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星网热闹非凡,单日登入人次创下星网运行以来的历史新高,一向运行流畅的主系统头一次发生卡顿,中央ai的投影一直在闪动,话也说不流畅了。
负责监视后台系统的新来员工看着屏幕上闪的红色警报都卡的一顿一顿,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扭头询问一旁的老员工,“前辈,我虽然刚来不太懂,但现在这个问题是不是很严重啊。”
那何止是很严重啊。
老员工早已经目瞪口,话都没听进去,搞半天才被新来的员工摇着肩膀唤回神,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喊一声,“我靠我靠我靠我靠——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他一边喊着一边麻溜的抬起手点开手上的智脑,想要打开星网一观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有这么多的人登陆星网。
这个登入人次都已经爆表了,远超帝国人数。
虽然每个人出生以后都会配备智脑,可以登入星网,但根据年龄不同,权限也不同,而且一般当日在线人数怎么也不会超过帝国人口上限,甚至于这个上限原本就超过了实际数据。
老员工心里着急,可是进入网页的界面一直在打转,新员工用自己的智能点开一看也是如此,根本登不进去。
好在另一位老员工的反应比较快,他连忙转身跑去身后巨大的操控台询问中央ai,“女皇,网上出了什么事?怎么今天会有这么多的人登录星网?”
【今天早、上有、人入侵、了我的、后台,给我提交了一、份数据,经过我仔、细的、甄别之后,这份数、据并没有造、假的痕迹,于是我通过、了他的发、送请求,然后就、开始不、断的、有人登陆、星网。】
女皇的智能投影显现,立体画面也是一卡一卡的,语音也不流畅,但好歹能听懂。
另一位老员工皱眉,问道,“有人入侵为什么不报告?他提交的又是什么数据?”
【他只绕、过了繁琐的检、验直接向我、提交了数据,并不算严、重入侵,因此没有、上报的必要。他提、交的是有关、于违反帝、国法律、的一些人员、和证据,我认为有必要让大、众知晓,因此没、有阻拦。】
坐在一起的老员工和新员工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而另一边的星网上,激烈的矛盾正在爆发,群情激奋。
许多人都在抗议,谴责甚至辱骂。
而造成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也亲自下场挑衅帝国皇室,贵族,高层,以及军部,试图把水搅的更浑。
这一夜注定彻夜不眠。
帝国在建立初期就已经发生过这样的悲剧,早就明令禁止不允许用人类活体做基因实验,病毒实验,改造实验。
这三大实验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如果说药物是用活人体实验是为了造福人民,但那也是经过无数次的动物实验之后才被允许使用的,出问题的概率较小。
三大实验就是完完全全的惨绝人寰。
当年帝国文明突然暴露,弱小无助被其他文明打压,基因进化是要经过漫长的等待,为了在短时间内变得更加强大,帝国不得已与丧尽天良的科学家合作,用了极为残酷的手段让自己短时间内变得强大无比。
那是帝国最为晦暗的岁月,带领帝国走向胜利的勇士埋藏于历史的长河,永远不许被提起,也不允许被人知道。
只是因为他们早已变成了怪物,是不被承认的异类。
对于样貌有异的同类,人们一向排斥,这是千百年来的定律,没有人能打破这个规则。
即使是英雄也没有办法成为那个唯一的例外。
人们只能记住那一位开疆拓土的伟大帝王,他才是世界的中心,让帝国变得强大富足。
那些无名的勇士,只会任人遗忘,不会有人记得他们的付出。
这是无可奈何的,悲哀的,不得不经历的。
世界需要指引前路的伟人,也籍籍无名的勇士。
他们是互相成就的一体。
只要发生过,也会有人记住那段惨痛的历史,再三告诫后人不可犯。
可人心何其的贪婪,总会有人不满足,也不安于现状。
人类的上限就像总是站着可以伸手触摸自己的头顶,而下线就像站着的时候永远无法触摸自己的脚尖。
他们视线总是高高在上,想要眺望更远更高的地方,却总是忽略在他们脚下的路是否正确。
冷清满脸嘲讽,冷冷的看着星网上吵翻天,还时不时的和没有脑子的家伙呛声两句。
他就是这次消息爆料的主导者,为的就是揭露帝国的枯败与腐朽。
