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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捉J(1 / 1)

酒吧里又红又紫的灯光昏暗却又闪烁亮眼,舞台中央只有热舞的舞者,台下则人头攒动,音乐响得只能听见欢呼声,不清不楚的话语只会被淹没在其中。

作为酒吧老板兼调酒师的夏清语在灯红酒绿之中安安静静地站在吧台里边,正给坐在吧台旁的客人调着酒,一抬眼,便见已许久没光顾他的生意的好友阔步向吧台走来——来人是沈世祁。

夏清语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越走越近的人,声音带着戏谑,调笑着开口问道:“嗨呀,大忙人终于得空了,还是又欲求不满了?”

沈世祁虽然没有听清夏清语在说什么,但他从夏清语的表情可以判断出那人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蹙起眉抬起手就给夏清语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那只竖起的中指戴着一枚纯银去装饰的朴素戒指。

沈世祁穿着一身的黑色,搭配着零星一点银色的首饰,明明都是不显眼的颜色,在他身上却处处显着一股烧包的意味。不过他本身条件就很好,一米八五的个子,比例又很好,手长腿长,是个天生的衣架子,就算只披个麻袋都是赏心悦目的模样。

他被黑色高领内衬裹着的脖颈上带着两条银色的项链,一条细小的就圈着他的脖颈,一条则长长地坠在他的胸口下方,坠子则是一个狼头的模样,外衣是长到他小腿肚的黑色皮质大衣,外翻的大衣领上夹了一朵很小的、泛着银色金属光芒的玫瑰,腰带没系起来,松松散散地垂在两边,随着他的步伐摇摆着,身上是一件棉质的黑色高领,胸肉把衣服撑起明显的形状,偏偏腰又明显的细,两处结合在黑色的衬托下莫名显着色情的味道,在腰间淹没在腰带和裤子里,黑色的皮带在扣处又泛着银光,西装裤把他的腿衬得更为修长,黑色的袜子遮住了他那在西装裤下本该显现出的脚踝,黑色的皮鞋映着酒吧里闪烁的灯光的颜色。

他的头发堪堪碰到了眉毛,大概没有梳理,有几撮明显的翘出。眉毛是很锐利的形状,从眉头到眉尾都是向上的,偏偏眼睛和眉毛唱反调,虽然眼头很尖锐,但眼睛整体的形状是一种钝感的圆,眼尾也是下垂的,睫毛又很长,虽然不是很翘,却像缀在下垂的眼尾上一般,在眼睛动作起来时格外地让人忽视不掉,左边脸的眉尾和眼尾中间又缀着一颗痣,把他锐利的感觉削得更弱了些,鼻子挺翘,鼻尖不论是正面看还是侧面看都有一种雕塑的美感,嘴唇是一种薄情的薄,偏偏颜色却又是色情的红,脸的骨骼脉络又是很明显的雕塑感,脸上也没多少肉,下颌角也很是锋利。五官拆开来看,处处有别扭的感觉,可是这些组合到了沈世祁脸上,却让他有一种只要他勾勾手指就能引人前赴后继的建气帅。

说他像狼那样凶悍,好像太过温柔:说他像犬那样温顺,却又带着些许锐利。

他开口,声音是低沉的,嗓音却有点中性的感觉:“要和以前一样。”

夏清语斜过身子,把手掌抻直放到耳边,挑眉笑着和沈世祁问到:“你说什么了宝贝?这里太吵了,听不清啊。”

沈世祁走到了吧台前,一只手把到了旋转椅上,一只手抬起,先用巴掌在夏清语额头上轻拍了一下,才拉开吧台前离最近夏清语的空椅子坐下。他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发,细黑的发丝在灯光的照耀有些被染成五颜六色的深色的感觉,好一会才抬头对夏清语大声到:“神经病,我喝什么你不知道么难道?”

“好好我知道了,”夏清语直起了身,指了指吧台前他刚刚接待的那个客人,小声说:“感觉挺合你胃口的。”

沈世祁转过头,一张东亚亚裔的面孔映入眼帘——好吧,脸确实挺对他胃口的,但是眼神有点太稚嫩了。想着,就听到耳边夏清语补充说的声音:“看脸是我不熟悉的脸,大概是第一次来我这,我也不知道人家是弯是直,不过嘛你应该可以随意。”

沈世祁转过脸给了夏清语一个有些嫌弃眼神。那个人确实长得不错,只是戴着一副黑色的圆框眼镜,眼神一看就没经历过风雨,衣着打扮又是一副乖巧极了的模样。沈世祁开口,有些无语地对夏清语道:“看着……一副学生的模样。”

夏清语弯着腰低着头认真地给他调起来酒,盯着酒目不转睛地答:“您老人家前不久也才刚过了26岁生日呢,人研究生一般也是这个年纪吧,他们不也是学生?比他们老点的还有博士生,而且人活到老学到老,四舍五入你也是学生。”

自沈世祁进了门,那个客人目光便热切地贴到了他的身上,对视线尤为敏感的他怎么都躲不掉,沈世祁便想,那人长得也不差,便顺水推舟吧。

他又把头转向了那个客人的方向,弯起眼睛和嘴角,露出一个一惯用来应付情人的笑,对上了那忽视不了的目光,故意放低了声音:“*你好,是亚裔么?”

被他搭话的那位男性客人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显然是没想到沈世祁会比他先开口,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答:“*你好……是的,我是,日本人。”

缓了过来一般,又红着脸、用磕磕巴巴的、不太标准但还算吐字清晰的普通话补充到:“我……会一点,中文,我叫,矢井田裕太郎。”

说完,他还是红着脸,弯了眼睛,嘴上带了笑意,一副真诚至极的模样。

沈世祁:……

他对那人眯着眼睛笑了笑,随后转头对轻轻抖着肩膀笑的夏清语剜了一记刀眼,低声用意大利语问到:“︿你知情的吧?”

夏清语还在调酒,只是肩膀还在抖着,调酒调得认真与否就不知道了,用相同的语言答沈世祁的话:“︿这个我真不知道,这小子刚才就没开过口,唯一说过的话就是他手上现在的那杯酒,别怪我,我是真忍不住笑的。”

那道炙热的视线并没有因为沈世祁的转头而消失,沈世祁无法,只好对夏清语道:“︿我请他一杯。”

这便是接受了夏清语的提议的意思。

到来沈世祁常来的房间,他便发现那人比他还急。

在吧台时,光线并不算好,所以他并没有能很好地打量这个和他说了一串长长的名字的人。他开了灯,让紧随在他身后的男人进了房间,有了明亮的环境,沈世祁才发现,虽然男人的脸上还有一层浮红,但他的眼神其实没那么温和,且他们身高相仿,身形居然也差不多。

见沈世祁打量他,他变将脸凑近沈世祁,通过镜片的阻挡,把自己的侵略性降到最低。他的嘴唇在沈世祁脸颊旁边停下,对上沈世祁的目光,像在询问沈世祁的意见一样。

——本来就是看对了眼然后决定睡一晚罢了,沈世祁想。于是他主动吻上那个男人,并张开唇舌,要更深的纠缠。只是他想不到眼前的男人看起来那么无害、单纯,结果吻技不仅不差,而且还自然而然地开始对沈世祁下了手。

他的手最先扶在沈世祁的腰间,后又来到沈世祁的后腰,最后摸到了沈世祁的屁股上,还有隐隐向下继续的意思。沈世祁见状不得不睁了眼,抓着男人的头发让两个脑袋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先挑眉,嘴唇湿漉漉亮晶晶,眸子里也显现了一丝欲态,带着点笑意开口:“*不是第一次吧?”

