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思将惨白的小脸从护士的怀抱里探出来,红着眼圈说,“还好,就是头有点晕。”
“你下来试试,看能不能走?”
听了警察的话,在护士的搀扶下下了床,试着走动了两步,只觉得头重脚轻,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能走。”她虚弱地说。
其中一名警察上前一步,向她展出了一张逮捕令。
“许小姐,现在,警方以伤害行凶罪逮捕你,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闻言,许相思头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她脖子僵硬地转过去,望着警察那张严肃的脸,声音不可抑制地发颤。
“你……你说什么?行凶?”
“不错,你涉嫌对雅兰女士行凶。”
回过神来,许相思摇了摇头,脸色惨白地说,“不……不是我,你们搞错了什么吧?我没有对雅兰行凶,她是自杀的!”
“可是,你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一点,酒店里其他的住客都能作证。还有,雅兰小姐割腕的刀子上,留有你的指纹,所以,关于雅兰的行为属不属于自杀这一点,目前无法得出定论。”
“指……指纹……”她懵了。
细想之下,她倒是想起来了。
在浴室里,她还真把地上的刀子捡起来过,没想到无意留在上面的指纹,竟然把她变成了行凶的嫌疑人!
一时间,许相思情绪瞬间崩溃。
“不是我,我没有要害她,她真的是自杀!”
“许小姐,请跟我们走!”警察亮出了手铐。
“我不跟你们走,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不能抓我!”
她拼命地挣扎着,却哪里敌得过两个警察,冰凉的手铐禁锢住了她纤弱的手腕,一时间,她面若死灰。
她被两个警察押出了医院大厅,外面,早已有警车在等。
一辆迈巴赫疾驰而来,车门被一双大手推开,冷墨匆匆下车。
“思思!”
男人朝着她喊了一句,她正要被押进车里。
许相思身子猛地一颤,蓦地向他看去,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冷墨!救救我……我没有杀人,他们冤枉我!”
她那哭到不成样子的小脸映入男人幽深的眼底,令他眉心一阵“突突”直跳。
他面色阴沉,快步上前,声音裹着一层寒气。
“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抓我的妻子?”
“她是嫌疑人,我们只是请她回去配合调查,没别的意图。”
“荒唐!”冷墨咬了咬牙,“她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你们搞错了,立刻放了她!”
“关于这一点,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话说回来,冷先生也请和我们走一趟。”
冷墨冷声问,“我?”
“是的。我们查过酒店监控,案发之前,你曾在雅兰的房间停留过四十分钟,在你离开后,你妻子也进去了。虽然刀上并没有你的指纹,但还是请你向我们做仔细说明。”
闻言,冷墨不语,迈步向许相思的车走去。
“等等,冷先生。”
警察叫住了他,打开了另一辆车的车门,“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和你的妻子接触。”
许相思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急如焚,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冷墨向她看了过来,冷峻的眉眼之中,冰雪消融了几分。
“别怕,思思。”
说完,他躬身上车,许相思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也被警察押走。
她想不通。
冷墨先她去见了雅兰,但他根本没有动机对雅兰下手。
可她感到无法理解的是,在他与雅兰单独相处的四十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雅兰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绝望割腕?
二人被带到了警察局,连夜分开审讯。
狭促的审讯室里,她戴着手铐,被摁在了椅子上。面前不远处,警察脸色严肃地望着她。
“许小姐,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雅兰的房间里?”
她嗓音有些嘶哑的回答,“去找冷墨。”
“那,你可曾见到他?”
许相思摇头,“没有。我去的时候,冷墨已经不在了。”
“雅兰呢?你与她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我没和她说过话,发现的时候,她在浴缸里,已经……”
她脸色苍白地说,掀开帘子的那一幕景象,现在想想,仍旧心有余悸。
“不对吧?”警察狐疑问,“我们在雅兰用于割腕的刀上,检测到了你的指纹,这一点,你又要如何解释?”
“刀掉落在地上,我无意捡起来的。”
“你是说,在你进屋之前,雅兰就已经出事了?”
“是的。”
顿了顿,她小声地试探问,“雅兰她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