答道:“刚刚我父王叫郝寻芳时,好像你恰好也在吧?”
北凌风一怔,马上便拧了浓眉:“你不说我倒忘了,你方才无缘无故看我干什么?难道我会无聊到找你父王告他一状不成?”
“你自然不会我跟郝寻芳加到一起,也不够你一招半式要收拾郝寻芳,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用不着找别人。”
北凌风为之气结,冷笑出来:“你们?我倒是你们的敌人了?”
不管说什么他好像都会生气这个话题显然会气的更厉害些我正想着随口说点什么岔开,北凌风已经冷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父王找他干什么吗?那我就告诉你,今天你宫里的丫头恰好过来,你父王随意问了几句,这个郝寻芳居然在星辰宫留宿好好的姑娘,行径如此失于检点,居然还要怪罪于人,你父王实在宠你太过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