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又叫我当鸡,我长得很像鸡吗?还是我很鸡婆,跟鸡很像?你们能不能有点创意,改变一点口味别让我一想到鸡就反胃,我可是标准的肉食主义者耶!请不要老把我当成肉弹使用”
一阵气急败坏的嚷嚷声像唱片转盘般不间断的炮轰,抱怨连连的诉说上级又给她接一些怪怪的任务,让她不务正业的尽做些非她分内的工作,十足瞧不起她辉煌彪炳的战绩。
以一个高级警官的身分来说,眼前莲头乱发、衣服发酸的女人根本不算是个女人,头不梳、牙不剔的像路边的拾荒妇,眼窝还留有隔夜的眼屎,怎么看都像流浪街头多时的游民。
说她是超级邋遢女一点也不为过,她这辈子最讨厌做的事是整理家务,打扫里外,看到垃圾绝对不会服从好公民准则弯下腰将它拾起,反而一脚踢到马路上任凭风吹车压,管它会飞到哪家当邻居。
她是警察没错,而且嫉恶如仇,巴不得把所有歹徒都绳之以法,就算没关上十年八载也先打个半死,看谁还敢在她的地头为非作歹、杀民杀警。
“上面的大头到底有没有搞错呀,我是重案组的栋梁耶!破案率没有百分之百最少也突破百分之八十八,位居第三高的破案好手,居然用一张薄薄的纸将我外借,这是有人权的世界耶!他们不用先问过我的意见吗?”
唠叨大概是寒浴月唯一像女人的地方,她可以一口气不停歇的说上大半天,不管人家理不理她的“落落长”一样说到人家受不了的拿锅碗瓢盆扔她为止。
不过别看她不重装扮毫无品味的拙样,她可是金玉其内、败絮其外的经典代夫作,除去遏遢的外表,她有张艳丽过人的情妇脸,不用打扮只要穿得稍伪髦些,马上就有一堆大字辈的人物捧着钞票要包养她。
所以说舍她其谁呢!她不做鸡还真是可惜了,每有扫黄行动一定有她的一份,而且位在“第一线。”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不能换个对象横扫八方吗?你来说说我是不是很无辜,被上头那些吃饱等死的家伙恶整。”沾着鸡排味道的手忽然向前一捞,捉住走过身边的男警员一问。
当然喽!人家是打死不敢附和她的“浅见”一脸嫌恶的子她肩上的头皮屑。
“你几天没洗澡了,想抢劫臭气工厂吗?”哇!他会被薰死,她根本是人体毒气制造厂。
“吱!我有没有洗澡关你屁事,追了一天的贼我不信你能干净到哪儿去。”她觉得还好,衣服翻过来还可以再穿一天,省水。
“是不关我的事,所以你干么捉着我不放,又不是我下令让你去当鸡。”他更无辜好不好,在外面忙了一上午,一回来就遇到疯婆子。
满脸无奈的小警员一说完,大家都因为他的话笑了。
“哼!大头鲢肯定在整我,他嫉妒我。”寒浴月恶狠狠的说道,眼神往上吊的希望上头的人懂得体恤她的劳苦功高。
大头鲢指的是局长连胜文,一个警局同仁一致认同的大善人、烂好人,管事不管人的好好先生,放牛吃草的任由手下发挥自己的实力,不管底下的说什么一概好、好、好,不太敢插手管这群无法无天的合法暴徒。
他们这个分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包括交警在内大约百来名警察,可是却一口气来了四个风云人物,把他吓得不敢贪污、不收黑钱、不沾粉味,连人家孝敬的三节礼品黑猪肉干都退回,害他这两年过得非常痛苦。
想想警察的薪水才多少,又要养家又要活口,还有一些人情世故的开锁都要钱,以前污的呃,警民合作的额外津贴啦,差不多快花光了,他一心巴望着这几个瘟神,啊!是警界精英赶紧调走,这样他才能继续享受有钱人的供奉。
而他们就是——
“嫉妒你?你还真有脸说出这种的话,也不想想这个月还过不到一半,你起应收到三十起申诉状,你还不知道收敛。”谁叫她前凸后翘身材惹火,有当鸡的雄厚本钱。
出声嘲弄的男子正是除了寒浴月外,第二号让人头疼的人物,个性很火爆爱斤斤计较,同样嫉恶如仇以打击罪恶为己任,最痛恨强暴犯和欺小凌弱的坏分子,拳头不出则已,一挥铁定有人得挂彩,没个把月休想下床。
他是扫黑组的萧沐风,年二十五。
“姓黑心的,你桌上那叠好像不比我少,最少有五十张吧!你才该喝点青草茶降降火气,不要老想以暴止暴的终结暴力。”至少她还很客气的先礼后兵,问人家要不要束手就擒,免得她出手。
像她这么好商量的警察不多见了,警政署应该颁张奖状给她才是,奖励她的优良表现。
“我的心若是黑的,你的羽毛一定是黄的,鸡这角色你当之无愧,哪天扫黄组准备整合,调你这个鸡头去压阵最适当。”所有的鸡都自惭形秽的飞了,不敢再卖。
“喂!你是来吵架的不成,动不动鸡呀鸡的喊,你家开养鸡场呀!”寒浴月将一手中的小警员甩向一边喝凉茶去,举止粗野的一脚往椅子上放。
