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芦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杯子,淡淡一笑:“好,那就成亲那日。”她说完便站起身,不想那酒有些上头,她一时站不稳,即往窗户那歪过去。招财从她大腿上滚了下去,白苏起身走到她身边,才揽住她的腰,眼光随她往下一看,便笑了。
上官钰刚下马车,就瞧着前面酒楼二楼窗户那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且那张脸,面若桃花,他才一怔,却跟着又见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后。
唐芦儿有些呆住,直到白苏手揽在她腰上后,她才回过神,即回身道:“你干什么!”
“果真是酒能壮胆,这一声吼憋了许久了吧。”白苏低笑,没有退开,反靠得更近了。
对上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他身上阴冷的气息让她微熏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唐芦儿往后一退,腰背靠在窗台上,仔细打量着他的脸,也不说话。
她忽然这样,倒是弄得白苏一怔,只是没一会,唐芦儿就开口道:“其实,我一直就想问你个问题来着。”
“嗯?”白苏眯了眯眼,揽在她腰上的手并未松,只是伸出另一手给她倒酒,不想唐芦儿却笑了:“别忙着倒,没准你不想回答也不一定呢。”
他一怔,再一看,只见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带着少女的娇憨和调皮,忽的撞进眼里,竟让他瞬间晃了神!白梅?他也喝多了吗?
“你,今年贵庚?”唐芦儿看着他的脸,慢慢吐出这几个字,面上还是笑,“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比我娘还要老的吧!”
白苏面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只是随即他又恢复了笑:“那又如何,薇儿是担心我的体力不足么?”他说着,再次靠近,只是下面,上官钰已经不在那了,马车也离开了。唐芦儿转头往外看了一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胸口那好像有什么被人挖走了一般,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行了,别做戏了,没看观众都走了吗。”白苏还要靠近,她便淡淡道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意兴阑珊。
“做戏?”白苏低语,“我可不这么认为。”
“白镜!”唐芦儿只觉心里有些烦,即往外喊了一声,招财即在一旁跟着叫了一声,浑身斑纹银毛炸起,虎视眈眈的盯着白苏。
“夜十九看着她呢,没我的允许,是进不来的。”白苏瞥了地板上那小家伙一眼,然后收回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唐芦儿微侧过身,抬手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道:“你今日到底想干什么?先是让我怀疑安远王,再又故意让他看到刚刚那一幕,有意思吗?”
“自以为看得通透的丫头,你真的认为今日的意外与他无关?那他怎么会这么巧,正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又为何明明已经看到你了,却就这么走开?你可知,若非我今日在这,刚刚会有多少柄刀剑忽然从你周围刺出!”白苏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唐芦儿眉头一皱,白苏却又开口道:“我知道你手腕上戴着东西不简单,不过用来对付我还嫩了点。薇儿,除了墨月,别的对我都没用。”
他话才落,门外就响起三下敲门的声音,前面两声间隔很短,后面一声间隔稍长。
白苏手微顿,便放开她笑了:“今日果真不巧,先放过你,好好玩吧,过几日我就让人接你去。记得小心,别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看着白苏出去后,唐芦儿才扶着桌子往椅子那坐下去,长长吐了口气,招财赶紧跳到她大腿上。
“姑娘没事吧?”白镜走了进来。
唐芦儿摇了摇头,良久才道:“就是喝了几杯,这酒的后劲有点大,算了,今日哪都别去了,回去吧。”
她说着就站起身,白镜忙上去扶她:“姑娘似乎喝了不少,还是在这坐一会,等我去雇了车来。”
“我只是头有些晕,没大事,我随你下去。”唐芦儿笑了笑,便往外走去。
出了酒楼后,被冷风一吹,她忽的就打了个喷嚏,太阳穴那更觉得胀了。唐芦儿抱紧招财,心里骂了一句,这都他妈的什么事,今日定是触了什么霉头,还是早点回去呼呼吧。
只是白镜才扶她下台阶,一辆马车忽的就从一边驶过来,停在她跟前,随后车帘子被从里掀开。
招财眼一亮,即脱了唐芦儿的怀抱,往那车厢内跳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