沈世祁垂下眼睛,那颗缀在他眼皮上的痣莫名让他脆弱了些,他低着声音,补充到:“我不当下面那个。”

那人的眼神清明得很,看来手上的动作不是无意的。他抿了抿嘴,一副腼腆的模样,答:“第一次,和男人。”

沈世祁抬眼,看着眼前的人,默默无语了好一会,才开口:“也还是有办法的。”

他们亲着亲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亲到了床上,身上的衣物也去了大半,只是沈世祁那圈环在脖子上的那条小银链实在不好取下,就还闪着光缀在沈世祁的脖子上,腰带解了一半,但裤子还穿着,鞋子和袜子脱了。

男人半坐在床上,背靠在床头上,双手把着沈世祁腰。沈世祁则骑在男人的胯骨上,分开腿半跪在床上,双手放到男人的两肩上,闭着眼低着头和男人接着吻

沈世祁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均匀地分布在他身体上,亮白的灯光洒在沈世祁小麦色的皮肤上,把他的身体显得很是漂亮——虽然他的身体不需要烘托也很漂亮。

从沈世祁的背后能沈世祁后背恰到好处的肌肉,像蝴蝶一样跃动地蝴蝶骨,长而直、不过分突出也不过分凹陷的脊骨,在男人手下显得格外细瘦的腰,两处几乎能成为小水洼的腰窝,和被裤子掩盖了的、在挺翘的屁股下显得格外的深的股沟——是他面前的男人看不到的风景。

只是虽然男人看不到后边的风景,但是沈世祁前边的风景也不差。

因为姿势,沈世祁的锁骨深陷着,显出漂亮的痕迹。再往下看,就是他起伏着的胸——他的胸的形状很饱满,看着就知道触感一定很软,也能知道他的胸围一定傲人。他乳首的颜色比周围深了些,左边乳尖上扣着一颗平常小巧的银色乳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遮掩上边留下来的痕迹,右边的乳首出贴着乳贴,只是这乳贴没能完全遮住痕迹,倒更显得暧昧了许多。他一边和男人接着吻,发出几声低低的、不符合他的相貌、有些甜腻的呻吟,一边收起自己放在男人肩上的一只手,撕开了乳贴,动作很熟练地、像不知道把这个动作做过多少次一样,作弄起自己的乳首。

待四片嘴唇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意味。男人低头,在沈世祁的脖颈边继续亲着,手则抬了起来,无师自通地在沈世祁左边胸乳上蹂躏了起来。沈世祁的身体显然敏感得很,只是被摸了一下,便倏地软了腰,仰着头开始大口呼吸,带出有些难耐的呻吟,眸子里盛着要溢出来的水一般满是情欲,全身上下满是和他相貌、身样不符的媚态模样。

他意识的迷糊间被男人托着臀半扶起身子,待阴茎被人握住了他才发现自己的裤子被人褪到了膝弯间。男人的手活不算熟练,但明显小心翼翼着,倒也不至于让沈世祁不舒服,礼尚往来,沈世祁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呻吟着把脑袋靠到了男人的肩头,伸过手拉下男人的裤子,把手放到了男人早已硬起的性器上。

好一会,沈世祁动了动自己,又跪了起来,往前边走了一点,一只手松开了男人的性器,来到自己几乎没什么耻毛的阴部,他喘着气笑,有些中性的声音很低:*第一次和男人对吗?”

他停顿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感,再开口时声音有一点儿哭腔的意思:“哈……矢井田。”

他把男人的手带到了自己的阴囊下方,那里湿乎乎的,触感又很绵软,也不平坦,不像一个一般染色体为xy的人类该有的模样——事实也确是如此,沈世祁阴囊下方本应平坦的会阴,被多数只属于染色体为xx的人才有的阴阜给替代了。

他的手指缠着男人的手指,拨开了自己外边那部分的阴唇。他的阴阜整体都很小,可又发育得和普通人没事两样,该有的都有,甚至阴唇肥厚许了多,而阴唇的包裹之下是一片又湿又热的内里。沈世祁的额头抵着男人的颈侧,呻吟着,断断续续地说:“哈、这里,你熟悉……嗯……吗?”

或许是太过敏感了,几根手指才在里边没作弄几下,黏腻的淫水就顺着手指流了下来,有些甚至是直接滴落到了男人的身上。而快感让沈世祁失了力,他用带着他自己的淫水的手又去抚慰男人的阴茎,只是动作明显迟钝了许多,有一会没一会地就停下了动作。

男人的指甲虽然修剪平整,但手活确是不差的,没一会就弄得沈世祁丢盔弃甲,不再压抑叫声,模模糊糊着从喉间发出许多甜腻的呻吟。

当男人的手指一直在他那处比正常尺寸小了许多的阴道口摩擦打转时,沈世祁才在快感的侵蚀下清醒了一点。他本就中性的声音带上了浓重的情欲,更湿润、柔软了些,他仰起头,眼尾的泪已经流进了他的鬓角,颜色红润、晶亮的嘴唇张合着,说到:“*我说了、呃……哈,我不做,下面的……”

他意识不清明着,声音里又有哭腔又有呜咽,眼睛里也是一副波光粼粼,眼尾又聚起晶莹的泪,与第一次同男人强调他不当下面的那个模样相差甚远,没有一点威慑力。

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把沈世祁的话听进去,他仍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打转的手指来捻弄起沈世祁的阴蒂,一会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会用大拇指修剪得平整的指甲去按压,又或者用指尖在肉壁上细细地磨。他玩弄沈世祁的那只手上全是沈世祁的淫液,反着光的镜片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见他的喉咙滚动着,喘息有些粗重。

他仰起头,或许眼神全在沈世祁那张被快感弄得有些狼狈的脸上,轻轻地、叹息一般地说了一句话:“真漂亮啊……”

沈世祁听不懂,大概是日语,可是即使他能听懂,他也有些自顾不暇、管不了男人说了什么话了的。在男人手下,阴部带来的快感越来越强烈,阴阜已经完全交给了男人,阴蒂抖着,阴唇也蠕动着包裹住男人的手指,阴道像个坏了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流着湿热黏腻的水。他已经跪不住了,没有一丝顾忌地坐到了男人的腿上,脚趾都蜷缩起来,暴露在空气下的乳首打着颤,那种没抓着男人的性器的手臂压在男人的肩上,手掌在男人的后背上胡乱地抓着,而脑袋埋进了男人的侧颈,额头贴在男人肩颈的肌肉上,大概率是不想男人看见他高潮的模样。

可第一次高潮的劲还没过去时,听见了敲门声——

还在咬着嘴唇呻吟的沈世祁猛地抬头,看见房间的门开了。

来人是明显的西方面孔,一张很漂亮的脸。

脸的主人边走边眯起眼睛笑,很熟悉这个房间的摆放一样似的,根本没有看路。他的笑脸因为他的面庞乍一看是温和的意味,再一看却又让人不舒服。他本就白皙的脸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更为苍白,他的头发又是浅金色的,虽面孔极为漂亮,但细看让人很难产生亲切感,更不敢多看。

他抬起手,嘴角还挂着笑,向正在床上酣战、或许准备这再来一次的两人招了招手,声音不低,但是也听不出喜怒:“*你们玩的开心吗?”

“*玩得开心吗?”沈世祁听见邵骞好似永远不会起波澜的声音问到:“沈世祁?”

“︿gabriele……”沈世祁还没能完全缓过来,还在喘着气,身体也软着提不起力气,只是也不知道男人哪句话惹了他,他知道自己要是乱说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可是就是不想咽下那口气,用情欲还未散去、还带着水波的眸子向走近的男人瞪去:“当然很开心啊。”

在他身下的矢井田还不知道所以然似的,语气很是疑惑地问沈世祁:“怎、怎么了?”

