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舜外表看起来骄矜寡言,一副冷淡又禁欲的模样,但私下里在床事上,或许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陆怀晴暗自咬了咬舌头警醒自己,不敢再往下去想。
那天夜里之后,她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能再想这些事,不越雷池最好的办法就是离雷池十万八千里远。
虽然陆舜的所作所为不尽如人意,但陆怀晴还是秉持了对待长辈的态度,毕竟人在屋檐下。
至少他尊重了她的意见,没有真的找家教过来,算是这许多的不如意中,可圈可点的唯一一点。
“小叔好。”喊完人后,陆怀晴灰溜溜地踮着脚尖想跑掉。
“你怕我?”
男人的声线掺杂了一点疑问的细末,被揉进沉郁的桑音之中,冷不丁的敲在陆怀晴心中最软的一处上。
从住进这个家里到现在,虽然也曾坐在一起吃饭,但陆怀晴从来不敢与他对视,总是沉默的坐下来,沉默的吃完离开,唯有的两次问好也都是在这样深夜时分,意外碰到。
他尤记得那次给了她银行卡后,她在背后留下的狡黠笑声,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是已经经历过许多风浪的自己,轻易见不到的天真。
不知怎么,他自觉该给这个侄女提供挡风遮雨的庇护,这不仅是出于血缘天性,更是陆尧对他的嘱托。
父亲去世的很早,那时撑起整个家的,仍旧是陆尧。都说长兄如父,陆尧年长他那么多岁可不是虚的,陆舜年幼时,几乎对这位兄长言听计从,以至于后来陆舜对他的所有事情也都有求必应。
包括这次答应照顾陆怀晴。
好像每次陆舜的问题都会让她愣住,因为他似乎极擅长攻心,次次都让她毫无防备。
但陆怀晴也不能次次扯谎来应对,因为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到时候就像个打不满水的竹篮一样,到处都是漏洞。
空气中静谧地几乎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陆怀晴克制了心脏狂跳,屏了口气,带上长辈都会喜欢的那种得体假笑回应他。
“没有啊,小叔,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想了想,又假惺惺地补充问道,“是我哪里做的让小叔误会了吗?”
少女怯生生的站在那里,雪白的肩头上搭着两条黄色的肩带,裙子下摆露出一双细嫩的脚踝,十只圆润透粉的脚趾正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难耐的紧缩到一起。
不应该是这样。
陆舜忽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依旧像上次挂掉电话那样,对她的话再没有了回应。
陆怀晴也难以置信自己语气中的嗲意和故作逢迎,但她此刻就是做不到和陆舜实话实说,面对陆舜的强势,她也无力去与之硬碰硬。
以卵击石,受伤的只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