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在脸颊漫上熟悉的热意前定了定神, 用筷子敲打女人不安分的?手,“吃饭。”
“这是在外面,别?乱来。”
片刻, 又不自?觉地缓和?语气, 将酒杯递到对方唇边。
“老婆不喜欢就算了。”女人仰头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好少。”
“等医生让你不用吃药时?再多倒些。”
许知意把杯子收走,隔绝其频频望去的?目光,正?色道, “最近好像很少见你应酬, 过去——”
她忽地噤声。
过去, 有无数次, 都是她扶着裴清琰回家的?。可哪怕醉的?扶着墙干呕不止, 女人也从未在她面前展露出过多失态,甚至故意出言逗她, 让她不要担心。
那份近乎自?虐的?克制令她心揪得疼。如果时?间能回到那时?候, 她一定会想办法劝住对方。如果阻止不了,也绝不会仅以“朋友”的?身份旁观。
“家里有老婆在,当然想多回家了。”女人拿起水杯,与?她轻轻相碰, “再说,现在的?我, 也不用什么酒桌都去,绝大?部分都可以推掉。”
抿下一小口红酒, 许知意稍稍抬眸, 撞入对方明亮且专注的?目光中。
晚风微凉,她却觉得心口烫得要烧起来, 千回百转的?思绪脱口而出:
“阿琰,如果你刚接管公司那段时?间,我能多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不够多吗?”
女人似是有些不解,手自?然而然地环上她的?腰,“除了没一起睡过,老婆哪次不在我旁边。”
“那不一样?。”许知意摇摇头,情绪有少许不易察觉的?失落。
……
她记得很清楚,年少时?的?裴清琰比现在更为沉默寡言。很多事情都会自?己扛着,谁也不告诉。
要想撬开对方的?嘴,可比登天还?难。
甚至有时?候,她不得不绞尽脑汁从司机或助理那获取消息。
“小裴总在见客户。”
得到的?又是千篇一律的?回答。
“在哪?”她看向如同断联的?消息界面,名为焦急的?情绪如野草般疯长。
“带我过去。”
这大?概是她少有的?强硬。
华灯初上,霓虹灯刺得她眼睛疼。
门口隐约走出几个人影,她几乎刹那间就认出了熟悉到骨子里的?人。
迈出的?脚步比助理还?快一步。
“阿琰,你没事吧?”
搀扶住对方时?,她能感到女人的?身体有些僵硬。似是在避免与?她接触般,脸转向一旁,“没事。”
“走都走不动了,还?说没事。”
嘴上虽然在抱怨,她仍是将醒酒茶拿给对方,“非要安排你来接待那些客户吗?也该换别?人来吧?”
“我只?是在提前熟悉之后要面对的?事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