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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希玉说完又笑了:“真不可思议,她看上去很淡泊名利,性格也不争强好胜的,居然这么有志气。”
她扫了一眼低头的郦安筠,女人捏着陶瓷杯杯柄的手都很用力,蒲希玉以为她不舒服,喊了郦安筠一声。
郦安筠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为什么。”
为了我,她想闪闪发光。
*
郦安筠和蒲希玉聊了很久,也拿到了虞谷学生时代的社交软件账号。
她和虞谷心照不宣地断联多年,郦安筠本以为她们彼此缺席,却没想到只是她缺席了虞谷的过去,虞谷一直存在在她的走过的痕迹里,也隐秘地关注郦安筠的未来。
在郦安筠一次次分享自己的学习计划的时候,她平平无奇的账号评论淹没在差不多的评论里,不会引起郦安筠的注意,也不会成为郦安筠回复的对象。
郦安筠每周分享动态进度,阅读了什么书籍,看了什么展览,又约到了哪位艺术家或者作家的采访,虞谷的赞美也混入其中。很多关注郦安筠的学妹希望成为她这样的人,问了很多问题,也有人试图引起她的注意,模仿这些提问。
但虞谷不会,她像一粒寻常的尘埃,堆积成文字的形状,潜伏在万千留言里,让郦安筠多年后回头找都很痛苦。
对方的思念渺小又真切,却又精准地卡在郦安筠于心有愧的凹槽,卡在其中,让她在这个湿漉漉的冬日无所适从。
外面下起了雨,蒲希玉送郦安筠到外面等车,日料店的老板声音明快,很讨人喜欢。
郦安筠竭力忍耐的情绪很容易在对谈的人感觉到,蒲希玉说:“郦小姐,我们还没老到干什么都来不及的程度吧?”
她笑了一声,外面湿度很高,蒲希玉的女朋友似乎也打了辆车过来,她们等会还有约。
那是一个个子瘦高的女人,比虞谷还高一点,穿搭简单也很时髦,气质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结合精致的发型,像是从什么重要的时尚场合过来的。
对方只是和蒲希玉招了招手,就站在对方店门口等她。
郦安筠:“谢谢你。”
她看上去依然有几分和外形不匹配的落寞,蒲希玉笑着说:“下次带虞谷来玩吧。”
“她大学老往这里跑,感觉也没怎么玩过,”女人顿了顿,提起这位老朋友的生活作风又笑,“她这人要带着玩的。”
郦安筠更不会玩,讶异地问:“虞谷?不会玩?”
蒲希玉嗯了一声,“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