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四十几岁不到五十的半老徐娘,年轻时候也是个出名的当红****,跟过不少男人。年老色衰以后索性也靠关系做起了这一行当,多年来的****声欲,虽然说已经容颜不再,可风韵却是依然不减当年。正在睡梦之中,忽然就被下人火急火燎起吵醒了,还以为是哪个客人撒酒疯砸了院子,谁知道听到的却是刘一疤的事情。
****披着一件蚕丝外衣在房间里头走来走去,在想想着办法。刘一疤年初的时候已经被闵松良抓到了牢里面,判了重刑,甚至还把告示贴在了街上,上海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现在才刚刚关了几个月,却突然间出现在了景春楼里面,还是在快天亮这种时候,一点征兆都没有,是个人都要被活活地吓一跳。眼下跟景春楼有关系的主只有黄家跟青帮几个头目,黄家后面是曾局长,官虽然大,可是却不可能管这样的事情,青帮虽然是江湖中人,可是跟刘一疤却没有瓜葛,倘若自己先挑起这样的事端,那刘一疤跟青帮的人都会把罪名算到自己头上。可是,刘一疤始终是个危险人物,不明不白地出现在了这里,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拿不准主意,这件事情到底要跟谁去尽快说才好。
打手急了,满头大汗,想起刚才刘一疤一眨眼的功夫就砍下了两个人的手指,打手还觉得心有余悸,说道,“老板,您给拿个主意要怎么做,刘一疤肯定是趁警察局不注意逃了出来,哪里都不去,偏偏到了咱们景春楼里面,您说说,这不是要摆明了找事吗?”
“别慌,你急什么!”****停下了几步,瞪着打手喝道,“你就是再急,能把他给轰出去?不想想刘一疤是什么主儿,在街上明目张胆地就把人皮给快刀撕了下来,这样的主你急就管用吗?让我再想想。”
打手不敢再说话,汗水打湿了全身,一边擦着。下人看见****的房间掌着灯,门开着,大胆地往里面看了一下,神色有些紧张,说道,“老板,有事儿跟您说。”
“进来说,别把客人给吓着。”****一看下人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事,马上叫他进去。“给我说清楚点。”
下人镇定了一下,把刚才在楼下的事情说了一遍,问道,“老板,这……这可怎么办?”
****彻底发怒了,压低了声音狠狠地骂道,“一个个都慌什么!景春楼里头可是拿钱说话的地方,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出得起价钱,就是我们的客人,平常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刘一疤是怎么出来的,那是警察局该张罗的事情,咱们可管不着。不过我估摸着,刘一疤关了几个月,没吃过像样的,更加没碰过女人,肯定是憋坏了,来咱们景春楼就是要放松放松的。既然他自己也已经说了是找乐子而已,那你吩咐下去,就说我的话,开一个单间给他舒服坐着,给他上最好的酒菜,另外找几个有经验点的年轻姑娘去服侍他,就说小媚春已经出夜了景春楼,去服侍张司令去了,他刘一疤总不至于要较真。等他享受够了,赶紧把这瘟神给我送走。”
下人一听,连忙答应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了,老板。可刘一疤还说要换现钱?”
“让他先吃喝着,我估计着他那金条还有多半剩,我先准备着票子,等他快走时候你上来一趟。今天这事我会亲自跟上面说,你们谁要是多一句嘴,我先让人活活宰了你们。还有一件事情,让人在单间外头悄悄候着,看刘一疤有什么说法没有,让那几个姑娘想办法套套他的话,出去吧。”****的脸色变得凌厉。
“是是是。”打手跟下人答应着出去了。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刘一疤狼吞虎咽地吃着,面目是越来越可怕,吓坏了身边的几个女人,可谁也不敢流露出来半点,叫她们过来服侍的人交代过,眼前这个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让她们尽量小心点,多陪笑。
“没劲!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嫌弃你大爷我是不是?”正吃着差不多的时候,刘一疤把筷子狠狠地一扔,声音直震人心,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倒酒的女人手一阵哆嗦,酒洒了出来,赶紧将酒壶放了下来。几个女人吓坐了一团。
刘一疤一手扯过一个女人,大声地喊道,“是不是嫌弃你大爷我这满身的牢味儿?告诉你们,谁要是看不起我,早晚有一天,我也会亲手撕了他的皮!”
几个女人一听,花容失色,脸色发白,全没有了平日的春心。刘一疤一看,更加发火了,扭曲着脸色说道,“跟你大爷我说说话,快点。这几个月在牢里头,快把我给憋疯了,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听见没有,再不说话,剁了你们。”
几个女人被吓得手脚发软,动弹不得,浑身僵硬。一会,一个胆量稍微大一点的女人才努力地缓和了一下脸色,镇定地笑着说道,“爷,爷说哪里话?见着爷,我们高兴都来不及,都忘记说话了,哪里有嫌弃爷的说法?爷一来就委屈咱们姐妹几个了。”
话音刚落,其他的人赶紧都回过身来,纷纷点头附和,说道,“就是,就是,爷就是直性子,太不会疼人了,要罚酒一杯。”
刘一疤一听几个女人语音娇媚,再一看,全都香艳动人,说不出的舒坦,不禁高兴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凶狠,顿时变得浪荡。一手搂了一个女人,斜着眼眉笑道,“别急,等爷我吃饱了肚子,等会一个个疼。”说完几个人又是一阵狂笑。
“爷,青杏来这也有半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爷呢?”一个女人给刘一疤喂了一口烧肉。
刘一疤一听,笑了起来,说道,“小乖乖,你哪里知道你大爷我的苦处?这几个月爷我都在牢里面呆着,现在才出来。”
“这么说,爷往后可以天天来了,咱们姐妹几个也有个依托了不是?”女人一听,眉开眼笑地说道。
刘一疤一听,脸色顿时一沉,说道,“大爷我何尝不想天天来?可我没那个福分。趁天没亮,大爷我快活一下就要走了,下次不定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