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莫名竟怕她忽然失去。
许是疼得太用力,她从梦中嘤咛苏醒过来。澈然的眼眸凝着他,身子却不由自主跟着他动。他便把她唇儿一堵:“乖,不要说话!”
才醒的身子娇娇软软的,最是听话,顷刻便随他去了那荒蛮。
大早上夫妻两个缠在被褥下,她揽着他的脖子,他手指探入她柔软发丝,那唇齿厮磨间,恨不得把对方刻进骨头里。孩子们睡在梦中,还以为在海水里飘荡。哦,这样小的年纪,哪儿晓得什么是海呢,只看见前面一片空旷的波,忽而就吱嘎吱嘎摇晃起来。
找娘亲,娘亲不在,“哇——”一声,咧着小嘴儿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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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三郎……”
“别怕我就在这里……”
红帐下沙沙绵绵,那路去得太深,手揽在他清宽脊梁后,魂儿却已似接近空冥。忽然被他在肩臂重重一箍,整个人便似空了满了散了凝了,一切都只剩下他的味道。
勾着他脖子,夫妻二个四目相凝着,这久违的突袭却叫人满心喜乐,你看我我看你忽而俯身啄一口,连呼吸也是浓情蜜意。
爱他又恼他,问他是不是这两天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早上忽然像变了个人,吓人一大跳。嘴上说吓人,双颊却难掩红晕。这感觉像什么,又想起那新婚燕尔之时,每一次欢阖,都似要把她贪渴贻尽。像狼猎食,吃了这顿没下顿了。
庚武拂开秀荷柔软的发丝,轻咬她耳朵:“梦见你带着孩子走了,叫不听,醒来却看你在我怀里这样乖,恍惚间都不知是梦是真,越看你却越爱得不行。”
那宽肩轧下来,秀荷整个儿便被庚武覆罩,忍不住抱起他清隽的脸庞,羞嗔道:“少说肉-麻话,没做亏心事做什么要怕我走。快起来,让我清清。”
庚武箍着秀荷不让动,自己也奇怪怎么会忽然做那个不着边际的梦。却不告诉她,修长手指掂起她下颌,勾唇浅笑:“不给清。不如再生一个小丫头,弟弟有两个,姐姐才一个,光一个太冷清了。”
冷清什么呀,三只小狼崽嗷嗷待哺,半刻钟不见娘就翻天覆地,催命儿似的。这要再来一个,以后都连门都不用出了,比那缠足的女人都要寸步难行。
秀荷才不上当:“真当我是母猪呐,才生完又生。想要自己生去,我不认识你。”正说着,听见“呜哇呜哇”哭得响亮,连忙拧了庚武一把,推开他坐起来:“狼一样的,把崽崽都哭醒了,你还闹。”
“呜~~”三只小宝儿并排在床里头,眼泪花花哭得可惨了。梦里摇得厉害,醒来就看见爹爹和娘亲的被子变成了一个大元宝,人也不见了,蠕来蠕去好恐怖。自从上一回被爹爹偷抱去城里,如今最怕的一件事就是醒来没有娘亲。
“哦~崽崽乖,不哭不哭。”秀荷挨个儿摸摸小脸蛋,掂起肉嘟嘟的小脚丫亲。
“麻、麻、麻——”姐弟三个看见娘亲温柔的笑颜,眼泪立时收将起来,卯着小嘴儿要讨抱。
秀荷嗔庚武:“看你造的孽,快起来帮忙穿衣裳,再不进宫要晚啦。”把肚兜揩紧了,自去窗台前对镜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