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敷衍地嗯了声。
他注意力还在那两人身上,鼻梁皱得很紧。顺着他的视线,邢天羽也看了一眼,要笑不笑:“昨天晚上你们俩……爽吗。”
谭承转过头,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你想试试?”
“操,谁敢跟你抢啊。我就是好奇男人跟男人是什么感觉,搞得你现在眼睛就跟长他身上了一样。不过,哎,我建议你还是悠着点儿,万一被你家知道你给找了个男媳妇儿,你爸非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不可。”
谭承瞥了他一眼:“你真以为老爷子一点儿不知道。”
“也是,你爸那么精的人,根本蒙不过他。这几年你回国没少出去玩,给你介绍的那些女人你也是一个都看不上,估计他早就感觉不对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得把你叫回家,当着你弟你后妈的面兴师问罪。”
谭承冷声:“他们还想问我的罪,做梦。”
“你现在顶多算个太子,太子能立就能废,起兵造反之前劝你还是别玩火。”
这就也是邢天羽,其他人谁敢跟谭承说这种话。谭承脾气不小,尤其在他们家的问题上,很容易一点就着。
其实今天接的那个电话也是谭振江打来的,而且说得难听点,就是兴师问罪的目的。谭家的一间墨西哥子公司被告了,银行账户被临时冻结,近两个亿现金不能动,保函也面临到期,眼看连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亟需说话管用的人去打通政府关系,争取尽快解封账户,恢复流动资金。
那公司原先就归谭承管辖,所以谭振江才会派他过去,而且是动作越快越好。
谭承已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态,表情看上去很阴沉。邢天羽劝他:“你也太别操之过急,你弟毕竟还没成气候,想跟你争也不是这半年一年的事。先稳住,只要别把你爸给惹急了,太子之位暂时还是你的。”
眼下墨西哥那边的事是头等大事,谭承不仅准备拿出点手腕来,雷厉风行地处理,而且还想顺势在公司立威。他打算连夜回北京,明天一早召开总经理办公会,营造一种危机到来的氛围,名正言顺给自己铺路。
李识宜没注意到谭承已经来了。蒋新帆说自己多的是机会去北京,还对他们的改装服务有点儿兴趣,所以李识宜一直在给他介绍。
还没说完,他的肩膀被人搭了一下,回头才发现是谭承。
“聊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
“跟你没关系。”李识宜看他一眼,转头拿了份传单给蒋新帆,“有需要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向老板争取优惠。”
“行,回头我帮你在群里宣传宣传。”
“那我加你一个微信。”
谭承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李识宜往回走,他脸色铁青地跟上去:“想拉业务你不会跟我提?跟他废什么话,他能认识几个人。”
“我找谁拉业务都跟你没关系,你别找茬。”李识宜不悦地皱眉,“别妨碍我工作。”
谭承拽住他:“把他微信删了,那天接站我就看他动机不纯,这孙子估计是看上你了。”
“你说得再大声点。”李识宜回头瞪他,“他能让我完成这个月的业绩,动机纯不纯有关系吗,别多管闲事。”
他妈的,见钱眼开。谭承心里别提多窝火,低低骂了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