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她无视了。
第二眼，她还在想着霸王条款的事情。
第三眼，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在白练的眼里，一些虚无缥缈的气场蔓延在那块区域里，和当初在飞机上时看到的东西似乎殊途同归，十分相似。
那些身着病号服的病人时隐时现，就那么呆愣愣的立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立了多久了。
是鬼。
有的鬼影飘忽不定，但却并没有离开那片区域，在白练凝视的目光注视过去后，那些起伏不定的鬼影突然齐刷刷的扭头，明明距离相隔甚远，但白练就是觉得，他们看了过来。
她因为这诡异的场景打了一个哆嗦，但哆嗦打完，她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她进入医院也有几天了，之前一直都没有遇到一只鬼，她以为是因为黑鬼在，能够凭借自身强大的气息驱散一些根本没有自主能力的小鬼，可在黑鬼和高女士他们都离开的时候，她依旧一只鬼都没有见到，这在医院本身就是不太可能的。
在看到下方的那些鬼影后，白练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
“有人在这里设置了聚鬼符？”
筒子楼内，高女士诧异地抬头。
白练的声音从高处的虚空中传来：“嗯，黛拉醒着吗？如果没有的话，可能要麻烦你跑一趟了，我感觉这件事情有点不太好。”
高女士闻言立刻去敲了黛拉的门，而叶子则是茫然又新奇地抬头望向上空，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一直以为大腿是那个蝙蝠小姐姐，却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只有几岁的小朋友。
高女士回来后摇了摇头，“她没有应声，应该已经休眠了，而且她说过，她的休眠要很久。”
白练许久没有说话，片刻后才用不确定的声音开口，“你的魂体还有伤，我帮你画张符吧。”
高女士早就等候已久了，立刻拉着叶子一同出去。
叶子看着白练空手给自家小姨画符的动作愣了愣，“昨晚小姨击退笔仙，就是这个小……大师给你画的符起作用了吗？”
突然成为小大师的白练：“……”
高女士点头：“没错，是阿练救的我，也是她把我从遥远的国外带回来的，如果没有她，我恐怕不久就会消散了。”
叶子突然郑重地给白练鞠了一个躬。
“小大师，谢谢你，救了小姨，还救了我们。”
叶子说完，似乎才发现似乎缺了什么，“诶？我那些同学呢？”
白练画符抽空看了她一眼，“被我赶出去了，打扰我休息。”
叶子：“……哦”
“好了。”白练让高女士去了旁边，“我不太确定符咒的威力，所以保守了一点，用的是可以抵御致命攻击防护符，你的魂体我只能画一张符，所以见势不妙，立刻回来。”
高女士比了一个“ok”的手势，“明白。”
她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合作了，有了保命的东西高女士底气都变得十分足了。
“那个……”叶子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插口说了一句，“我可以和小姨一起去吗？我也有点好奇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练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高女士说：“不行。”
叶子嘟着嘴，“为什么啊，我也想去，顺便找找我同学，万一他们出事了怎么办？”
高女士冷冷看着她，“你有什么保命手段吗？找同学？我看你是找那小白脸吧？你们人都死了，还想谈恋爱？乖乖在房间里待着，等我回来。”虽然没有恢复相关记忆，但她已然进入了长辈的角色当中。
不允许自己的外甥女冒险。
“这还不简单？我也帮你画一张。”
十分钟后，高女士神色阴沉的拉着叶子飘出了这栋大楼，然后朝着密集的鬼群飘去。
期间还因为躲避阳光，而躲到了路过之人的影子里面才到了对面大楼。
“抓紧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松开，明白吗？”
叶子老实点头。
十分钟前，白练在叶子的身上画了一道驱鬼符，她们两个，一个身上是防护符，一个是驱鬼符，同样都是遭受攻击时自动奏效，白练当时想的很好。
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就让她们先逃，如果逃不掉就先祭叶子身上的符，将鬼驱走后高女士垫后，护着叶子赶紧回来，很完美。
显然叶子也是这么想的，一张脸上娇柔怯懦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跃跃欲试。
高女士无奈，只好让对方紧跟着自己探查情况。
另一边，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冷到了，绿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差点把摇摇欲坠的脑袋给镇掉，袅袅已经嫌弃地避开了他，去了老齐那边。
“我特么……磊子，借我点鬼气，好不好，我怕等会儿我头不见了。”
“掉了就去找，只要没被吃掉，肯定能找到。”王磊不以为意，他的心思还在对面楼下的那群神经病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