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时候,陈义过来了。他也没有进来,就在书房外面说:“三爷,属下有话要禀……”
陈三爷看他脸色不对,站起身走到外头。
他低声问道:“你脸色这么难看,究竟是什么事?”他先是想到了凤阳的洪灾,前些天户部派了一批官员,跟着工部的人重修河堤,“莫不是监水的人出问题了?”
陈义张了张嘴,很艰难地说:“是夫人……雨竹姑娘,独自抱着小少爷回来了。”他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不至于发抖,“说是……他们在回来的时候,遇到一帮川蜀来的人,夫人被他们掳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
陈三爷带着人去看雨竹的时候,长锁正哇哇大哭。
屋子里乳娘抱着孩子哄,要喂他喝奶。长锁却扭着头左躲右闪地不干,张着泪水朦胧的眼睛到处看。
看到陈三爷出现,他呜呜地哭。要往他怀里扑。
陈彦允把孩子抱进怀里,手臂都发紧了。
雨竹茫然地坐在杌子上,眼眶发红,也在不停地哽咽。
藏在柜子里的时候,她怕被那些人发现,也是吓得发抖,又怕长锁的哭声引来人,长锁醒过来的时候,她都死死捂住长锁的嘴。又惊又怕,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小少爷在她手上,她根本不敢出事!
陈彦允哄孩子的时候,神情才稍温和一些,等孩子扑在他肩膀上不断地抽泣,他脸色又暗沉下来,觉得眼睛无比的干涩,他闭了闭眼睛镇定片刻。刚才那些震惊心疼的情绪过去,愤怒就涌上来了。
他问雨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一给我说明白。”
雨竹把夜宿驿站的事说了一遍:“……等他们走了,奴婢才敢从柜子里出来。那驿站里头还有马车,奴婢找了个乡人帮忙赶车,才抱着小少爷回来。护卫、还有夫人带的两个妈妈都死了……夫人不见了。奴婢、奴婢想着刚下过雨,就沿着路看他们的车辙,他们应该是朝京城的路去了!但是过了宝坻那段路,车辙就多起来,也认不出来了……奴婢就连忙回来了……”
陈三爷的声音嘶哑:“她让……你抱着孩子回来……?”
雨竹点了点头。
她看到陈三爷闭上了眼,很久都没有说话。怀里抱的长锁却渐渐安静下来,他哭累了,靠着父亲宽阔的肩膀就睡着了。雨竹又想起了顾锦朝交代的话,忙说:“夫人还说,”她压低了声音,“要您提防陈四爷和张大人……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三爷点点头,把孩子放进乳娘的怀里。立刻提步朝外走去,冷声吩咐陈义:“去把鹤延楼所有的护卫召集起来!你亲自带人,先去宝坻驿站查看那群人的行踪!”
陈义抱拳应是,忙去鹤延楼召集人手。
陈三爷边走边跟冯隽说:“你替我把书房的公印取过来。”
冯隽听后一愣:“三爷,这是要……”
“封城。”他淡淡道,“我去找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现在就把京城给我封死,谁也别想进出。”
冯隽听着心里一惊,知道对于陈三爷来说这并不是好事,太拥权自重了。他却什么都不敢说,连忙就去了书房取了公印。
陈三爷换好了官服出来,马车也备好了。就在木樨堂外面等着。
陈四爷和陈六爷跟了出来,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