可惜沈世祁没理他,只抿着嘴、收起气,看着越走越近的来人,不说话。

男人走到了床边,睁开了眼,先对上了沈世祁的眼神,再轻轻地笑了一声,随后又向前走,在床头柜的位置停下,又打开了床头柜最上面的那层,最后,在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把手枪。他的目光一直在沈世祁身上流连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犹豫,又不出一点错,显然极熟悉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他很随意地抬手,枪却抵上了矢井田的头。他依旧弯着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沈世祁,却不说话,要沈世祁猜他的意思。

而莫名其妙就被人打扰了做爱、又被枪抵住了脑袋的矢井田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支支吾吾着想问沈世祁,却因为来自头上的压力而说不出话,哼哧了半天也就叫出了沈世祁的名字。

最后,是沈世祁躲开了男人的目光。他低下头,附到矢井田的耳边道:“*…请你先离开,先生…。”

他声音里的情欲还未完全散去,又故意压低,带着祈求、讨好的意味,像一尾带着小毛刷的软钩,每一个音节都惹人心颤:“*求你了……”

矢井田沉默了好一会——他的粗大的性器还在沈世祁手中挺立的,上边的的青筋都显出明显的痕迹,顶上小眼吐着液体,不难看出有多情动,可最后他还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下了床。

西方面孔是中意混血,名为gabrieledefressan,还有一个随父姓的名字叫邵骞,不过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混血儿的痕迹。fressan一族祖上是意大利人,只是由于业务往来问题,已经来美国多年,也算在这边安了家,但或许是为了保持其家族传统的贵族习惯,族内大多数人只从意大利籍。

他梳着背头,将将到了肩膀的金发全都别在耳后,身上是很正式的西装,大概率才从生意场下来。

两人都保持着沉默,期间只有gabriele放下枪、拉开柜子、把枪放回原位的声音。

好几分钟过去了,沈世祁大抵是缓了过来,选择打破了沉默:“……你说的,你还只是我的追求者而已,对么?”

gabriele嗯了一声。

沈世祁将手上沾着还未干的黏液在床单上抹了抹,停顿了一会,仰起脑袋看向一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gabriele,问:“那你凭什么管我?”

gabriele不答,抬手捏住了沈世祁的下巴,强硬地打开了沈世祁的嘴巴。他的手撬开了沈世祁的口腔,拇指指面压着沈世祁的舌头,食指和中指往更深的方向探去,见沈世祁就要咬下来,又去摸沈世祁那两颗尖锐的犬牙。他开口,用很标准的普通话回答沈世祁:“我怕我的心上人纵欲过度,坏了身体,他不知道节制,我从关心他的身体的角度出发,就不得不提醒一下他。”

沈世祁简直要为男人的精彩申诉鼓起掌来了,gabriele也有脸说他纵欲过度?沈世祁嗤笑,要不是他的身体还软着,肯定会选择一拳呼到gabriele脸上,可惜他现在身体还没那个力气,又知道自己争不到口舌之快,于是闭了嘴,让自己看向gabriele的眼神凶了些。

可他的模样在男人的眼里和撒娇没什么两样,他弯了嘴角,虽然没有笑出声,但就连沈世祁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可沈世祁知道,男人越是高兴,就越是让人猜不透他的行为。

他听见男人轻叹一般地道:“真可爱啊。”

“真可爱啊。”gabriele想,沈世祁总是意识不到他在床上、带着眼底的湿意瞪人时,有多么惹人怜爱。

他轻声叹了口气,越是惹人怜爱就越能激发人的施虐欲,沈世祁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个体。

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沈世祁按倒在床上,把沈世祁的双手擒到沈世祁的后背,又动作极快地抽出沈世祁的裤腰带,用它捆住了沈世祁的双手,自己则单膝跪到床上、跪在了沈世祁的双腿中间,从沈世祁的身后压着沈世祁。

被猛地推到了的沈世祁虽然是倒在了柔软的床上、没感受到冲击和痛意,但是谁能被这样对待了还有不生气的道理?他扭了扭脖子,把被埋在枕头里的脸露出了一半,声音很大,即使嗓子眼里的那份甜腻都还未完全消失,也不难听出他的语间的怒意:“邵骞你又要犯什么病?!”

gabriele俯下身,嘴唇来到沈世祁的耳垂。他在沈世祁的耳边呼这气,语调又没了起伏:“没什么,只是想教教你。”

他们离床头柜很近,只要一个起身,男人伸长的手就可以够到床头柜。他形状明显凸起的胯部紧贴着沈世祁对着他的屁股,一只手又摸又按地把着沈世祁的腰,一只手则打开了床头柜的第二层,看都不看就用手在里边找寻东西,不一会就拿出了两样东西——一根很细的、玻璃制的透明的尿道管,和一枚带着电池的黑色跳蛋。

沈世祁看不见男人的动作,却能感受的男人胯部的火热,于是嗤笑,嘲讽道:“能不能先担心一下,会纵欲过度的人是你不是我?”

“真开心你这么关心我,不过你不用替我担心。”gabriele的声音一贯带着假意的平静,让不熟悉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而沈世祁也曾是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个,可现在的他知道了,那是gabriele应付无关紧要的人的方法,或者是审判谁将成为将死之人的办法。他感受到gabriele又贴着他俯下身来,越靠越近,他被捆住的手被往前拉,还有些湿热的掌心碰到了男人在他臀边狎昵地蹭着的东西,他听见gabriele的声音越靠越近,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帮我解开。”

沈世祁一只手收起手指,悄悄小幅度地给身后的人竖起了中指,转过脸把自己的面庞埋进了枕头里,用闷闷的声音小声嘴硬到:“……不帮。”

男人在他耳廓后边发出了轻笑,很熟悉沈世祁的小动作,看也不看就知道沈世祁说完话会怎样,把着沈世祁的腰的手有些用力地把沈世祁那只手指按回他蜷起的掌心,惹得沈世祁痛呼:“我操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捂了嘴巴,gabriele的嘴唇在沈世祁的后颈留下细密的吻,他道:“别乱说话,是我要操你,宝宝。”

沈世祁不仅敏感阀很低,疼痛阀也低得很,何况又十指连心。他的额角瞬间就被激起了冷汗,只是没一会就被枕头擦掉了,掌心也变得湿滑起来,只是嘴巴被捂得很严实,说不了话,也不能把咬男人的想法付诸实践。

男人在他后腰肆虐的手离开了一下会,他听见皮带的金属扣被解开的声音,西装布料发出窸窣的响,没一会,就感受到男人粗大、带着热气的性器直挺挺的打到了他的阴阜上,他听到男人用一贯平静的声音说道:“好湿啊。”

或许是种族优势,而gabriele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东西颜色虽然是常见的红色,但明显怒涨的青筋在上边虬结着,形状和长度都有些怖人,和他漂亮的脸完全是两模两样,轻易就能通过沈世祁的阴阜顶到沈世祁的阴囊和他虽在在亚洲人的平均值以上、但在身后男人前面却明显不够看的阴茎。

男人放过了他的嘴巴,手来到他的后颈处,沈世祁才得以咬着牙道:“……又不是因为你才湿的。”

“嗯,我知道。”gabriele答:“不过我可以让它更湿一点。”

在沈世祁看不见的角度,他拿起方才他从床头柜拿出、随后又放到床上的尿道管,先用那冰凉的管身在沈世祁腹部上漂亮的肌肉轻轻地划了划,没一会,就在沈世祁小声的喘息中,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那根八厘米左右长的尿道管从沈世祁阴茎上翕张着吐水的马眼上插进沈世祁的阴茎,在沈世祁的身体越来越抖的时候悠悠地说道:“刚刚那个小朋友不会照顾你前面吧?我也可以顺手照顾一下。”

沈世祁艰难地转过脑袋,额前细软的发湿乱的粘成几绺,或是贴在他额头上,又或是贴着枕头。他的眼尾有些红润,眸子又湿润了起来,偏偏这样动情的眼睛看着gabriele的眼神却凶狠极了,连带眼皮上的那颗痣也凶狠了起来,像落水了的狼,被打湿了的犬。他的声音很低,但又好像没有怒意:“邵骞,我要杀了你……”

gabriele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答:“你不敢。”

gabriele继续说道:“就算我生前再疼爱你,我死了,死在了你手里,而我们又还没正式在一起的话,fressan族里没人会放过你。我知道你不想死,要是想死,肯定不会活到现在,对吧?”