帝国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好过,正如冷清预料的那般,帝王大怒,直接向军部下达了抓捕指令,大半的贵族和高层落网,就连军部自己内部也损失惨重。
帝国太久没有打仗,上一个皇帝又很无能,多了不少尸位素餐的家伙,现任皇帝本来就一直很头痛,这下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不过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也是不能容忍的,皇帝同时向军部下命令一定要抓捕这个散布消息的人,也就是这些年统一了星盗的,原第一星盗团陨星的团长冷清。
他们派出最强的军团追击,逼得冷清逃进了陨石带,最后坠机被一举抓获。
殊不知冷清也有故意放水的成分,能解决帝国数千年来都解决不了的星盗横行,并在短时间内把它发扬光大成为一方势力的人怎么会只有这点本事,稍微动点脑子也就清楚了。
可惜最近帝国太乱,加上冷清又故意出言挑衅,让所有人都对他咬牙切齿,又爱又恨,也就忽略了这一丝微妙的不对劲。
冷清被抓捕之后,军部想要继续对他审问,试图问出他还知不知道一些更加隐秘的消息,这些消息他又是怎么得知的,他既然能查到这么多隐秘的消息,又会不会查到一些更多的东西,例如帝国的过去又或者一些其他不能见人的东西。
可惜冷清的嘴比较硬,加上他们抓不冷静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外泄了,帝国群情激愤,许多人都觉得冷清是功臣,下意识忘记了他是星盗头子。
就算有个别人提醒,但是面对愤怒的群众也是是无能为力,而且冷清这一点上确实也没有做错,现在他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和舆论的最高处,军部想对他用点什么都会被人帝国群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冷清这边在有恃无恐的挑衅军部,气的各个军官面红耳赤捶大腿却又不能反驳也不能动手,最后只能愤怒的垂桌离席。
最后皇帝下了命令将冷清暂时收押,关入帝国监狱阿瑞斯,交给监狱长亲自看管,等帝国内部的事情处理完毕,解决了动乱平息民愤,风波过去之后再继续彻查。
就这样,冷清安然无恙,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军部大门,被请上了送往帝国看守最严密的监狱阿瑞斯。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这里会遇到熟人啊!
阿瑞斯象征着嗜杀、血腥和暴力,正如这所监狱所关押的都是最臭名昭着的,通缉榜上赫赫有名的各种罪犯。
这里的罪犯经过帝国最高法庭忒弥斯审判,而后被判决永世关押在此。
至于为何不直接处死,那是因为这样就太过便宜这些死刑犯了。
帝国每年研发新型药物,人体实验都是用这里的罪犯,他们身体强壮,也有不少暗伤,也不必顾忌人道,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除此之外,这里的罪犯每天也都要干一些简单的体力劳动,以免他们太过清闲而生出是非。
自从营养液问世以来,虽然方便了人类,但永远比不上新鲜入口的食物好吃,帝国人民很喜欢新鲜的食物,而这些食物大多数产自阿瑞斯监狱。
阿瑞斯监狱是一颗独立的小行星,这里有着帝国最强的军团镇守,他们的团长就是这里的监狱长,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战士。
以前的监狱长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自从这位上任之后,阿瑞斯监狱罪犯闻风丧胆,闹事的情况直接无限趋近于零。
关押冷清的星舰停泊在阿瑞斯的星际港口,监狱的军官和送押的军官都严阵以待,生怕陨星星盗团回来劫狱救人。
但等人都被带回地面进入监狱,都没发生任何事情。
双方人马都松了口气,唯有冷清吊儿郎当,从下了港口就四处张望,观察着以后自己要生活一阵子的地方。
看起来环境确实挺不错的,他很满意。
飞艇停留在监狱大门外的广场上,冷清生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慢悠悠走下去,看的旁边的狱警背脊紧绷,总觉得他是不是在打什么暗号。
但实际上冷清真的只是困了累了而已。
狱警领着这位威名在外的煞神,经过重重检查,弄的冷清都有些不耐烦的皱眉,在最后一道检查时语气很不爽的横了周围的检察人员一眼,“这个检查还要脱衣服?你们穷的没有扫描仪吗?”
