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摆摆手不要她扶,实际上他还很清醒。“陪漕运总督喝了两杯,无事。”
锦朝立刻让丫头去煮解酒汤,等他坐在罗汉床上之后,她为他解了官服的犀花革带。“漕运总督不是应该在南直隶淮安府吗?他回京述职了?”
陈三爷嗯了一声,声音低沉,目光落在顾锦朝身上良久。
他想问她什么,但又不想问。欲言又止了很久,顾锦朝也没有说话,反倒是一室的沉默。
筵席上的时候。
漕运总督端着酒杯笑道:“咱们陈三爷不懂琼浆玉露的好,不能陪我喝一杯。人生在世享乐短暂,你要是还不饮酒,不近女色,有什么乐趣呢?”
郑国公常海就哈哈笑了:“吴大人不知道,三爷五月的时候续弦娶了一房美娇娘,宝贝得很。他哪里不近女色了,你可别被他所骗了。”
漕运总督道:“我还以为自你父亲死了,你就真的戒色了。”
陈三爷低垂着眼笑,手里把玩着酒杯。突然抬起来便一饮而尽。
漕运总督和常海都被他吓到了,还是漕运总督先反应过来,一拍手道:“得了,看来三爷今天真是兴致好。你觉得琼浆玉露的味道如何?”
陈三爷说:“也不是没喝过。”把酒杯递给小厮,又斟了一杯再饮下。
席间觥筹交错,等到漕运总督离席的时候,陈三爷才把酒杯反扣在桌上,毫无醉意。
……
丫头端了解酒汤过来,陈三爷却闭上眼,少见的有几分疲惫。
顾锦朝让他靠在迎枕上,她给他揉着眉心和太阳穴。
她那手能有几分力道,挠痒痒都嫌轻。陈三爷反握着她的手,自己加重了力道。
顾锦朝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端了解酒汤说:“要妾身喂您吗?”他喝了酒之后情绪就要外放一些,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连他都觉得累。顾锦朝很疼惜这样的陈三爷。
往日都是他照顾自己居多,她这个身为妻子的,总是不太称职。
陈三爷看着她不说话,顾锦朝犹豫了一下,舀了解酒汤凑到他唇边,他先是不动,过了片刻才张开嘴,一口一口喝下了。
丫头把碗收下去了,顾锦朝想了一会儿,还是按住他的胳膊,轻声说:“虽然妾身不知道您这几日在想什么,但是您想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虽然不一定懂……但是说出来总是好的。”
说出来真的是好的吗?
陈三爷不这么认为,他暗中找人调查她,得知她一些荒谬的事。但他不太确定这件事是不是还在继续,他不想给她凭添负担,顾锦朝是那种很容易乱想也很敏感的人。但是他不可能不介怀。
陈三爷抬手摸着顾锦朝的脸,满是爱怜。
顾锦朝下意识想躲开,但她很快就压制住自己的动作。他粗糙的大手摸过她的下巴,突然按住她,然后自己凑上来。
顾锦朝被他压下来,唇齿之间还有些酒味,似乎是秋露白的味道……
她觉得这个吻太急促了,有点不能呼吸。伸手想推开他,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