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风讪讪一笑“主人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爱护自己的徒子徒孙,把他们当成是我的爷爷一样供起来。”
缇风对天机宗的徒子徒孙们是有很大怨气的,身为天机宗的开派祖师,不但没有得到应该享有的尊敬,祖宅还被折腾成处罚犯规弟子的场所,这样的事,不管落在头上,都不会好受。
赵牧摆了摆手“算了,你以后要不要爱护你的徒子徒孙,我管不着,嗯,而且我也估计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缇***带惊恐的说道:“主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还惦记着灭掉我吧?”
赵牧哼了一声“我既然说要放了你,自然就不会再跟你算旧账。不过你可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鬼仆了,当然要时时刻刻的跟在我身边,听我的吩咐了。难道你还想反过来,让我留在这个鬼地方,陪着你不成?”
缇风一缩脖子“主人说的是,身为你的鬼仆,为你鞍前马后的效劳,是我的荣幸。”
说是荣幸,缇风脸上却看不出来丝毫荣幸的表情,他一个呼风唤雨的鬼将,如今不但失去了自由,而且还要像个小表一样,任人差遣。时间不过是流逝了十几分钟,他的身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改变。
想到这里,缇风暗自后悔不已,早知道会落的如此下场。说什么也不应该用鬼苑九景对付赵牧了。真应该把脑袋埋到土里面,装聋作哑。
赵牧说道:“以后你用不着叫我主人,跟林昊他们一样,都叫我东主吧。我是个生意人,还是喜欢这个称呼多一点。”
虽说只是改变了一个称呼,其实质上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缇风地自我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至少“东主”含蓄了很多,没有直接而浅白地把主仆关系点明出来。很符合这个为了一点小事、就能强迫着徒子徒孙修炼鬼体的主儿的心思。
赵牧用真元把林昊夫妻托了起来“咱们走吧。”
缇风忙道:“我故意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踏足这里了,我修炼鬼王之道两三千年,所积累下来的家底全都在这个地方了。请东主稍等片刻,容我把这里收拾一下。把我积攒下来的东西全都打包带走。”
赵牧点了点头“你快一点吧,我还要赶紧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救治林昊夫妻。”
缇风不敢多言,四平八稳的站在了泥胎雕像的前面,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工夫,他就化成了一股青烟,逐渐地弥漫开来,几分钟不到,就把整座祖宅全都笼罩了起来。
阴风不期而至。缭绕在天罚府邸周围狂吹不已。随后整座宅子突然冒起了无数碧绿色的鬼火,把天罚府邸以及周围地建筑映衬的好像是人间鬼蜮一样。
正在外面苦等的道昶、庚三湘等人全都面面相觑。猜不准天罚府邸究竟发生了什么诡谲的事情。
表火猛地爆燃了一下,然后笼罩着整座宅子的青烟在一瞬间就退却不见了,所有地青烟聚拢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豌豆粒大小的圆球。
缇风的声音传到了赵牧地耳朵中“东主,请你寻找一个空间把我安置下来,我不想和那些不肖的子孙见面。”
赵牧随手拿出来一个青花瓷瓷瓶“你先到这里落户吧,回头我给你找个合适的落脚点,让你像五灵们一样,随时随地的跟着我,却不耽误修炼。”
表体有什么用,赵牧不清楚,但是赵牧相信和灵体一样,鬼体也应该有他们的妙用,而且鬼体应该也是一种不弱于灵体的存在,要不然鬼体也不会在整个灵鬼界和灵体分庭抗礼了。
缇风钻到了瓷瓶中,然后赵牧随手把瓷瓶放到了储物空间中。这时候赵牧才有心思观察一下天罚府邸的变化,原本空荡荡的三进院子重新变得生机盎然起来,鲜花绿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派江南园林地气象,让人心旷神怡。
赵牧明白过来,现在他看到地才应该是缇风祖宅的原貌,之所以会是他来时所看到地鬼气森森的模样,估计是缇风在整个宅子内设置了一个大型的阵法,把原来的景象给遮挡住了。
赵牧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供奉着缇风泥胎雕像的祠堂还在“缇风”端坐在上面,用悲天悯人的目光俯视着前方。
赵牧摇了摇头,天机宗一堆龌龊事,公孙荆红和宋文藻这一对师兄弟就不说了,就连开派祖师都不是什么好鸟,可以说从缇风这个根儿上,天机宗就开始坏了,难怪长到现在成了一株歪脖子柳。
真元托着林昊夫妻来到天罚府邸的大门处,再往前走一步,就要走出去了。赵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林昊夫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虽说缇风才是最大的黑手,但是公孙荆红在里面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这笔帐一定要好好的和他算一下。
赵牧阴沉着脸走出了天罚府邸,沈衡英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东主,怎么样了?”
赵牧冷声道:“你自己看。”
林昊夫妻的惨状一目了然,沈衡英和围过来的道昶等人全都脸色大变“怎么回事这样?”
褒三湘更是惊呼道:“元婴溃散,紫府坍塌,气海被毁,这不是比散功还要惨吗?赵东家,究竟是谁给林师叔、师师姑下了如此毒手?”
