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也哭笑不得的说:“夏时棋,我回来了,在高房市机场,我的钱包里只有五块钱。”
午夜三点,老鬼脸没洗,牙没刷,田佛在他身边玩午夜飞车,一路上,车子的音响很奇怪的在放一首歌:“hi,很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吗?……记得吗,记得吗?”
田佛没打搅老鬼,因为他带着一副奇怪的嘴脸发着奇怪的命令,他这个样子,田佛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些怪怪的,也有一些新鲜感。以前,田佛经常听老鬼说起自己的大哥,他甚至怀疑,这位大哥,和自己的爱人有一些暧昧的情愫在里面,从老鬼的嘴巴里,他幻想过那位仁兄。
他叼着他的雪茄烟,穿着大格子西装,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即使坐在那张椅子上,他的风衣也不脱,他就像个教主,冷酷挑剔,他带着他的黑色眼罩,看着他面前的教徒,他的教徒匍匐在地上,参拜他们的神。
车子赶到机场,已经凌晨四点,老鬼按照赖科亿提供的地方成功的找到了……这位教主。
然后,田佛呆了。
这位叫赖科亿的先生,个子和他差不多高,都是一米八七左右,他穿着非常朴素的灰色夹克,牛仔裤,甚至他穿球鞋,他带了一副很斯文的眼镜,完全看不出他的眼睛有一只是瞎的。田佛觉得很意外,因为此人就像一个干净,随性的报社编辑,图书馆的管理员,他完全不像个商人。
老鬼走过去看着他,他很激动,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
“你死回来干嘛?还不打招呼的,半夜两点吓唬人,您是越来越出息了。”
赖科亿看着自己的干弟弟:“就……我去社区溜达,周围全部是白萝卜,我这个胡萝卜很孤独,所以就回来了……有钱吗?我饿死了,我只带了三十快出门,打车到机场,用了二十五快,剩下的刚才买了尿片……还打了电话。”
老鬼无奈的摇头,他看下那个酣睡中的婴儿:“你……家老四?”
赖科亿摇摇头:“这是人质……你能帮我抱下吗?我的手臂要累死了。”
老鬼无奈的接过那个孩子,悄悄打开小被子,他摸了下,一脸神色鬼怪,这小家伙,便便了。
赖科亿哈哈大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样子。
卫生间,老鬼从米老鼠包包里拿出尿片帮这个雷打不动,睡的忒香的丫头换,一边换一边唠叨:“嫂子怎么没回来。”
赖科亿叼着烟,一副好过瘾的样子:“没事,人质在此,下一班飞机她就到。”
田佛觉得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疯狂的人,但是这个人……他……他确定他是个疯子,尤其是,赖科亿丢掉烟头对他来了一句:“弟媳妇,再来一支。”
他就更加讨厌他了。
休息区,老鬼为赖科亿点了一些吃得,他真的没带钱包,因为家里的钱都被某人扣下了。机票还是别人买的,至于那个人是谁,老鬼觉得,恐怕那个人只能自认倒霉,因为,赖科亿恐怕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还钱的。
“你哪里来的钱?嫂子不是早就扣了家里的钱吗?”老鬼按耐不住好奇心的问。
“小区有个神父,非常善良,我对他说我父亲病重,无论如何我要见父亲一次。”赖科亿毫无羞愧的讲着。
抱着孩子的田佛,脑神经崩的断了。
“你怎么能骗神职人员,也不怕遭报应。”
“没事,我又不信他,再说,信就有,不信就没有。对吧?弟媳妇。”
田佛抱起孩子坐到另外一边,决定不和这个人说话。
用完餐,三人一婴,开着车子回家。他们才把车子拐弯,赖科亿突然作出一个动作,他大喊一声:“停车……!”
田佛吓得一踩刹车,赖科亿打开车门,冲下车转身就跑,而他的身后,一位穿着男式t恤,牛仔裤,球鞋的女士在追赶他。
“赖科亿,你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