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晕迷,却是十足的安静,安静到连梦也没有半个,似乎连思想都没有了力气,宁定的像已经陷入了死亡
却终于没有死,在深水中缓缓的张开眼睛,全身柔若无骨,连断骨的痛,都轻了好些。似乎身处某个湖底,不远处许久未见的那片扇状物摇呀摇,摇的水波激荡。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然抬头,马上便迎进一双深沉的眼睛,从未见这样雪亮坦荡的眼睛也如此焦灼与痛苦,也如此笼着满眸的血丝,不复明亮却盈满海一般的深情
这眼睛没问题,这怀抱也很舒服,可是,可是,我的天哪我撞墙的心都有我的人生中最呕的事情之二话说那第一是在龙宫被井嘉泽初次拒婚
我想要撑起身子,随着我的动念,圆滚滚紫莹莹的身体缓缓的恢复正常,我伸手去勾他的头颈,那狰狞的脚爪恢复我细巧莹白的手,这样去跟他亲热起码不太像霸龙硬上弓我咬着嘴唇撑起身,用力吻了吻这眼睛,咬一咬他的睫毛,却咬到点咸涩,详做不知,又移下来,用力吮咬一下他颊边酒涡所在的地方他始终一言不发,也不动,按流程这时便应该抽身了,可却是舍不得,又去强吻他的唇,吻了一下,然后想要丢开,嘴里假模假式的笑:“没吓到你吧?”我发誓我是真的想要挣开他弹身起来的,可是他却用力抱着,不肯放手,我几乎不敢再抬眼看他。却觉他用力贴紧我的颊,手臂环绕,拥地紧紧的。
我正想是不是我成为人类的面目时,比较亲热的下去,可是回想一下,刚醒来时。他的怀抱好像也很紧,滑软的面颊压着我大大地龙眼睛,害我睁眼睛都不方便,好在一醒来。他就马上移开脸看我了呀,之极也,总听人家说现出原形,现出原形,没想到我也要扮一下这样的戏码。
瞧来我这肉身情形还真是严重,只怕已经血脉枯萎死过一回了,所以才触发龙珠的求生本能。突破结界,害的人家在最萌地美男面前丢脸
我悄悄抬眼看他,令狐昭薄唇微颤,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拼命的张大他本来就很大很亮的眼睛,深深的看我。像是看不够一般,虽是在水中,竟似含着泪意。
我讪讪的陪笑,一直笑,一直笑,一直没心没肺的傻笑,他极轻的闭一下眼睛,然后陪着我笑出来。缓缓地抬手,握紧我的手,放到唇边去吻,然后吻我的面颊,喉结滚动,微带着哽咽,却轻轻的笑。柔声道:“颜儿!”
我始终有点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由他吻了几下,便讪讪的想抽身:“昭大哥。没吓到你吧,我也不是故意地,你不用为难,那啥我我以后”
“颜儿!”
“啊?嗯”令狐昭定定的看我,抿紧了唇角,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一笑,手滑进我的衣服,隔着内衣轻轻抚摩那夹板,突出其来的亲昵让我全身僵硬,却在他的温柔下慢慢软化,令狐昭轻声道:“若不是顾忌你的伤,我真的要好好的抱抱你,好好地亲热一下免得你会这么胡思乱想”
啊?我咣当,瞪大眼睛看着他,心说难道我一晕三百年,这时的令狐昭已经转了好几世,吻醒睡美人不成?否则为什么说话的味道这么奇怪,令狐昭似乎也觉不好意思,避开了我的目光,我仍是想要去细瞧他,他便笑出来:“我的龙公主,我早已经知道你不是人类,不管你是什么,又怎么样呢,只要你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我什么都不在乎。”
继续咣当,脑筋不转,傻傻的看他。令狐昭似乎不堪我这样不转弯地注视,轻轻咳嗽,叹着气吻我地眼睛,极轻的道:“就算你是树是花,是妖是鬼,令狐昭发誓不离不弃,永生永世。”
这誓言实在太动听了吧!实在不象令狐木头能说地出的。我忍不住抱牢他的头颈,像鉴别金银真假一直,东咬咬,西啃啃,从耳垂到下巴,一处也不肯放过,俱都尝了一遍,始终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侧头笑道:“昭大哥你不怕我吗?”
令狐昭侧头看我,轻声道:“怎么会?”
“哦!”终于还是不放心,转正他的脸,去看他的眼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龙公主的?”
令狐昭薄唇微勾,那笑竟似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狡猾:“比你想象的更早。”
“那是什么时候呢?”
“初次在龙王庙相见,我便知你一定是水中的族类。”
咣当!今天我咣当的次数远远多于平日,大约是因为变身导致脑袋供血不足:“怎么可能,你还会看相不成?”
令狐昭仍是抱紧我,小心避开我肋骨上的伤口,轻声道:“我本是为了追查龙王的事,嗯,便是五通神的事,北兄的轻功步法特殊,世间罕见,平时虽不留意,但那时全副心神在此,自不免越看越觉像在水中游走我一直远远缀着你们,你明明睡着,北兄却毫不在意的带你一起下水,这,便很明显了。”
第n次咣当!令狐昭轻吻我的发丝,微笑道:“且不说那寻解葯的一路,只说东海三公主这个名头,不是你那天在翡翠林中亲口向那汀河龙太子说的吗?”
n+1次咣当,铁面神铺,果然明察秋毫,名不虚传“可是那时你不是明明已经走远了吗?”
“当时那少年身份未明,我虽要取叶子,但是,总还是要分神顾着你这边的安全啊!”实在没想到有人聪明机警至斯,我已经完全失语,令狐昭轻声道:“我有时会想,令狐昭也许只是三公主闲暇时的一个游戏,只是无力抽身罢了”
马上熊抱上去,碰到自己的伤,轻吸口气:“谁说的?你肯要我,我怎么会不肯要你?是你”令狐昭截口道:“我说过,令狐昭只要能回复自由身,一定任凭颜儿奴役。颜儿,你既然醒了,我现下便去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