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弧,好脾气地点头应是,把秀荷扶上马车,先行带着孩子往城里出发。晌午的时候,阿爹和庚夫人等也另雇了两辆马车随后赶到。
不得不说,庚武在娘儿四个身上的开销用度有多豪宕。满月这天,庚武命人把福城最大的盛萊酒楼包下,四邻八镇发了上百张请帖,光满月酒就办了整整二十九桌。
又给秀荷和崽崽们各打了全副足金首饰,在堇州府第一衣庄通身制了几套新衣裳,小家子五口往门厅一站,那娇妻稚儿,那英武杰俊,风光好不惹人艳羡。
秀荷怪庚武,钱没赚多少,面上倒铺得挺阔绰,家底儿都给他败光了。
庚武拱手与来客们招呼应酬,趁人不注意时在秀荷柔软腰肢儿上一揽,好整以暇地勾唇戏谑:“爷自个赚来的银子,爷乐意怎么阔绰。”
那修长指骨暗中用力,挠得人骨头里痒痒,可恶极了。秀荷又羞又慌,慌什么?庚武最近多了个念叨,每每凝着秀荷换衣裳,便道就喜欢她现在这样的肉-感,说生过孩子之后的她胯盘儿又嫰又圜,只看一眼他就忍捺不下。秀荷怕今夜搬回城里,抗不住就要与庚武同房了,但他的那颗大树嚣张起来不要命,伬忖大得叫她受不住,想想心就慌呀。
“翅膀硬了,管不动你。”羞忿地剜了庚武一眼,叫阿檀和董妈抱着孩子先随自己进去。
秀荷她不知,不知自己在庚武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秀荷最初的躲与弃,到迫不得已之下的顺从,以至后来的渐渐爱上,都是激发庚武商场斗志的催促剂。当然,作为一匹城府甚深的“狼”(借用秀荷的形容),庚武是不会把这些告诉秀荷的,他只会用一种男人的方式去补偿,比如给予她眼下的富贵荣光,比如用最浓烈地爱把她浇灌……
观望了半年多,如今各商户早已对庚家三少爷的精明能干耳闻目睹,又听说他和太后王爷沾着边儿,哪里还敢不巴结?一个个携重礼前来恭贺,那车水马龙把盛萊酒楼门前堵得水泄不通。
也给梅家发了帖子,原以为梅家必不肯派人来,不想末了还是看见梅孝奕的马车在阶前停下。
梅孝奕是在几天前回来的,福城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个昔日梅家的半瘫子少爷能有恁大本事。具体不晓得他使了什么手段,但听说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陆公公,查到是姜贵妃宫里的一名侍女下了药,证据确凿,那侍女当场畏罪服毒,皇上便顺水推舟把案子了结。
案子从去岁秋天拖到今年六月,明理人都知道是皇上借着这事儿为难梅家。梅二老爷和梅孝廷虽然放了回来,到底在宫装上确实出了纰漏,被罚去十万两银子,绣庄的生意也给永远取缔。梅家从此算是起不来了,听说梅二老爷回来大病一场,一直就在床上养着;梅孝廷留在京城不肯回来,梅孝奕便给了他笔银子,帮他投了个吃利息的买卖。兄弟两的感情还是好的。可叹早前梅家对大少爷那般敷衍,末了危难时候靠的还是他,外头人们议论起来,一个个也是唏嘘不已。
梅孝奕携晚春走进门厅,那梅家少爷特有的清颜玉貌在人群中好不醒目。晚春穿一身苏绸对襟褂儿,打扮得团花锦簇般艳丽,见庚武站在门厅里迎客,脸上便堆砌笑容:“恭喜庚三少爷,怎么就你一人,秀荷她不在嚜?”
“梅太太来了,她正在里头和客人说话。”庚武却不正眼看她,只是淡淡地拱了一拱。
当了爹的他看上去越发的英姿勃发,道不出一股沉稳的男人味道。都说男人养女人,其实换过来女人不也养男人嚒,这个男人的心都被她关秀荷的身子套牢了,眼睛里再融不进别的女人。晚春心里酸,如果不是秀荷逃婚,现在这个男人或许就是自己孩子的爹,她就是站在他身边享尽夸耀赞美的庚三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