作弄完沈世祁的阴茎,他又去作弄沈世祁的屁股。沈世祁的臀部上的软肉很多,也和他的胸乳一样的软,又是很好看的形状,男人只在上面轻轻一拍,沈世祁的臀肉就会小幅度地泛起涟漪,他漂亮的小麦色皮肤在亮白的灯光地照耀下晃动着,让他像一些出卖肉体的r级片的主角那样色情。

而被像犯了错的小孩那样对待的沈世祁在床上难得地感到羞耻了,他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没回嘴。他身体的惯性违背了主人的意志,在男人的性器贴上来慢慢地时,早就食髓知味的性器官熟练地蠕动着唇肉把男人的性器包裹起来,本就还没能收回的阴蒂更是在摩擦下格外地突出,亟待抚慰地发着抖,得不到安慰的乳首也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可怜极了的模样。

gabriele直起身,看见沈世祁脸上是一副宁死不从的表情,可耳尖和后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呼吸声也开始变得有些难耐起来,湿热的唇肉诚实地在他粗大的茎身上吮吸着,攥成全的掌心能看见用力地泛白的指甲,显然是在忍耐着。

他又拍了拍沈世祁的臀肉,平直地道:“宝宝,把腿并起来。”

沈世祁一顿,安静地又把脸埋回枕间,熟悉性爱的身体抵不过快感的侵蚀,他默默不语着、慢慢吞吞地并起了自己的腿,稳稳地把男人停下动作的性器用他软乎乎的大腿肉和湿热的阴阜夹着。

并起腿之后,gabriele又俯下身贴着沈世祁的背,用唇舌在沈世祁浮红的后颈和耳朵上舔舐啃咬,狰狞的性器粗暴又快速的进出沈世祁的大腿肉间,让沈世祁的阴阜、阴囊和阴茎都被撞得不成模样,左手在沈世祁饱满的胸肉和打着乳钉的奶尖蹂躏着,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来了方才拿出的那枚跳蛋,贴到沈世祁右边的乳首上,贴稳后任由开到最大档、嗡嗡作响的跳蛋肆虐沈世祁的乳首,右手转移阵地,在沈世祁的阴茎是熟练、周到地撸弄。

没一会,沈世祁敏感的身体就被弄得准备高潮了。他转过脸,喉间溢出甜腻的呻吟,被他咬得又红又白的唇亮晶晶的,一截红艳的舌尖探出口腔,翕合的鼻翼和半张的嘴大口大口的吸着周边的空气,以缓解自己因为快感的带来缺氧,帅气的脸上又是一股勾人的媚态。他无意识收紧腿,脚趾蜷缩起来,之前攥成拳的手指放松又收紧,阴唇和阴蒂抽搐着,阴道口淅淅沥沥地滴着水,全身上下都是一副要迎接高潮的模样。

——可惜被弄得脑浆都要爽成浆糊的沈世祁明显是忘记了,现在,他身体的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上。

gabriele太熟悉沈世祁的身体了,他知道沈世祁潮喷前阴道口会张着,阴唇会更紧地贴着性器,阴阜的热度会更高一层,他知道沈世祁射精前的阴茎会发着抖,前边的小眼像一个额外的穴一样不知廉耻地流出水。

接收到沈世祁身体发出的熟悉的信号的gabriele又直起身,抽出了在沈世祁腿间捣弄的性器,右手带着沈世祁的黏腻把住沈世祁的腰,左手又开始玩弄起了沈世祁的臀肉,粗大的性器就着沈世祁的淫水,畅通无阻地操起沈世祁还有些干涩但柔软的股沟。沈世祁股沟的软热不亚于他阴阜和大腿肉,虽然不能完全包住男人的性器,但挺翘的臀肉聚成一条又深又漂亮的沟,偏偏他的后腰也是他的敏感地带,尾椎骨也敏感得很,又摸又操就能让他软下腰。可虽然他是操进了沈世祁的股沟,即使沈世祁的臀肉这样也能被他的胯骨撞出波澜,但是他的动作始终是很缓的,只慢慢地磨着,手也在沈世祁的腰和尾椎骨上轻轻摩挲,像要让快感凌迟沈世祁一样,就是不给沈世祁一个痛快。

来来回回几次被打断高潮、又因为尿道管而不能释放的沈世祁在堆积起让他越来越喘不过气和难以忍受的快感下迷迷糊糊地懂了,gabriele说要教教他的意思。

他难耐地哼着气,想把手伸直去推拒始终不愿意给他得到一次释放的男人,可被裤腰带绑紧而发麻了的手只能徒劳地挣扎,拒绝不出结果。

偏偏这时候,喝了两杯酒的反应上来了,所以除了阴茎和阴阜出来始终不能得到舒缓的快感以外,他还感到一股难受的鼓胀感。

再又一次被打断了高潮将要来临的前摇、小腹实在胀得难受的时候,沈世祁知道,男人是认真的,他不会放过自己。他睁开眼,蓄满了泪的眸子湿漉漉的,让本就带着顿感的眼睛更楚楚可怜了些,带着讨好的意味,祈求地看向在他身后居高临下睥睨他的男人,甜乎乎的嗓音软了下来:“……邵骞……”

在他身后的男人没了往日那般永远风轻云淡的模样,动情地喘着气,闻言,又在他面团似的柔软的臀肉上拍了拍,答:“怎么了宝宝?”

沈世祁闷着声音答:“求你了……。”

gabriele闻言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沈世祁的话听进去,性器还在沈世祁的股沟慢慢地磨着,没有动手把沈世祁阴茎里堵着的那根尿道管拿出来的意思,而贴着沈世祁右边胸乳的跳蛋依旧嗡嗡地响,声音格外刺耳。沈世祁听到gabriele喘气的声音,可语气还是淡淡的:“小狗在求我么?那不应该这样说话吧,宝宝。”

沈世祁才软下态度就被男人得寸进尺地要求,他不免地想要发怒,可才准备要开口骂人,阴蒂就被男人用手指扣弄。他又瞬间软了下来,没能及时咬住嘴唇,呻吟便从喉间溢出,他微阖起眼,好一会,才终于受不住了的按照男人的意思开口求饶:“……汪、咳……”

“好乖啊……”男人先轻叹一口,又把性器插到沈世祁的腿间,终于大发慈悲地抽掉了沈世祁阴茎里的尿道管,再俯身,嘴巴贴到沈世祁的耳廓上:“等我一起吧宝宝。”

或许是这次释放等得实在太久了,沈世祁的身体反应不过来。精液只一点一点地流出,之后他憋不住了,只能任由精液混着尿液一起滴落,汩汩喷着淫水的阴阜也带出了一些尿液,尿水混着淫水一起浇在男人卡在他阴阜上射精的龟头。

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的男人伸手到沈世祁的阴阜,两指撑开沈世祁的阴唇,问:“真可爱,小狗圈地么?”

沈世祁脸红着,明明罪魁祸首不是自己,身体却还是不自觉地热了起来,小声答:“……滚,谁是小狗。”

gabriele又摸上了沈世祁的屁股,语气里难得有点不带嘲讽的笑意,回到:“谁不诚实谁是小狗。”

床上是呆不了了,gabriele也知道,逗沈世祁也要有个尺度,在床脏了之后,就解了捆着沈世祁的裤腰带,抱着人去了浴室清理了。

房间里的浴室是一个两个人一起躺下都不显小的浴缸,gabriele放好了水,就把还软绵绵的沈世祁抱进了浴缸。

沈世祁没能缓过来,任由gabriele他掰开腿,摆出一副门户大开的姿势,坐在gabriele的一只腿上。浴缸放着的水在两人坐下去后淹到了沈世祁的胸部,gabriele则靠在浴缸边缘,一只手稳着沈世祁的腰让他不至于摔下去,一只手则开始帮沈世祁清理起他混乱的隐私部位。

就这这个姿势,能看清沈世祁左边胯骨连接肚皮的位置上有一处被涂黑了的纹身,现在变成一块黑色的长方形。往下,是他疲软的阴茎,再往下,是他艳红的阴阜,这两处都被男人把弄着,让沈世祁感到有点痒意,他低垂着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的脑袋小幅度地摇了摇,有气无力地的开口,想要阻止男人:“不行了……有点痛。”

gabriele没点头,但他也知道沈世祁确实是到极限了,不过是沈世祁太过敏感,才搞得自己像是在做小动作一样。他答:“嗯,我知道。”

前几日两人没日没夜地厮混了好几天,沈世祁被玩得乱七八糟的身体本就没恢复好,本以为沈世祁会消停些,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个族内的内部事务不能叫沈世祁参与,让他清闲了两天时间,他便又来夏清语的酒吧寻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气自己的。

想着,他低头去亲沈世祁的侧颈,不带一丝欲望,难得地正人君子。他又亲了亲沈世祁的耳垂,反问到:“那你知道了么?”

