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思小心翼翼的摘去冷墨的面具,见到他沉睡一般的容颜,她终于忍耐不住的失声痛哭。
“冷墨,冷墨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
冷墨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眸微微睁开了些许,目光倒是清明。
“笨蛋,哭什么?”
“冷墨!”许相思惊慌抓住他的手,梨花带雨的说,“你感觉怎么样?撑着点,我这就带你治伤!”
男人的手有些冰凉,有些糙,她眼泪砸落在他的手背上,溅起串串涟漪。
冷墨没有说话,只是虚弱的摇摇头,苍白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许相思焦躁的催促黑子,“磨蹭什么呢?快一点,再快一点!”
“夫人,我已经够快的了!”黑子咬牙说,额头上的冷汗都顾不得擦。
窗外的景象一闪而过,许相思认得,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黑子,你这是要去哪儿,为什么不去医院?!”
“这种伤谁敢去医院?怕是前脚刚到,后脚警察就找过来!”
“那……那该怎么办?”许相思小脸煞白,极度的无助和害怕之下,声音都抑制不住的发颤。
“放心,我有办法!”
许相思收回了目光,眼眸里满是闪动的泪光,冷墨那因痛苦而紧拧的眉头,令她的心都跟着碎了。
她吸了吸鼻子,抱住了他,眼泪鼻涕全染在他一身白西装上。
“冷墨,你听到了吗?黑子说他会想办法的,再撑一会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或许是失了血,冷墨的脸色愈发苍白,他缓缓阖上双目,似乎是想休息一下。
很快,黑子将车停在一间偏僻的地下室门前。
“老白,滚出来,救命了!”
随着黑子的一声大吼,一个白大褂匆匆跑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冷墨肩上的伤,顿时大惊。
“这、这人不是冷大少吗?为什么会……”
“少废话,救人!”
白大褂扶了扶眼镜,匆匆和黑子架起冷墨,带他进了地下室,许相思哭着跟了进去。
地下室潮湿昏暗,只有一盏泛黄的灯,药物和器材杂乱无章,空气中都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来,放床上来,加着点儿小心!”
白大褂嘱咐了一句,二人轻手轻脚将冷墨放上去,许相思扑上去紧握着他的手,却被白大褂一把拉开。
“都出去,你们在这会影响到我的!”
“走吧,夫人!”
黑子不由分说把她硬生生拉了出去,许相思无力的瘫坐在那张脏兮兮的沙发上。
她环顾四望,哽咽着问,“黑子,这是什么地方?”
“医院。”
“医院?”许相思哭着笑,“这、这鬼地方连诊所都称不上,把冷墨交给他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老白有两把刷子的,你瞧。”
说着,黑子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刀疤,“看见了吗,当初,就是老白给我缝上的。还有……”
他就像是固执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一样,甚至想要脱上衣。
不出意外,他是想展示其它被白大褂缝合的伤口。
“你别!”许相思赶紧侧过脸去,“不许脱,我也不想看!”
黑子愣了一下,苦笑着将衣服整理好,一屁股坐下去,默默的点了一支烟。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她吸了吸鼻子问。
“十年前,我还是个幻想着凭借一腔热血和所谓的“义气”就能出头的傻子,直到有一天老板救了我一命,我才安分下来。那些伤,也都是年轻时留下的。”
顿了顿,黑子又说,“对了,那时候,我和兄弟们受了伤,都来这个黑诊所,因为不用惹麻烦。”
许相思回头看了一眼。
那所谓的“手术室”的门紧闭着,透过那片昏暗的玻璃,隐隐能看到那个白大褂忙碌的身影。
许相思心里愈发沉重,沉吟了片刻,她红着眼圈问。
“黑子,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好吗?”
黑子摁灭了手里的烟,说,“其实,这一切都是老板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全被警察给打乱了。”
“什么意思?”许相思赶紧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