要不是她穿着发皱的细条纹长裤,而且一身像刚从破烂堆里被抬回来的模样,不然下身的青光可饱了不少人眼福,哪像现在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一个个掩鼻的退到安全范围外。
她的没有品味可见一斑,随便一套的灰衬衫扎了一半,一半露在外头邋里邋遢,脚上的布鞋布满可怕的绿斑,也不知道到哪踩到狗屎没弄掉,就这么带着四处走,有臭大家闻。
她不重打扮,连女人最基本的配备化妆水和乳液都不曾用过,更别说花冤枉钱去购买了,她崇尚自然以水净面,泼个两下浸湿就算洗过脸。
有时一忙起来她连水龙头都懒得扭开,挂着一夜留下的痕迹照常追着坏人,不管口水擦干净了没。
“拜托,你不要靠我太近,异香扑鼻。”她那股味还真吓人,比洒了十斤香水还难闻。
“如果你像我一样守在下水沟里三天三夜,相信你闻起来也不会比我香到哪去。”仔细一闻还真有味道,是香肠味。
之前的案子让她守了三天终于有点眉目了,好不容易捉到些线索打算用小鱼来钓大鱼,谁知上面的命令一下来她就得搁置不理,叫她怎么能不呕地想吐两口苦水,看能不能淹死下令的家伙。
“你说的是大嘴那件案子?”一提到刑事案件,萧沐风的劲道就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只会当鸡呀!我嘿!小白脸,你来串门子。”真热闹呀!特别行动组的人也来了。
面如冠玉,宜男宜女,身形修长的杜玉坎正是局里第三号头疼人物,虽然他身分证上的性别栏证明是男的,可是大多数的人都当他是女人看待,因为他俊美的外貌比女人更像女人。
比起糟蹋自己容貌的寒浴月,他真是优得没话说,即使跋山涉水的追捕歹徒仍维持不变的洁净,鲜少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有着警局第一美公子之称谓。
嫉恶如仇是他的本性,只要有人犯了法绝无人情可言,就算立委来关说也一律不通融,直接把人押进审讯室亲自审问,当场傍那些大官们一个巴掌,让他们恨得牙痒痒又无法站在法字上头要人。
“我找小凯,她这阵子应该没事吧!”他刚好有事要找她帮忙。
他口中的小凯本名蓝青凯,风云道馆老馆主宠到心坎底的宝贝女儿,也是四个头痛人物之首,嫉恶如仇的个性简直是其他三人的总和,擅使计谋让人又爱又恨的想把她掐死。
“台湾哪天没人吸毒,你又不是不晓得她拼起来有多可怕,千万别找她当搭档。”她有切肤之痛。
颇有同感的萧沐风也在一旁摇头。“你不要想不开往悬崖底跳,上次跟她合作一回我差点挂了,到现在余悸犹存的一想到就两腿发软。”她根本不是人,她是疯子。
有听过警匪对战朝自己人开枪的吗?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人,而且还嘲笑人家不会闪子弹,中弹是活该,没死叫幸运,那颗子弹就从他胸窝里挖出。
“你们说得太严重了吧!除恶务尽是我们当警察的本分,谁不全力以赴?”失笑的杜玉坎还没见识过疯子的拼劲,自然掉以轻心的不当一回事。
在他看来,不过是为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夙夜匪懈罢了,没什么值得操心的地方。
“让他去死一回他才知道生命的可贵,我们等着看他满脸粲色的哭回来。”不听师姐言,吃亏当吃补,多几次就习惯了。
蓝青凯、寒浴月、萧沐风、杜玉坎四人亲如手足,学艺风云道馆同拜一人为师,嫉恶如仇以消灭犯罪为毕生使命,无枉无纵地誓言扫除所有的罪恶,不让世界失去秩序的造成混乱。
因为他们敏锐似鹰、快如飞豹、行径剽悍、目中无人、破案率高、不服纪律、我行我素、攻击力强,因此警界人士给了他们个封号,称为——
警界四枭。
“哥,你快看,阿武哥要上场了,他一定会打败全场的软脚虾勇夺冠军,让那个风什么的道馆输得满场跑。”
是风云道馆。
脸上带着容忍神色的韩亚诺看着一脸兴奋的妹妹,抚着疼痛万分的太阳穴,希望能减轻近在耳旁的噪音所带来的影响。他已经非常后悔答应她的要求,来看全国武术竞赛。
人若无知可以原谅,对于自己一无所知的事物往往流于盲目,所以心态幼稚得只看得到眼前。
可是不怕死的在人家的地盘上要人好看那就不是蠢而已,根本是把自己当靶心欢迎大家把箭射向她胸口,行为嚣张得不懂敬人三分,踩着别人的地说要挖人家的坟,她还想活多久?
开馆甚久的风云道馆是台湾武术界的泰斗,更是历年来武术高手的温床,孕育出连续二十年的得冠好手,每一届的冠军杯都是由风云道馆捧走,从无例外地轻易打败对手荣归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