检察人员额头冒汗,咽了咽口水,语气有些虚,“这个、这个是监狱长规定的,衣服和人要分开检查,然后等下我们会提供新的衣服给你。”
“又要检查又要换衣服,这是什么破规定?我都检查过多少次了?你们监狱长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爱好所以才用检查当借口,嗯?”
冷清没有被人当做猴子围观的爱好,还得脱衣服给人检查,即使是透过衣服没有触碰的扫描都很不爽了,更别说脱了衣服。
他周围气压很低,要是知道进个监狱还这么多破事,早知道直接开轰炸舰过来拆了这里都更快。
检察人员满脸为难,心中发出痛苦的哀嚎,如果不是他们手臭,抽签抽到了给这位爷检查,谁会找死自己来啊。
狱警此时压力也很大,生怕冷清会暴起伤人。
虽然监狱看守很严厉,冷清身上也有控制装置,可这位是超越3s的通缉犯啊!
帝国有史以来最高的3s通缉犯出现都还是在三百面前,那个人是个疯子,炸了一颗小型宜居星上几亿人,五十多年前被折磨死在监狱,而这位3s的通缉犯在阿瑞斯的时候犯下了不少事情,虽然也受到了刑罚,可对方属实是野性难训。
现在出现了一个超3s的存在,可不得担惊受怕。
可惜众人不知道的是,冷清被判定为超3s,不是因为他罪大恶极,而是帝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处理这个算是英雄又算是罪犯的家伙,索性给他定了个特殊的标志,也给了最特殊的待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传开了,还被人误会是超级强大的恐怖罪犯,给予了最高级别的严厉审查。
双方都挺冤枉,冷清才不管这么多,他现在就是很不爽,见他们不敢回话,冷哼一声道,“行,想要我脱也可以,你们监狱长定下的规矩,让他亲自来给我脱衣服检查,否则——呵。”
冷清不明所以的笑了声,伸手拉开检查室的椅子,直接坐下往背后一靠,两条腿高低交叠,被拷住的双手放在大腿上,姿势豪放不羁。
检察人员苦哈哈的,简直欲哭无泪,狱警站在一旁目不斜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得很辛苦,也有些同情他的同事们。
几个检查员互相看了眼,不知道交流了什么内容,最后目光锁定了刚才敢搭话的那位。
塔安,也就是刚才开口说话的检察人员,瞬间觉得自己是一颗没人怜爱的小白菜,双眼含泪,委屈的撇嘴,最后眼神不敌,委屈巴巴的离开了检查室,去了监狱长办公室。
阿瑞斯监狱呈圆形向外分散,一共有四大区域,分四个等级,每个区域都有关押罪犯,也有狱警的居住生活区。
监狱中心处有一处塔楼,这里是监狱的中心,负责整个监狱的运转,最上层是监狱长的办公室,方便监狱长监控整个监狱的动态。
以塔楼为中心,罪犯的危险级别由高到低向外关押,现在冷清所处的检查室就在这个塔楼的一层,塔安只需要搭乘电梯就可以去监狱长办公室。
他向上的申请过了,很快就到了监狱长办公室门口。
塔安深呼吸给自己加油打气,而后两眼一闭,视死如归的伸出手扣响了办公室的门。
“叩叩叩”三声之后,没一会门就自动打开了。
塔安听到了锁开的声音,再吸了口气,睁开眼推门而入,紧张的同手同脚,眼睛看着地面走到了办公桌前。
监狱长眼皮都没抬,声音冷淡的问,“什么事情?”
塔安缩着肩膀握紧手,回答道,“新来的特殊刑犯不肯配合我们的检查,由于对方实力强大,我们不敢用强的,现在关在检查室,需要等您的指令。”
“既然不听话,怎么处理还需要我下令么。”
监狱长头都没动一下,继续翻着手里的资料,这是随着今天押送犯人一起送过来的名单,他刚结束巡视监狱的工作,这才有时间查看。
塔安觉得监狱长大人太高看他们了,他们只是弱小无助的小狱警而已啊!