沈世祁嗯嗯地点头附和,想来他也是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只一味的想要男人不要再弄他,gabriele也没再执着于要一个结果。

还在浴室时沈世祁就昏昏欲睡着,出了浴室便直接睡着了。gabriele用吹风机替人吹干了头发,因为沈世祁的衣服脏得不能穿,只能找出浴衣裹着。他本人倒和来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头发散乱了些罢。

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昏睡的沈世祁,gabriele开了房间的门,准备离开房间。

关好了门,一抬头就见自己低着头的家仆leonardobian候在门口外边。见gabriele出来了,也没有抬头的迹象。

gabriele道:“︿回公寓。”

才见那人点了点头。

进了电梯的沈世祁倒是清醒了些,两只胳膊圈着gabriele的脖子,脑袋埋到gabriele的胸口上,有些赧面地小声问:“……怎么就这样把我抱下来了。”

gabriele反问:“难道你想在那个床上睡一晚?”

沈世祁一顿,没一会就听见了电梯开门的声音。他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酒吧下边的地下停车场,庆幸到幸好gabriele还能考虑到他的颜面问题。只是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想到夏清语怎么又把gabriele放进那个房间来,转移话题似地问到:“是不是又是夏清语告诉你的?”

他的“好友”不知道脑子抽了哪门子的疯,从他认识gabriele起就有意无意地牵线搭桥了多次,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多次,沈世祁不免想再确定一次。

没想到gabriele否认了,但好像也没差:“这次不是他。我有房间的钥匙,还没告诉过你。”

沈世祁:……

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车门打开的声音,发现gabriele好像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他又连忙圈紧了gabriele的脖子:“喂你,我还不至于不能自己上车,抱着个人上车你不觉得别扭吗?”

他感觉到了gabriele的弯腰,他再一抬眼,就只能看到车子顶部了。

gabriele把沈世祁的屁股放到两腿自己的中间后才答:“多此一举。我想抱你,不觉得别扭。”

隔板已经升起来了,leonardo坐的是副驾驶,司机又是另外一个家仆。虽然知道前面的人看不到自己,但沈世祁还是觉得别扭,背对着gabriele,总觉得gabriele在他身后的目光让他不舒服,于是没好气到:“好吧,那再想抱现在也可以放手了吧?你不觉得很挤吗,我又不是小孩,不至于坐不稳车。”

“不挤。”gabriele的头贴近了沈世祁的侧颈,靠在了上面,双手在沈世祁的腰上桎梏着,他的脸在沈世祁的肩颈上帖子,散下的发弄得有沈世祁的耳后些痒,他才想要还嘴,抬手用后肘在gabriele的胸口来了一击,就发现gabriele把他抱得更紧了,他听见gabriele补充道:“借一下你的肩膀,昨天一天没能合眼。”

沈世祁倾身躲开gabriele的接近,笑着问:“你两天差不多三天也不睡觉的模样我又不是没见过,现在装什么柔弱?”

“装柔弱么宝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和你在车上再来一次,让你清楚我柔弱与否。”gabriele也不介意沈世祁躲他,反倒还觉得这样的沈世祁很是可爱,于是愈发得寸进尺地去烦沈世祁。沈世祁躲,他便强硬地拉回,最后倒是本就还没缓过来的沈世祁失了力,折腾了好一会才愿意安安静静呆在gabriele的怀里,最后不情愿地咕囔道:“……算了,算我当一回大善人照顾一下你这个老弱病残。”

他听见身后的人嗯了一声,感受到gabriele的下巴稳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气息洒在自己的锁骨上,或许是笑了,但没答他的话,随后,枕着他的头便越来越沉,大概是已经眯了眼了。他正襟危坐着任由男人圈着他,在男人的怀里乖乖的充当一个玩偶的角色。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车便开到了gabriele所说的“公寓”的区域。

只是说是公寓其实也不太准确,毕竟那么大一块地上只有一个复式别墅,和里那栋复式别墅很远的、一些缀在土地边缘的小屋子,除了生活在房子里的主人和护在外围保镖和一些家仆以外,一般再也见不到人。

回程路上gabriele居然真的又靠又抱地在他肩上小憩起来,虽然知道男人大概也就休息了不到三十分钟,但他还是被抱得发麻,屁股也因为没法动作而被咯得生疼,心理和生理上都难免地有些不舒服。

车缓缓停下,沈世祁曲起手把身后的人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移开,语气很是刺人地阴阳怪气道:“少爷,到您的屋子,该下车了。”

gabriele早就清醒了,听沈世祁的语调就知道沈世祁是在闹脾气,也知道这脾气出在自己身上,却还是想逗沈世祁,答:“领着我开的工资不该给我开路么?”

沈世祁等了一会,等着主副驾驶座的人都下了车,也不管男人还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倾身过去就要开车门,在gabriele看不见的地方给gabriele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把我放开啊,不放开我怎么下车领路?况且也不想想我为什么只能领你的工资,想要我帮忙杀人和护身的人多了去了。”

没想到gabriele既然还点点头应和到:“对,宝宝好厉害,是我错了。”

一席话倒是弄得沈世祁语噎了。

见自己挣不开gabriele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想下车的沈世祁用穿着一双毛绒拖鞋的脚踩到gabriele的皮鞋上,很是用力。他道:“干嘛,不下车?车里不闷么,少爷?”

gabriele确实被踩得有些疼,但又假意被踩得很痛的模样嘶了一声,把手从浴衣里伸进沈世祁的腰腹上揩了一把油,开始顺杆子提要求:“我想怎么进车的就怎么出去。”

他将手伸到沈世祁左边胯骨上那处黑色长方形纹身上摩挲,补充到:“给你涨工资。”

半年前gabriele要雇用他时给他的那张卡里的零有几个他都没数完,何况他本不是什么能花钱的人,前半辈子挣的钱就已经够他活他的后半生了,再涨他也不能把那些钱在死后带进阴间去用。反正本来就挣不开男人的钳制,沈世祁也只是想在嘴上找痛快罢,半推半就地也就顺从了男人。他在男人的摩挲下又软了腰,却也不忘记给男人提条件,抬手用食指给男人比出一个“1”的手势:“你说的,那抱一次一百万,单位是欧元。”

折腾到了十二点,两人终于是回到了卧室里,沈世祁本来就困得不行,除了和gabriele还嘴地时候精神了一点,其实还是挺困的,所以几乎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迷糊间才发现gabriele大概率还没上床,只是他也不想理了。

熟睡时突然被一具带着凉意的身体贴了上来,沈世祁被打扰了清梦,不得不清醒了一下。他皱了皱眉,伸手去推贴在他身后的男人,转过脑袋,微微睁眼,无意识地皱眉喃喃,语气是他永远不知道的娇嗲:“怎么那么晚……”

gabriele又去抱沈世祁的腰,闻言,先是轻笑,后又在沈世祁的脸上轻轻地吻,声音很小:“处理事务。”

“真的,在忙啊……又忙什么……?”沈世祁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摸到了男人的脸上,好像在男人白皙的脸上看到了黑眼圈,难得不和男人对着干,安抚似的迷糊道:“累的话,那快点睡吧……。”

这种时候的沈世祁真的很乖,gabriele想。他找了平常让两人都舒服地姿势,把沈世祁抱得更紧了,在沈世祁的耳廓上亲了亲,轻声到:“好乖。”

待沈世祁的呼吸声渐渐地规律起来后,他才闭了眼。

或许是因为gabriele前两天真的没能合眼,早上的时候难得是沈世祁先醒了,而后他发现他确实没发反驳平日里男人说他早上总是在勾引人的话——但是吧,他不是故意勾引人的,他只是睡相差了些罢。虽然有些不清醒,但他还清楚地记得入睡时是gabriele抱着他,而现在他是四仰八叉地、像只八爪鱼似的黏在gabriele的身上,也不知道其他时候gabriele是怎么做到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起床的。

