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诧异地瞥了眼蜷缩在柱脚边艰困喘息的红影,雷羿没想过指禁煞下能有活口,指风锁袭的位置是喉头,怎可
能会留人一命?
无奈地一扯唇角权充回答,曲逸旸近乎耍赖地把整张脸全埋进雷羿颈窝里,那记软弱无力的指风根本称不上指禁煞,顶
多让人几天发不出声音来罢了,那已是现在乱七八糟情况下能聚的最强内劲了。
忍下想将手搭上人腕脉探查的冲动,雷羿最后只是反手搂着肩上的脑袋,轻轻摩挲安抚着人瘀痕满布的颈项,怜惜之情
满溢。
这家伙,又在勉强自己了吧……
有惜自然也就有气,雷羿这回是真的一肚子火地打量着面前红影,想着该怎么把人煎煮炒炸碎尸万段,居然敢把他当玩
偶操弄?
「别再『看』了,雷。」强抑着喉间骚动勉强开口,语气却是揶揄大过于警示,沙哑的嗓音隐隐带着淡然笑意。
「别再提醒我做了什么蠢事行不行?」呻吟声,雷羿回瞪人了一眼,表情几分哀怨。
这家伙存心要他愧疚难安是吧?
「扯平了,咳。」
「什么扯平了?」丈二金刚摸不着脑,又什么跟什么扯平了?
「忘了吗?」伸手轻轻扼上纤细的脖颈,就见人恍然大悟地慢慢把眼眯起,曲逸旸笑笑缩回了手,「所以说扯平了。」
「这也能算?」
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说扯平他会不会太吃亏了点?
「要不然呢?咳,人要溜了。」
蹑手蹑脚的红影闻言霎时如脱兔般朝外疾掠,谁知雷羿明里拌着嘴,暗里早有准备,捏握在掌心里的碎石天女散花般当
头罩下,硬是把人逼回了原位。
敢给他跑?他都还没想好该从头切还是从脚剁!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当红艳绣鞋踩回原位的刹那,后方石柱上的雕饰倏地斜射出十数根枪杆般粗长的铁杆,速度之
快力道之猛,被铁杆洞穿而过的娉婷身影竟是未能倒地,而是凄惨地串插其上。
肩、腹、臀、腿,无一幸免,大罗神仙也难救,偏是一时仍未气绝,原本几分清丽的脸容已扭曲地看不出原样,大张着
嘴鲜血狂涌,却是一声悲鸣也发不出。
「……不是说不能用了吗?」
呢喃声宛如梦呓,饶是见惯风浪的雷羿也不禁被这阴损歹毒的「恶作剧」给吓出一身冷汗,目光流露出几分不忍,最后
终是忍不住弹出手上的石子给人一个痛快。
「咳,我好像只说了不知道吧?」双肩微耸,相较于雷羿显露出的惊骇,曲逸旸的口吻可谓平静地令人侧目。
回头朝人睇凝着,小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觉得我很残忍?很可怕?」话似无谓,垂掩身侧的指掌却不由地缓握成拳。
曲逸旸从没想过自己会这般在意这答案,如果有天雷羿对他露出害怕的神情,他会怎么办?如果有天,雷羿说要离开时
……
不放手,就真能留住想要的?拳紧握,生平第一次,曲逸旸感到没了把握,一如失序的心音,无法掌控。
想要就拿,他从未想过会有得不到的时候,即便在人对他最不能谅解时也未曾想过,而今人就在身边,却为何……他不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