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抬手摸向左胸的旧伤处,三年前受的伤,到如今竟还有些隐隐作痛。
他知道,此伤早已痊愈,痛的,是心里的愧疚与悔意,是为他曾经的自负,要背负一生的代价。
……
两碗樱桃冰露下肚子后,该说的事也已说完,再瞧这时间不早了,唐芦儿便起身告辞。
柳夫人送出门外,站在门口帮唐芦儿拂了拂垂在两鬓的发丝,笑着道:“刚刚本还想劝你来着,但瞧着你喜欢,又忍住了。只是你与我不同,这等寒凉的东西一下子吃得多了,夜里怕是得闹肚子。一会我让人送点温热的茶羹过去,你少少喝点,免得晚上受罪。”
“多谢夫人。”唐芦儿不好意思一笑,“夫人回去吧,我走了。”
站在门口,瞧着那娇俏的身影没入夜色中后,柳夫人才转身回了屋,然后叫来身边的丫鬟,问起今儿温夫人那边的事。听罢,她即轻轻一笑,是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入夜,唐芦儿再次哼哼叽叽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去坐马桶的时候,心里那个悔啊,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去。
贪口腹之欲果真要不得,清理完肚子里的东西后,像死人一样趴到床上时,飞燕走过来担心地问了一句:“我去跟柳夫人说一声吧,姑娘万一有个好歹……”
唐芦儿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半夜三更的,别去扰了夫人。我这闹两阵后,怕是也该消停了,你下去休息吧,别守在这,也折腾了你一晚,实在不好意思。”
“姑娘客气了,服侍您本是我的分内事。”瞧着唐芦儿似比刚刚好了些,飞燕也不坚持,欠了欠身道,“那姑娘好好休息吧,再有什么,记得喊我。”
飞燕出去后,唐芦儿趴在床上呻吟了几下,然后身子在床上一滚,换成正面躺着,手搁在自个的小腹上轻轻揉着,心里叹道,她可真是贱命一条啊,好容易吃点好东西,这肚子竟还不受用,悲催的……
因这一晚折腾得狠了,所以第二日,那边的柳夫人都醒了,唐芦儿还窝在床上没起来。到底是客人的身份,飞燕等人自然是不会催她起床的,只是待柳夫人醒后,过去汇报了昨儿晚上的事,柳夫人正描着眉,听完便摇头一笑:“我就知道那丫头昨儿贪嘴了,夜里必得受罪,你好好看着,有什么事再来知会我。”
飞燕退出去后,柳夫人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角,然后站起身,走到那冰盘前,伸出手接了几滴冰水。
五年前,她被逼上山时,是服了药的,所以一到夏天,就特别惧热,若是没有冰,就只能靠药物来压制。要不是在那寨里遇到了王强,对方帮她解了大半的毒,照王爷的意思,她这条命是熬不到今年年底。可是,王爷,你算错了,所以,会继续错下去。
那日一早,失眠了一夜的温夫人刚从床上坐起身,胸口那还堵着一股怨气不知朝谁发作的时候,忽然就有一丫鬟进来小声道:“夫人,柳夫人过来了。”
温夫人一怔:“她,她来做什么?打发她走!”难不成是来看她笑话的,一想到这,她就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是。”那丫鬟低头垂脸的应了声,正要退出去时,温夫人却又改变了主意:“你让她到水阁那等一会,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这时候将那柳贱人打发走的话,少不得会让那女人以为自己怕了,哼,但凡是想过来看笑话的,她都不会如对方所愿。温夫人这般一想,即起身,唤进丫鬟,服侍自己梳洗装扮。
柳夫人在水阁那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那一身艳装的温夫人才扶着丫鬟的手姗姗而来。
“今儿也不知是吹的什么风,倒是把你给吹来了。怎么,难不成我这有了什么新鲜事,值得你过来打探了。”温夫人进来后,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就连讽待刺地道了一句。
柳夫人丝毫不介意,温夫人进来后,她就站起身笑道:“回府这么些天,一直就不曾过来看看姐姐,今儿得了些空,便过来看看,也有些年没有跟姐姐好好叙叙旧了。记得当年你我还有王妃和穆妙仪等人,每月都有几天聚在一起打牌来着,现在一想起那些日子,就觉得时光不饶人,不过是几年光阴罢了,竟就把我们这些人弄得越来越生疏了。”
温夫人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刚刚那一通话里,似乎另有他意。
柳夫人笑着绾了绾耳旁的发丝,然后看了周围的丫鬟一眼,又道:“眼下还早,我刚刚过来时,瞧着姐姐这庭院里的山水花木布置得极好,姐姐可否陪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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