他想着那便谅解男人一下下,或许这两天的gabriele真的很忙,才会有现在这幅模样。结果他想起床时,发现男人圈他的手臂格外的紧,又想着不要打扰男人睡觉,让他想起床也起不了。他看着天花板放空了好一会,居然起不了床的话,那便再睡一会吧。

再醒来时,窗帘已经被拉开了一角,房间里透进了一点阳光,而gabriele换了丝制的深蓝色居家睡衣,在床边的书桌上喝着茶,桌上是他用来办事的电脑,还有一些纸质资料。

也不知道是心灵感应,还是gabriele本就时刻关注着沈世祁,他才醒,便和正在往嘴里送茶的对上了眼睛,gabriele品完嘴里的东西,向沈世祁举了杯子:“早上好啊宝宝,快十一半点了。我醒的时候看你睡得熟,就没打算叫醒你,leonardo送来的早餐应该凉了,一会你起床洗漱好就该吃午餐了。”

沈世祁:……

“……其实我今天比你先醒,看你没醒才继续睡的。”沈世祁干巴地道。

gabriele淡淡地挑眉:“是么,那我的妻子真会体谅他的丈夫啊,宝宝是看我太累于是就没叫我起床对吧。”

沈世祁感觉到肚子实在是饿,也知道自己从来不能再gabriele逞到口舌之快,慢悠悠地起了身准备去洗漱,也不理男人的戏谑,背对着男人竖起中指,裸着脚就走进了洗漱间。

沈世祁的洗漱包括刷牙洗脸和泡澡,通常都要花费上一段时间,所以待他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gabriele身影。

沈世祁穿着半遮半掩的米白色毛绒浴衣,软软的细发很蓬松的模样,额前的发被水汽打湿了一些,一些粘成几小绺,或许因为才洗漱完,鼻尖和脸颊都透着一股粉红色,让他看起来柔软了许多,一幅圣洁的情色模样。

他穿起了拖鞋,鞋底碰在地面上让空荡荡的房间里哒哒地响。他用浴巾擦着额前的发,先是走到了床边的书桌前看了看他起床时gabriele看的东西,走近发现gabriele的电脑关了,他又懒得翻阅纸质资料,于是作罢,也离开了房间。

复式小别墅一共三层,一楼是一个很大的客厅,通常用来招待朋友或者谈判,二楼是主要是一个很大的主卧和几个小客卧,还有一个小客厅,而他们现在的房间就是主卧,三楼三分之一是书房,三分之一时健身用的地方,还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露天的大阳台。沈世祁记得gabriele说要到午餐时间了,leonardo应该已经把午餐送到这个宅子的主人才用的二楼客厅里了,而他的肚子也叫唤得厉害,他便朝着二楼客厅走去。

这个房子的装潢一股子冷硬的味道,不是白就是灰,偶尔掺杂点黑色和浅棕,便就没有其他颜色了,沈世祁时常笑,说邵骞一个变态为什么要把房子装成性冷淡的模样。

主卧在二楼的最里边,和二楼的客厅有一些距离,沈世祁悠悠地走了好一会才走到了地方,果然见gabriele正坐在餐桌旁。见沈世祁来了,gabriele便抬头,看着沈世祁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来这里,宝宝。”

不去那去哪?沈世祁腹诽,他的午餐就摆在gabriele的旁边,他能不过去么?

桌上的吃食还冒着热气,却不见leonardo的身影,沈世祁本想便习惯性随口一问,又突然想起前不久他随口一问时被男人呛了他一句‘欲求不满么’,便怄气似的,默默不语地走近男人。

虽然几年的四处奔波居无定所的生活让沈世祁对食物的要求降低了很多,但到底人还是‘食色,性也’,不得不说gabriele还是很会照顾他的胃的。

味蕾享了福的沈世祁瞬间就不纠结gabriele的事,心情放松了许多,吃得半饱时无意识关心起男人:“你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

他的主动倒是让男人一顿,gabriele已经在用餐巾擦嘴角了,闻言先是一顿,再笑了一声,倾身过去搂住了沈世祁的腰,问:“宝宝真的这么关心我?”

或许真的好心情,沈世祁难得在男人的骚扰下没还手,只是有些无语,于是反问:“我心宽不可以么?”

“嗯,可以。”gabriele的头又靠到了沈世祁的侧颈,答:“也没什么,只是我妈准备要退休养老、打算着把fressan的事务全权交给我了,但族里一些被我妈压了一辈子的老古董不想认命,搞起了小动作而已。”

沈世祁拿着餐具的双手停下了动作,沉默了好一会,后小声问道:“真的是‘小动作而已’么,还有我可以听你们家族的内部事务吗……?”

gabriele直起身,笑着,却很认真:“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下一秒就当上fressan家的女主人。”

“这个还是不了,”沈世祁白了他身旁的男人一眼:“担不起这个重任,而且你妈妈还活得好好的呢,她才是姓fressan的,我不是。”

偏偏gabriele在他的话里又钻了空子,转过脸看着沈世祁笑着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愿意嫁给我,还愿意随夫姓,只是因为尊敬我妈,才没想着做fressan家的女主人,对么?”

沈世祁连忙回了一个滚,又给gabriele竖起中指:“那么忙还不快点去干活,快别打扰我吃饭了,怪倒胃口的。”

男人先凑到沈世祁的脸边亲了一口才起身,边转身边道:“马上走,总还是要赚钱养你的,毕竟你没否认,对吧宝宝?”

沈世祁气鼓鼓地刀了男人一眼,又送了gabriele一个中指才继续吃东西。

吃好了,沈世祁也不能算无所事事,毕竟gabriele给他的合同上边有写着“贴身保镖”四个大字,只是有时候又太过贴身了而已罢。

遇到好吃的沈世祁便没了节制,导致现在的他腹部有点饱胀感。半年前他搬来这个地方后,gabriele便在房子不远处的空草坪上建了一个射击场,说来给沈世祁活动筋骨用,只是以沈世祁的功夫,活不活的筋骨好像都没太大问题,因为他随时可以活动筋骨,所以最后那处射击场倒成了沈世祁消食用的地方。

沈世祁下了楼,在楼梯口处时和昨天的司机salvatorebian打了个照面,他发现自己穿的好像有点不太适宜见人,虽然自己更糟糕的模样salvatore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还是难免有些尴尬,他回应了salvatore的点头,不好意思地道:“︿……早上好,salvatore。”

leonardo和salvatore两兄弟得gabriele的真传一般,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风轻云淡处事不惊的模样,而他还能偶尔看到gabriele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却从来没见过着两兄弟别的模样,好像两人都是精密机器一样,永远不会出错,也不会有别的心情。

果然,salvatore不会挑他的刺,只直直地回复到:“︿早上好,沈先生。”

说完,又弯下腰,极其守规矩地,要沈世祁先离开,他才会走。

论年纪两兄弟都是他的长辈,只是因为gabriele格外中意他,也因为他确实有一定的实力,男人的手下包括他见过的所有的fressan家的人都会对他格外的尊敬。

他还不适应这样明显的尊卑有序,每每都觉得很是折煞,却又没法叫别人改,只能让自己早点逃,所以salvatore一弯腰,他便叹了一口气,赶忙离开了一楼。

消了食,身上的些许黏腻弄得沈世祁有些不舒服,又去泡了一次澡,想到leonardo和salvatore或许会在书房里,沈世祁便没再打算穿浴袍,随手拿了一些合身的衣服就穿上了。

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主桌gabriele的位置比较里边,他探着脑袋也看不到,倒是先看到了在书房外边的办公桌边上看到了两兄弟,他敲了敲门,便听见gabriele说了一个“进”。

许是gabriele的授意,沈世祁发现自己一出现在门外,两兄弟便起身,作出要离开的姿势,他只好边进门边点头,摆了摆手作出再见的手势,对着准备离开的两人道:“︿再见。”

待两兄弟出了门又把门带上了,沈世祁抬头,便见男人眼里带着戏谑,挑着眉看他。他不明所以,摸了自己的脸,又在自己身上扫了几眼,确定自己没有衣着暴露也没有奇装异服,边走边疑惑地问:“干嘛,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男人抬手,指了指他,道:“宝宝,大中午的,就穿男友衬衫来见我?”