赵牧恶狠狠的盯着公孙荆红“这当然得问问你们的公孙长老了。公孙长老,你挟私报复,公报私仇。林昊和师美萱这对夫妻本来好好的。现在却被你逼成了这个样子。我身为他们地主人,必须得为他们讨回公道,奶奶地,我也不杀你,你就跟他们一样,尝尝被废的滋味吧。”
赵牧瞬移到公孙荆红身后,透体而出的真元把公孙荆红的所有退路全都封死了。然后赵牧一把揪住了公孙荆红的衣领,抬起手掌。就要打在公孙荆红的额头上,这一掌只要打实了。公孙荆红辛苦一两百年才修炼出来的元婴就会被赵牧给废掉,之后公孙荆红再想修炼起来,就难了。
就在赵牧那一掌就要打在公孙荆红额头前地一瞬间,扑通一声。桂枝南跪在了地上“赵道友,手下留情啊。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师傅,你要打就打我吧。如果你觉得打两拳还出不了气地话,就把我的命拿走。只要你不伤害我师傅,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赵牧眼前一热“桂兄,你快点起来,公孙荆红这个畜生不值得你这么做。”
别枝南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能有今天。全靠师傅的教诲。师傅有没有做错事?我这个当徒弟的不敢也没有资格评判。但是当他老人家有什么难处的时候。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尤其是现在。他地身体更是要受到极大的伤害了,我要是还躲在一旁,熟视无睹的话,我还算是个人吗?赵道友,请你饶了我师傅吧,师傅给你造成地伤害,我愿意一力承担。我,我我给你磕头了。”
别枝南说吧,趴在地上,砰砰的给赵牧磕起头来,每次脑袋低下去的时候,都会结结实实的碰在地上,不大的工夫,桂枝南的额头已经青肿一片。
褒三湘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枝南,快起来。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不光是荆红的徒弟,还是天机宗的掌门,你地一举一动代表着天机宗地尊严,你怎么能够给外人跪下呢?”
别枝南执着的说道:“我现在没有佩戴七剑簪,所以我就不是天机宗地掌门,我现在只是以一个徒弟的身份,希望能够让我的师傅免受伤害。”
褒三湘抹了一把泪“赵东家,枝南是你最好的朋友,难道你就让他这样求你,你也无动于衷吗?好,我也给你跪下,我跪下不是为了求你饶了荆红,他不值得我这样做。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让枝南不要失望,他是天机宗的掌门,他需要背后有个师傅支撑着他呀。”
赵牧扬了几次手,每次都在要击中沈衡英前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沈衡英发现了些端倪,便劝道“东主,放了公孙荆红吧,为了他这样一个人,就断绝了你和桂掌门之间的朋友之情,不值得。像公孙荆红这样的人,早晚会受到报应的。”
赵牧重重的叹了口气“公孙荆红,算你走运,有这样一个好徒弟。你他***跟我滚一边去。”
赵牧一脚踹在了公孙荆红屁股后面,公孙荆红当时就摔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出去老远。
别枝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把公孙荆红搀扶了起来“师傅,你有事没有?”
“衡英,咱们走。”
赵牧抱着林昊、沈衡英抱着师美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天机宗的大门口,道昶等人小心翼翼的跟在赵牧身后,礼送他们离开天机宗。
走出天机宗的大门,赵牧急行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天机宗的人都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文秀轩和天机宗之间断绝一切业务来往,文秀轩将不再从天机宗及其下属产业购买一文钱的东西,文秀轩也不会再出售任何东西给天机宗。
今天的事情,咱们不算完。什么时候你们能够拿出来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咱们两家什么时候再恢复业务来往。”
说完之后,赵牧还觉得不过瘾,呀呸了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了天机宗的大门口。
道昶等人还不觉得赵牧这个声明有什么厉害之处,出来送行的庚三湘却傻了眼,赵牧这手玩的太绝了,比刚才要当场废掉公孙荆红还要狠。这分明是要逼着天机宗低头服软呀。
赵牧现在带着一两个人瞬移还没有问题。人多了的话,就只能用其他地方法赶路了。他和沈衡英驭使着飞剑,用最快地速度赶回了文秀轩,然后他也不管海如散人有没有再潜修、是不是怕人叨扰,直接就撞开了门,嚷道:“师傅,你快过来看看。看看林昊夫妻他们还有没有救?”
海如散人正在给赵牧炼制储物戒。赵牧撞开门之前,他就知道赵牧回来了。他加快了炼制的速度,虽然这样做,炼制好的成品储物戒不是特别好,但也比把得之不易的材料废弃掉要强的多。
“师傅,你快过来看看呀?”赵牧关心则乱。杜如海传承给他的经验当中,有好几种针对林昊夫妻这种情况的应对方法,赵牧要是仔细想想地话。肯定能想起来,但是他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海如散人。
海如散人只是扫了一眼,就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赵牧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在提到缇风的时候,赵牧把他的归宿改成了被自己用凤凰神火烧死了,赵牧这样做,一方面是对海如散人这个师傅还有所保留。另一方面也不想刺激到海如散人。毕竟海如散人和缇风的经历何其相似,都是被他用凤凰神火控制住了。对了。旁边还站着一个沈衡英,也是如此遭遇。
海如散人并没有深究赵牧说地是真是假,此事的真假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关心地是公孙荆红居然敢狠下心来把太师叔夫妻丢到天罚府邸那样的鬼地方,而依照赵牧护短的性子,居然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公孙荆红。
海如散人摇了摇头“阿牧,不是我说你,你的心还是太软了些,就算公孙荆红是桂枝南的师傅又怎样?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亲父子,明算账这句话吗?公孙荆红是公孙荆红,桂枝南是桂枝南,他们俩不是一回事,今天你看在桂枝南这个朋友的面子上,不追究公孙荆红的责任,改天要是桂枝南要从你这里获取包大的利益,你是不是也要看在朋友地面子上,让给他呀?”
赵牧摇了摇头“我相信桂兄不是那样地人。”
海如散人叹道:“我现在跟你说什么,也肯定不会相信。我今天只想提醒你一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情是有不少,但是为了好处、利益,反过来插朋友两刀地例子更多。这种事,我当年就没少啊,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