他没忍住,委婉的提醒道,“狱长,这位犯人特殊的程度超过了3s级别。”
说着,塔安给自己摸了把辛酸泪。
“哦?”监狱长翻页的手停了下来,刚好看到最后一页纸,抬起头看了过去,神情冷漠,“他是不是叫做冷清。”
念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监狱长的咬字似乎有些加重,语气也冷了不少。
塔安闻言疯狂的点头,言语中满是苦涩,哽咽道,“所以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我们实在不敢对他动手。”
他没敢说冷清那些叛逆不道的话,只能请监狱长过去。
“呵。”监狱长冷笑一声,啪的一声阖上了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带好放在桌边的白色手套,扶了扶腰间的长鞭,眼神示意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位特殊的客人。”
塔安大喜,连忙退出办公室按了电梯,监狱长嘭的一声关了办公室门,踩着皮靴“哒哒哒”的走着,不紧不慢的跟上。
监狱长想起方才看到的资料,半阖的眼睛睫毛微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最高层。
塔安按好一楼的按键乖乖站在角落,监狱长站在中间,落在左侧的手不自觉搓捏鞭子的手柄,大拇指和和食指来回抚弄。
一楼很快就到了,监狱长率先走出电梯,跨步向检查室走去,塔安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心里祈祷待会千万不要殃及他这条小鱼。
检查室里,冷清大爷一样的坐姿好不洒脱,他甚至还有心思撑着桌子和检察人员聊天。
“哎,你们监狱的伙食怎么样?吃的好吗?听说这里是种了许多出产帝国的新鲜蔬菜水果,既然是产地想必伙食是还不错的。不过我这个人还是比较挑食的,吃的不好的话心情就会不好,我心情不好的话就不知道会干什么了。哎你们的厨子做饭手艺应该不错吧?”
冷清自问自答了几句,说话的时候笑吟吟的,眼角弯弯看上去温和有礼,不过说出的话就不怎么符合他现在这个样子了。
检查人员内心疯狂的吐槽,想着监狱怎么会有好的吃食,那不就是请你来享受了吗,还坐什么牢啊。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越危险的犯人越是大爷,反倒是没有那么危险的犯人才是合格的罪犯该有的样子。
不过这些不提也罢,都是泪。
这些话也就心里想象,检查人员都很惜命,面上没敢表现出来,并且因为压力太大不断冒冷汗,还不得不搭腔说话,免得对方觉得被冒犯更加不爽。
其中一个检察人员听到他最后的问题,见人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回话,干笑了两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哈哈哈哈您说笑了,我们确实每周都会加餐一次。”
加餐的时候有两荤两素一汤,平时只有一荤两素一汤,不限量,反正就这些菜就对了。
检查员没敢回答他的话,只能捡了些有的没的,也实在难为他了。
“哦这样呀,还有加餐那看起来确实还行,那我就放心了,要是吃的不好的话我脾气可是很差的,一整天都会心情不好的。”
冷清撑着脑袋嘀嘀咕咕,说话的检查员被同事赋予同情的目光。
这位检查员的内心是崩溃的,但是他怎么也受过专业培训,至少从外看不出来,身体还是撑住了没软到,已经很棒了。
这边的人煎熬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监狱长腿长走得快,检查室的大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刚好听到了冷清说话。
“哎,你们那个同事怎么这么慢啊,还没叫来监狱长给我脱衣服检查身体吗?我记得你们这里挺大的,我进来的时候都看迷糊了,他是不是也迷路了,你们要不要再派人去叫一下监狱长过来呀,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监狱长闻声,开门的手停住,眼神晦暗不明。
门外的塔安落后一步,没听清检查室内的话,还在疑惑监狱长怎么不进去,“狱长,您怎么站在门口啊?”