沈世祁一顿,抬手看了看袖口——好像是确实不是自己的衣服。他蓦地脸红,放慢了速度,嘟囔到:“我怎么知道哪件是你的衣服……反正也差不多,不就是你的衣服布料或者做工好了点么,我没事又不关注这些小事。”

他转头在书架上随便找了两本书,不理男人的目光,拿着书就到了平时自己坐的位置,面对着gabriele坐下。

只是才打开书准备低下头看,就见男人伸过手,在靠近沈世祁的桌面上敲了敲,道:“确实有好事。”

沈世祁抬头,恩了一声,问:“什么好事?”

gabriele拿起一份纸质资料,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示意沈世祁过去:“过来。”

沈世祁不知道怎么地想到昨晚回家时发生的插曲,又知道再怎么拌嘴最后还是自己吃亏然后乖乖听男人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顺从男人。他放下了书,抬手像昨天晚上那样又比出了一个“1”的姿势,道:“你自己说的,抱一次一百万欧。”

男人也没纠正沈世祁的话,答;“嗯,我说的,那你要过来么?”

沈世祁起身,补了一嘴:“我是看着钱的份上,知道么。”

这样的事常有,沈世祁已经习惯了在男人怀里当个玩偶的角色,所以不觉得别扭。

男人靠了上来,及肩的发有些硬,扎在沈世祁侧颈的皮肤上,弄得沈世祁有些不舒服,他把男人向后推了推,只是没推动,便只好自己主动,闷声问:“……所以是什么好事?”

gabriele摊开那份资料,在上边指了指:“不是说族里有人搞小动作么,现在有人上赶着给我送钱,所以是好事。”

gabriele又圈紧了沈世祁,继续道:“不过是你送来的好运,宝宝好旺夫啊,幸好是我的妻子。”

他听见gabriele嘴里吐出他曾经无比熟悉的那个名字,而自己的眼睛也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眼里捕捉到了那两个字。gabriele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问到:“祁慎,你前夫给你送钱来了,开心吗宝宝?”

沈世祁这个名字其实不该是沈世祁的名字,因为这三个字里只有一个沈字属于他。

在孤儿院的时候,同伴、看护、院长还有夏清语和死去的“大哥”,都叫他小沈;在被祁慎捡到、在祁家训练时,他是祁家培养的第十七个孩子,所以叫沈十七。

而沈世祁这个名字,是他和祁慎确定关系后,祁慎要他改的名字。

只有“沈”,是他对父母唯一的记忆,唯一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或者听到祁慎这两个字,更别说和这两个字再染上关系,毕竟自他脱离祁家那天起,他便决意不会再踏上祁慎的地盘。

他静默许久,不答话。

他的体温高于常人,而他身后的gabriele的体温又低于常人,他觉得gabriele握着他的腰的手让他感觉有些寒颤,而gabriele说不清的目光也让他难受,两人都不说话,偌大的书房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期间又外边吹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传到了沈世祁的耳边,他难得地听出了树叶的响声。

他把纸上的“祁慎”两个字看了很久,久到他感觉gabriele握着他的腰的手都染上了他的体温,才开口:“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妈妈没和你说过么?”

“没有,教我中文的是我父亲。”gabriele的唯一像活人的温度被呼吸带出洒在沈世祁的脖子上的皮肤,垂下了那只方才指出祁慎的名字的手,去找沈世祁的手相扣,问:“可你是小狗不是好马呢,宝宝。我记得你在佣兵的市场上被叫成‘狼犬’是么?我看着你怎么像是小犬,除了牙齿格外地尖了一点。”

沈世祁想躲开男人的手时已经被握紧了挣不开,也不知道gabriele的脸怎么配到了一具力气那么大的身体。他的手心不知道怎么起了湿意,被人握着让那股湿意变成了难受的黏腻,他低下了脑袋,不在意似的啧了一声,答:“那要不你把我交易出去,然后再看看我会不会吃回头草?”

见沈世祁低头躲开,gabriele便把沈世祁压得更紧,把着沈世祁的腰的手向上,不让沈世祁弯着腰躲开:“宝宝怎么会这么想?你旺夫,我把你交出去做什么?”

沈世祁回嘴:“交出去把你克死。”

gabriele已经隔着衣服抚上了沈世祁的锁骨,问:“怕我把你交出去么?”

沈世祁嗤笑,答:“有什么好怕的,没了你我不照样有大把订单么?”

好一会,沈世祁才听见gabriele的声音。男人在他身后点了点头,笑:“但我可以让人不敢雇用你。”

“对对,你还可以让我用不了自己的卡,”沈世祁的态度开始刺人起来:“我怎么签了你的合同的难道你不知道么,邵骞?”

“我当然知道。”男人松了和沈世祁相扣的手,抬手去移动桌子上的电脑的鼠标,调出了一张图片,另一只手把沈世祁圈地更紧,在沈世祁的衣领上摩挲,握着沈世祁的脖子,摸到了沈世祁的喉结,让沈世祁有些喘不过气。他听见男人的声音又变回了没有起伏的模样,问到:“当然是有了我的授意,手下的人才会做事,对不对宝宝?”

沈世祁没忍住,喉结的痒让他咳了一声,偏过头想要躲开男人指尖带来的凉意,瞄到了电脑里突然出现的那张脸孔。

沈世祁一顿,转移话题似的,眯着眼细细打量起电脑里的那张大头照片,记住了照片里的人的模样,问:“什么时候,直接杀还是要问话?”

“活捉,”gabriele答:“带回公寓来问话,到时候leonardo会帮你安排。”

沈世祁越看越觉得照片里的人有点眼熟,便习惯性随口一问:“怎么感觉,好像有点眼熟?”

gabriele答:“是三年前找过你的人,大概是那时候的任务太艰巨了,所以你没接。”

沈世祁虽然是个好口碑的杀手,但确实也挑任务,除了不会再踏进祁家的地盘中国这条规则以外,钱少的不接,容易下手的不接,容易结仇家的不接,北美欧洲的军部高管不杀,在欧洲的不碰明面上的皇室,在美国不单独刺杀州长以上的官员,八岁以下的小孩不杀不绑,不过这些是他在自己心里给定自己的条件,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于是不少人的活被推掉了。他想不起是那一个活,便问:“什么任务?”

gabriele答:“他是我舅舅的人,三年前想给你的任务是杀了我。”

男人心态很好地补充道:“要是你那时愿意接下任务,说不定我们可以早点认识。”

沈世祁:……

他语噎,好一会才答:“不会,因为这样的任务我不会接,你也说了我想长寿。要是当时接了他的任务的话,我杀了你,结了你们家族的仇,你妈妈再派人把我杀了,你和我大概在三年前都没了,怎么可能会认识?”

gabriele放下了鼠标,又去纠缠他的手指,道:“这不是说明了我们天生一对么,下了阴间也要在一起。”

气氛不太好,沈世祁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没一会便离开了书房。

在沈世祁搬进来后,保姆被gabriele换成了钟点工,沈世祁再下楼时,二楼的客厅已经被收拾好了,他又回了房间,准备换衣服,房间也一如既往地被收拾好,虽然本就不是很乱而已。

他本来就不用陪着gabriele办公,毕竟那不是他的职责所在,只是心血来潮了,才会偶尔上去一趟,所以即使不陪着男人,要离开,男人也不会不允许。

他换好了衣服,到客厅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红茶,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小块的巧克力,才离开了二楼。

一楼一出门,右手边就是一个很大的泳池,沈世祁找了泳池旁边一个遮阳伞下的桌子把手里的茶和巧克力放下,便在旁边的椅子上躺了下去。他的身上是睡袍,两条肌肉漂亮骨骼修长的腿交叠着直晃晃地露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小麦色的皮肤被照得像是融化的蜂蜜,很是漂亮。

说实话,他确实喜欢在gabriele这里的这份工作,钱多,活少,还有安全保障,也不用在做爱前讨要床伴的体检报告。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养出了惰性,明明前几年的他日日都在奔波,这半年却心安理得地开始半退休下来,有活就做,没活就偶尔练一练枪法和保持体格,然后就是一整天的放松,很是无所事事。

享受着日光浴,沈世祁在遮阳伞下悠闲地翻动着书本,在不知不觉间,沈世祁睡着了。

有些冷,好像有人拍了拍他的脸。沈世祁睁开眼,发现gabriele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明所以,沈世祁闭着眼蹙起眉,有些被人叫醒的不悦:“……怎么了?”

gabriele弯腰准备抱起沈世祁,问:“睡得这么熟?”

