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过这些软滑的布料。嘴角不由露出笑容,心里觉得也和布料一样软绵绵的。
顾锦朝挑了一个大红百吉文的尺头、一个黄色素缎缂丝的尺头。后一个可以绣婴戏莲纹或者年年有余的花样。“把这两匹布裁了,另外找几个手艺好的婆子,浆鞋底出来。”
佟妈妈接了尺头退下。采芙、绣渠又捧了尺头进来,说要给孩子做小袄。
一直到晚上才算是安定好了孩子的事。毕竟才怀孕两个月,等孩子生下来也是明年七月的事了。
锦朝刚喝了碗猪蹄汤,却听到屋外有人说话。似乎是陈义……
三爷回来了?
顾锦朝让青蒲出去看看。很快青蒲就带着陈义进来。
陈义脸色很白,额头全是汗,跪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说话。
顾锦朝心里一紧,难道……陈三爷出了什么事?他不是都说过自己会小心的吗……
“陈护卫,究竟是什么事,你也快说清楚。”顾锦朝的声音尽量平稳。“这做闷嘴葫芦是什么意思?”
陈义的嘴唇抖了抖。“夫人……三爷今日从内阁回来,在兰西坊……遇刺。是属下几个无能……”
顾锦朝脸色也有些发白。觉得身子发软,手紧紧抓住罗汉床上铺的鸭绿稠福寿纹垫子:“他现在在哪里……伤得可重?”
陈义忙回道:“在外院书房,三爷原先就住在那里。是胸口中了箭……已经派人去请太医过来了。三爷还尚是神志清醒,您别担心,应该没有大碍。江先生已经请了太夫人过去,她特地吩咐,为了您的身子着想,您就不用去了。”
人都不要她看,伤得重不重她怎么知道!
顾锦朝更怕他们隐瞒三爷的伤情,就是怕她肚子的孩子有什么意外。
她勉强站起身,坚决地说:“我一定要去看看。”吩咐青蒲,“拿我的披风过来,陪我去外院。”
陈义忙跪下说:“夫人,您的身子要紧,三爷之前也说过,不能让您去看他……您可要谅解属下啊!确实是没有大碍的,不然此时就应该发信给远在陕西的二爷了,您说是不是……”
顾锦朝系上披风,理也不理会陈义就带着青蒲往外走。给没给二爷送信,她怎么知道!她只知道陈三爷现在受了重伤,她一定要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闪失呢!
陈义站起来,想着夫人肚子里刚怀了三爷的孩子,阻拦又不敢阻拦,又怕她去看到动了胎气,到时候受责罚就算了,他自己心里恐怕也要愧疚一辈子。
陈义只能带着护卫跟着顾锦朝一路出来,垂花门正守着几个婆子。看到三夫人走得如此匆忙,连忙要阻拦,就听到青蒲低声道:“没长眼的东西,你们还谁都敢拦了!”
婆子们连忙让开,又看到陈护卫带着人眼巴巴追在后面,忙问道,“陈护卫……这究竟……”
陈护卫摆摆手,“别问别问,好好守着就是!”
外院已经戒备森严,不仅是鹤延楼的护卫守着,还有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