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漓起身,在洗手间拿了一条毛巾用水打湿以后拿给末春让她擦脸。末春接过,但是一条湿的毛巾也不能把她脸上的融妆擦洗干净,要等睡觉的时候卸了妆才行。
不过,擦了以后她明显感觉舒服了好多。
“要是当初我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要喜欢上陈亚帝,我现在就不会这么难过了,都怪我当初不相信你说的话。”末春一副很是后悔的样子,那眼睛红肿的模样,让人看起来很是心疼。
“好汉不提当年勇!喜欢就喜欢上了,没什么好后悔的。从现在开始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就慢慢把他忘了吧!”
虽然口中好像把陈亚帝说的很坏一样,但是经过了这件事,安漓发现,其实陈亚帝还是有些好的。他明明大可以不拒绝末春,玩弄了她的感情之后再把她甩掉,虽然他口中也说他是很花心的人,但是花心的人也有好人,陈亚帝他就是有着花心毛病的好人。
即便是这样,末春也不要喜欢他才好,因为,一是她动机不纯,人家陈亚帝有钱她就喜欢上人家了,如果他是没钱她对他的感情还在吗?二就陈亚帝他那么花心,换女人如换鞋袜,这样的男人你不对他用心还好,一用心的结果就是绝对的受伤。
“我也只能把他忘了,把他放了,除了这样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末春默默的说道,那双大大圆圆的眼里,满是哀怨的神情。
听到她说这句话,安漓就放心了。她相信,末春会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的,和梓谦分手的时候,她哭闹的那么厉害,后来有一次她说了我要把他从心里望了的话以后,就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过他了。安漓相信。末春身上有着某种能力,当她说要望了一个人的时候,就真的很快会望掉,所以,她相信,对陈亚帝的这一次也一样,更何况这次的情况还不如上次。
她跟梓谦谈了两三年,相对陈亚帝来说,他只能算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安漓点了点头,那白皙细嫩的手指顺了顺她的头发,“你要不要卸妆,我看你的妆都融了,洗洗吧!洗完了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了,明天起来的你照样好好的。”她对末春说道。
“我先卸个装,睡觉就不了,我现在跟本不想睡。”末春说着从床上起来,朝安漓的化妆台走过去。
安漓见状急忙起身,末春坐好以后,她找出化妆棉和卸妆油给她。“你擦擦吧!”那话音落下,突然出来一阵咕咕叫的声音,
“你肚子饿了快下去吃晚餐吧!”末春听出那声音是从安漓的胃里发出来的,“等一下我也去吃一点,其实我也有些饿!”
安漓淡淡一笑,“既然出去吃就要吃个饱啊,像你这样名上是吃了陈亚帝请的晚餐,但是又没吃饱,你这样划算吗?”
“你是不知道,看到他跟那个女人卿卿我我的模样,我难过都难过饱了,哪里还吃的下!”说完,她将蘸有卸妆油的棉布朝脸上凑去,一边擦着脸一边还说:“要是哪一天陆经川带个女人到你面前,你就知道那种感觉了!”
精致漂亮的脸上眉头微微一皱,安漓撇了撇嘴说:“说你就好啊,别扯到我的身上来!”在她的心里,她觉得陆经川不会那么做,因为安漓相信,陆经川绝对不是那种男人。
“快去洗个脸,我们一起下去吃晚餐!”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了。”末春说着将化妆棉丢掉,起身从椅子上起来。她去了洗手间以后,安漓收拾着桌上的卸妆油等等杂乱的残留物,等她收好了以后,末春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
洗了个脸的她看起来明显清爽了很多,虽然眼睛依旧红肿,但是比刚才的熊猫眼好看多了。
两人下楼去了饭厅,佣人一见她们下来,很快就把餐具餐点一一摆上,安漓很喜欢吃家里的厨师做的饭菜,一吃就吃了两碗米饭和一份汤。
末春虽然也饿了,但是心情不佳的她只吃了几口,那碗好喝又大补的汤喝了一半就放下了。
“你怎么不吃啊?”安漓鼓胀着嘴冲末春问道,没有了别人在场,餐桌上的礼仪对她来说可以暂时不用顾忌,那是外人在的时候她做出来看的。
“我不吃了,你吃吧!”末春淡淡一声说道,神色之中还有很暗伤的模样。
清澈透亮的大眼望了望她,安漓也不再说什么了,埋下头去继续吃她盘里的晚餐。末春和她不一样,心情不好的她就吃不下饭,但是她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会吃饭的,而且会吃得比任何时候都多。
吃饭可以发泄情绪,肚子里有食物的充实感觉可以让人感觉很满足。所以,安漓从来不会在生气的时候怄气不吃饭,但是她也明白,这样的方法不是对任何人都适用,比如末春。
所以,随她好了,要是她真不想吃她也就不逼她了。
沈浩跟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在酒店吃饭,朋友知道他们家跟蒂亚集团总裁的关系,于是起哄说不如晚餐就在威斯丁酒店吃好了。就这样,在陆经川家的酒店里,沈浩跟他们喝酒吃饭,讨论生意上的事。
酒兴饭余,一个侍应拿着点酒单进来,那酒单是牛皮纸做的封面,a4纸的大小,晚饭是沈浩请的,侍应拿着酒单径直走向他。
“沈先生,经理说免费送您几个小时的ktv时间,另外送一些酒水,您看看需要哪些,我们给你送过来。”
侍应的声音一落下,几个男人便笑道:“你女婿送的!”
他们不是没有在这里吃过饭,所以很了解这里根本没有送酒水的优惠服务。威斯丁酒店不是ktv,这又送这又送那的,很明显就是因为沈浩是这酒店总裁的妻子的爸爸的原因。
“服务员,有没有免单的优惠啊?”一个男人笑着说道。
沈浩盯着侍应手上的酒单,那双闪着精光的眼里有着紧张的情绪,他听见众人像是笑着在讲什么,但是他什么也听不清。
牛皮纸酒单在眼前摇摇晃晃,他眼中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唯有酒单却依旧清晰。猛的,他从椅子上起身,一把从侍应手中将那牛皮纸颜色的酒单夺过。
侍应显然是被他吓了一大跳,酒后的沈浩紧紧揣着那份酒单,那样子像是揣着一份十分重要的机密,又像是一个害怕心爱的玩具被其他孩子抢走的小孩。
“先生!先生!”侍应叫着他,但是他却还是迷糊不清醒的样子,以一种敌视的目光静静盯着他。
众人都停止了打笑奇怪的望着他,跟他一起来的助理见状,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走向他,“老板!老板!”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