门外有声音传来,室内众人耳尖,纷纷扭头看向监察室的门,发现确实开了条缝。
监狱长只好推门而入,眼神直接锁定了在场唯一一个坐在椅子上,姿势不端的人,声音冷冽,“犯人就该有犯人的自觉,如果没有,我会亲自帮你记住你的身份。”
冷清抬头看着缓缓向他走过来的男人,直到对方走到他面前,头顶的灯光被遮住,他仰起头看着对方高高在上俯视他,脸庞被阴影遮挡,看不清楚表情。
虽如此,但他却可以想象——
虽早知道对方容貌出众,可如今亲眼所见这个男人如今真的成长的如此出色,冷清没忍住晃了声,心底倒抽冷气。
伊莱艾安,曾经那个天真善良的贵族少爷,那时候就像是一颗软软乎乎又甜滋滋的糖,一口咬下去甜的冒泡。
他惊讶这人不过几年没见,怎么这人长得这么高,还有这近乎完美体魄,不经历极其严苛的生死训练根本锻炼不出来。
还有这冷死人的冰山脸,周围极重的压迫感,那双淡漠无情的眼睛,人还成了帝国关押重刑犯的阿瑞斯监狱长。
自从前皇帝去世之后,新帝大刀阔斧的改革,严厉打击各种犯罪以及星盗霍乱,想要镇压住这些刀尖舔血的暴力犯罪者,就必须比他们更加暴力,以暴制暴才行。
是以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伊莱艾安前面那个监狱长就是因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作为所以才被囚犯杀了。
冷清心里嘀嘀咕咕,揣测着这小子这些年年究竟干了什么才变成这样,一点都没有原来可爱。
他这么想着,面上去却半点情绪不漏,眼睛眨巴眨巴,似乎是被吓住了,好半天才啊了一声道。
“你就是监狱长吗?既然来了就快点帮我做检查吧,我困了想早点儿休息,你们这个检查实在是太麻烦了,衣服脱来脱去,我差点累死。”
伊莱再次冷笑,语气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度,“好啊,既然是客人,那当然要有待客之道。你们压上他——去处罚室。”
他说着话,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狱警。
狱警身体一激灵,立马会意,上前扣押住冷清,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一左一右摁住。
一旁的塔安听着忍不住侧眉,他从来没有见过监狱长一天之内有这么多的情绪波动。
不,不对,甚至是不到一天这么短的时间内。
在他的印象中,监狱长永远都是冷冷淡淡,说话的语气和样子没有半点起伏,仿佛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没想到监狱长也会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还动用了刑罚,看来真的是气狠了,头一次遇到这么特殊危险又放肆的囚犯,心情起伏是难免的,塔安表示理解。
伊莱冷眼瞧着,嘴里吐出冰冷无情的两个字,“带走。”
闻言,狱警执行命令,冷清被他们反手压着走也不反抗,嘴角还衔着笑意,走前轻声啧啧,“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招待呢,不过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当然也不好反对,驳了你的面子那多不好。”
狱警听着嘴角抽搐,心想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勇敢罪犯,不愧是是超特殊的犯人,果然很有勇气。
伊莱没有搭理他那些无聊的闲话,他会用实际行动让对方知道这里的规矩以及要乖乖听话。
处罚室内,冷清被狱警绑在了架子上,双手张开被固定,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任何的反抗,听话极了,甚至还有心情抱怨两句。
“哎呀,监狱长大人,你绳子硌的我好疼啊,能不能换一个没那么疼的,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朝着自己的手腕努努嘴,神情无辜又有些可怜。
狱警早已经离开,伊莱看着面前装傻充愣的家伙,感觉特别憋闷,就像多年冰封的雪山开始松动,似乎有什么炽热滚烫东西要从下面冲上来。
摩挲着鞭子手柄的左手控制不住的加重了些力道,眼神冰冷的看着对方那双如星空雾霭般深紫色的眼眸。
曾经那双眼睛是那么的吸引他,就像天上变幻的星辰,引人向往和探索。
冷清说过伊莱很漂亮,身上的纯粹如同洁白的雪沾染一丝脏污都那么显眼。
就和他整个人一样,银白色的长发还有那像红宝石一般闪耀的眼睛,明明是极其妖异的长相,但他看上去却那么纯洁。
而在伊莱眼中,忽然闯入他按部就班生命中的神秘来客,漆黑如墨的发丝吸收了太阳的光芒,在阳光下是那么显眼,那双来自宇宙紫色眼睛象征着自由,里面闪着细碎的星光。
当年的初见从算计开始,可有些东西却是一句算计无法解释的。
伊莱不愿意再想,伸手解开了别在腰侧的鞭子,换到右手拿着手柄,面对冷清笑吟吟的脸,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滋生,狠狠一鞭子下去抽在了他身上。
“唔。”冷清没忍住闷哼,低头看了看被鞭子弄坏的衣服,上面还沾着血迹,透过缝隙可以看到身上的鞭痕,很明显下了重手。
冷清深深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求饶道,“好疼啊,监狱长大人,能不能轻一点,放过我好不好。”
他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走心,语气轻飘飘的,听上去有些欠欠的,根本不是一副该求饶的样子。
伊莱瞥了他一眼,语调毫无起伏,“不客气,我会好好招待你,顺便帮你检查身体。”
最后几个字的发音似乎有些重,冷清稍微想了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没忍住嘴角向下一撇,眨了两下眼睛,“好吧,既然监狱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继续推辞,不过——”
“希望监狱长,不要半途而废,逃跑才好啊。”
冷清说着说着尾音拉长,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伊莱没搭他的话,直接上手,一鞭又一鞭的抽下去。
“啊~~嗯唔~~好疼哈~~轻点呜嗯~~”
“嗯呜~~不要了~啊~~放过我吧唔,好疼啊~~唔嗯~”
“呜~~嗯啊~”
这波澜起伏的语气听的监狱长面无表情的脸差点没绷住,呼吸急促了不少,整个人身体发麻,心里似乎有一把烈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他的眼神愈发凌厉,握着鞭子的手都有些发烫,下手越来越重,鲜血染红了整条鞭子,抽的冷清衣不蔽体,布料支离破碎的挂在身上,上半身敞开的胸口没有一块好肉。
冷清还在继续叫唤,伊莱却忍不住了,呵斥一声,“闭嘴!”
但是桀骜不驯的星盗头子怎么会乖乖听话,他叫的更大声了,脸上还露出一副痴迷享受的表情,仰起头的时候喉结滚动,额头沾满生理性的汗水,眼眸半阖,每次被抽的时候睫毛都会颤抖一下,看上去有些性感。
在这场博弈和对峙中,伊莱率先受不了停了下来,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握着鞭子的右手肌肉紧绷的不行,手臂上的青筋似乎都在跳动。
这么多年过去,这人的脸皮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还变得这么放荡不羁,不知羞耻。
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伊莱不禁想到对方之前在检查室内,明明是一个囚犯却显得自己才是主人,还语气温柔的和其他人搭话。
毫无廉耻之心!
伊莱颇有些气急败坏和自暴自弃,扔下手中的长鞭走到冷清面前,捏住他的下巴,怒火中烧的低吼,“你是故意的对吧。”
故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又故意出言挑衅,还故意用这副姿态引诱。
冷清才不会承认,他微张着嘴喘气,慢慢放松着刚才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肌肉,好半天才回话,“监狱长大人,我没听懂你的意思,难道疼痛喊出来也不行吗?你的要求可真高。”
伊莱听着他的控诉,眼神却不自主的锁定他一张一合的嘴,时不时瞥见那节红色的软舌,眼睛里有波涛汹涌在翻滚,似乎在酝酿风暴。
他不想再配合对方演戏了,没有这个心情,直接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冷清,还是应该叫你冷情。”
这话说的颇为咬牙切齿,发音也刻意的区分,不然乍一听还真像是一个名字。
伊莱当年自然也曾听说过星盗冷清,虽然不曾对外公布过样貌,但军部自然有仔细的调查过,收集过关于对方的情报,如果没有刻意的遮掩并不难知道对方的样貌特征。
黑色的头发和紫色的眼睛本就少见,再结合一下查出来当年对方就是被陨星的前任团长所救,还有那根本不遮掩的名字,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那时候伊莱拼命的往上爬,就是为了能有能力走到他面前,然后狠狠的报复。
可是现在不需要他动手,人就到了他手上,可以让他折磨,心情却也不怎么好。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张嘴这个人,就是有那么一种令人恨的牙痒的本事。
可偏偏对方根本不会惧怕,甚至可以说是有恃无恐,狠狠的拿捏住了伊莱。
冷清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点破,但他还没有玩够,自然不会承认,“啊监狱长大人,当然是三点水的清,不是发情的情啊~”
最后几个字他舌尖绕了绕,朦胧又暧昧。
“呵。”伊莱今天的冷笑比往日加起来还要多,但他仍然觉得不够,恨不得掐着对方的脖子狠狠咬上去。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进了阿瑞斯,就永远不要妄想着出去,也不要妄想我会放过你,我会盯住你。”
冷清听着对方恶狠狠的语气,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没忍住真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监狱长大人你真可爱,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他和你一样,经不起逗弄和调戏,每次害羞都会假装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殊不知他这副样子在我眼中就更可爱了,不知道监狱长大人你是不是也这样?”
他边说着边挑眉,头还故意往前凑,任由对方捏着下巴还努力的配合。
但是他凑的实在是太近了,伊莱垂落在一边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忍了又忍,伊莱还是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捏住对方的手,转身捡起地上的鞭子,一圈圈绕在手上,侧身回眸,眼中怒火中烧,憋了半天才语气冷硬的骂了句,“你闭嘴。”
冷清笑的更大声了,可惜他身体被束缚住,没办法有太大的动作,眼角溢出生理泪水,缓缓从脸颊旁边滴落,鲜活生动。
他微微平复喘息,抬眼看过去,说道,“这就受不了了?监狱长大人的脸皮这么薄么,我可还有更放肆的话没说——例如”
“监狱长大人风姿绰绝,迤逦的容貌引人堕落,想看到那美丽的容颜露出爱欲难耐的表情,眼尾发红却得不到浇灌,身材高挑适合被人压在身下狠狠疼爱,腰腹窄瘦就该被人握在手里细细把玩抚弄,修长的大腿围在腰上别有一番滋味,还有那双修长的手指,如果紧紧扣住”
“闭嘴——”
伊莱没忍住低声吼道,眼眶和耳尖都在发红,红色宝石双眼外裹着一层水润,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双颊也沁染红晕。
他呼吸急促,身体发烫,身下也有些异样,心底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
猛虎幼崽虽然长大了,但有些小习惯却依旧还在。
冷清顿时玩心大气,继续挑逗道,“为什么要闭嘴?监狱长大人是害羞了吗?还是——”
说着,他视线下移到某处,意味不明的哼笑,语气暧昧痴缠,“还是监狱长大人有些心痒难耐,迫不及待了?”
还是那么好逗,甚至因为外面裹了层坚硬的糖衣,这块香甜可口的糖咬下去的那一刻才会更加甜美,而且这块沁心的糖,他很久以前就尝过了,到如今依旧回味,无法忘怀。
原本以为再也吃不到,可现在看来就不一定了。
伊莱的心脏因为这几句话飞速的跳动,那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地传达,呼吸也忍不住变得急促,嘴唇微微张开。
他恼恨又生气,眼睛一直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人,见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越发恼火,从腰侧后方抽出短匕,踩着皮靴走到冷清面前。
冷清挑了挑眉,一点也不害怕,“怎么,生气啦?”
伊莱反手举起匕首,寒芒闪过,砍断了绑着冷清的绳子,然后他把匕首往后一丢,整个人压在对方身上,居高临下道,“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伊莱就饿狼扑食似得狠狠咬上了临祁的嘴唇,一下就见了血。
他吻得非常激烈,恨不得把对方整个人拆骨入腹。
伊莱的舌头挑开牙关,长驱直入,吸吮冷清嘴里的鲜血,这个味道令他着迷,不断地深入舔逗,邀请对方一起共舞。
冷清也不拒绝,任由对方在他嘴里发泄,即使嘴巴痛的不行也不反抗。
两人都没闭眼,就这么互相对视。
冷清眼里满是纵容,仿佛压在他身上的人是被他溺爱的珍宝。
可伊莱知道那不过是他的错觉,如果对方真的在乎他,当年又怎么会抛下他。
他用力扣着冷清的腰,嘴里的动作越发激烈,舌尖爱抚着口腔上颚,那里很是敏感,只需要稍微舔一舔,怀里的人就会身体颤抖。
还有那柔软的舌头互相触碰时的美妙感觉,实在是上瘾,恨不得越发深入。
伊莱下半身硬的不行,一只腿忍不住插入对方腿间,双方身体贴的严丝合缝,皮肉的滚烫隔着衣物传达,腿间的硬物剧烈摩擦,产生了异样的爽感。
这一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冷清双眼从清明变得朦胧含泪,大脑都有些缺氧,失去感知,整个人全靠按住他腰间双手还有另一个人的大腿支撑才没有软倒在地上。
伊莱感到怀里人实在受不住了,依依不舍的从他嘴里退出来,离开的时候拉出长长的透明丝线,怀里的人嘴巴张开,舌尖也露在外面喘息。
伊莱看着面前人的露出如此毫无防备的姿态,心底的野兽按耐不住,似乎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