沈世祁已然习惯了男人的动不动就抱他的爱好,只转身在gabriele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熟一点,又怎么了……你家安保系统又不是摆设。”

gabriele抱起了人,见沈世祁又要睡过去,拍了拍沈世祁的屁股,道:“leonardo把晚饭送来了。”

“是么……”沈世祁还是很困,想着自己作息和饮食从来都不规律,就没犹豫,又闭上了眼睛:“不吃了,我有点困。”

男人没答,沈世祁能感觉自己被稳稳抱着,便又安然睡去,迷迷糊糊间能感觉到男人上了楼梯,走了一会,却发现自己没被放到床上,被放到了椅子上。他被掰过脸,强硬地被打开嘴,疼痛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用力地去抓那只掰着他的脸的手。被踩了尾巴的沈世祁力气自然不小,gabriele嘶了一声,却不放手,道:“没轻没重。”

沈世祁被掐得很痛,说不出话,只能怒瞪男人。

男人也看着他,目光一如既然地让沈世祁感觉不太舒服,他又听见男人道:“别忘记上次检查时你的胃部情况多糟糕。”

最终还是沈世祁败下阵来,放下手躲开了男人的目光,被掐着脸点了点头。gabriele的手一松开,他的面颊立刻起了红,他抬手揉了揉自己被掐的地方,想,说不定男人再用力一点自己就会骨裂。沈世祁拿起了刀叉,餐具相碰发出的声音在只有两个人的客厅里格外的刺耳,他叉起一块肉,转头刺到:“其他天你怎么没这样说?”

他看见gabriele弯了嘴角,眼神却还是之前的模样,用他平常与其他人说话的那种语气答:“心血来潮。万一你早逝的话,我的钱就都赔进去了。”

沈世祁笑:“您连这点钱都赔不起么?再说了您想拿到我的遗产也不是难事,随便找个人就能替我立遗嘱了。”

“对,”gabriele甚至还点点头,答:“只是怕到时候传出去对你的一世英名不太好,毕竟谁都知道我们是炮友,要是我拿了遗产,谁都知道婊子回头了。”

沈世祁把自己叉起的那块肉放到男人的盘子里,盘子被叉子弄出一声清脆的响,他终于回敬男人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答:“邵骞,你再乱说话我保证下一秒就把你的舌头拔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相安无事地结束了晚餐,而他有意躲开gabriele,吃完晚饭便立即去向射击场。将近晚上十点,待全身上下都差不多湿透了,沈世祁才回到两人的房间。一打开门,就见gabriele穿着睡衣在擦头发。

四目相对,沈世祁本想直接关上门就走,gabriele却先开了口:“不去客房了?”

沈世祁一顿,定在门口握紧了门把手,反讥:“去和不去有什么区别?反正房间门的钥匙全在你的手里,开或不开全靠你的心情。”

“宝宝好聪明。”gabriele淡淡地答。

沈世祁还是进了房间,又把门关上,不看gabriele,直接朝靠近房间门口的浴室走去:“我不至于连脑子都没有,你有的是前科。”

说完话,也不等gabriele答,又重重地关上了浴室的门,让门发出巨大的响。

沈世祁躺到床上的时候,gabriele还在专心办公,好像真的很是忙碌的样子。

他的体温不低,今天穿得严严实实,盖的被子又不是很薄,有些热。他睁着眼侧躺在看起来随时会让他掉下床的床沿,背对着男人的方向,还气头上,有些睡不着。他嗅到gabriele桌子上那杯热茶发出的香味,开着的窗子把外边树叶沙沙的响带到了他的耳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还有钢笔在纸张上落下的声音。暖黄的灯光总是容易让人疲惫,他在这静谧又喧嚣的环境下生出睡意,将将要合上双眼。

迷糊间听到了窗子被关上嘭地响了一声,风声停止了,有很轻的脚步声在靠近他。熟悉的温度贴到了他的背,有人把额头靠到了他的后颈,用手圈住他的腰,隔着睡衣在他背脊的位置呼出热气:“︿晚安。”

沈世祁却在gabriele靠过来的那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抬手就用后手肘在要把他抱住的男人的身上来了一击,用了大概七成的力,结结实实地让男人挨了一次,gabriele在他身后嘶了一声,却又好像没有放手的意思,手还是放在沈世祁的腹部上,沈世祁闭了眼,小声却话语清楚地道:“你不过来的话我已经睡着了。”

gabriele用另外一只手的手掌包住沈世祁的后手肘,把沈世祁的手按了回去,抬头,嘴唇在碰到沈世祁的后颈时停下,很大方地承认:“嗯,我的错。”

沈世祁一顿,没答话,好一会,动了动身子,伸长了手在床头柜最上层翻找起来——他拿出了一把枪。

那是前不久gabriele当做送他的生日礼物之一,是一把通体为黑色whitneywolvere22lr,沈世祁还清楚地记得gabriele把枪交到他手上的时候调笑的话语:“和你一样,是很适合你的枪,还可以用来防身。”

拿了枪的沈世祁转过身和gabriele面对面贴着,明明姿势很是暧昧,gabriele却被用枪抵着前额。被“威胁”了的男人好像看不出氛围的改变,看着沈世祁的目光反而带着调笑的意味,语气平直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沈世祁答得很快,只是声音难得地干涩。他直直地回敬着男人的目光,道:“床就这么大点,不想您把它弄得那么挤不行么?”

gabriele也不管枪抵在他的额头上,反而更紧地圈住了沈世祁,道:“不至于用上枪吧宝宝。”

沈世祁看着得寸进尺的男的,顿了一会,随后把枪从男人的额头上转移到男人耳边,答:“你送枪的时候也说了,我可以用它防身,我现在只是在履行你所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我认为我公寓的安保系统应该还没那么差。”gabriele的手指在沈世祁的后腰摩挲起来,虽然隔了一层不薄的布料,但是过于敏感的沈世祁还是难免地感觉到了痒意。gabriele又继续到:“开枪的话,现在守在外边的人会听见吧。”

沈世祁嗯了一声,却没有受到影响,没犹豫地按动了扳机——gabriele的头发被子弹打断了几绺,浅色的断发在昏暗的灯光下飘起又落下。沈世祁没管,又移了移手,还有些热的的枪口又抵在gabriele的额头:“听见又怎样,难道我是第一次开枪么?你也说了你家安保系统不差,我知道他们不会轻易上来。”

“嗯,你说对了。”gabriele也不恼,始终游刃有余着,浅绿色的眸子从不回避沈世祁,把自己的额头凑得更近,近到四片嘴唇几乎要重叠:“反正你不敢让我真的受伤,不是么?”

最后,沈世祁收了枪,被gabriele抱回了床中央。他又侧躺着背对gabriele,声音有些闷闷的:“邵骞,可以的话,有时候我真的想给你一刀。”

gabriele靠着沈世祁的肩颈处,笑着答:“你不会。”

早上不出意外地,沈世祁又被gabriele叫醒。期间gabriele试着和沈世祁交流了几次,可沈世祁都不答话,他也只好作罢,先自己上了书房。

吃完早餐、下了楼在屋子外边跑了好几圈的沈世祁洗完澡换好衣服,倒也还是去了书房。书房里没有bian两兄弟的身影,沈世自在了许多,不过即使gabriele向他抬手示意,他也没看见似地,在书房靠近门口的书桌旁坐下。虽然拿了两本书,但只打开摆在了自己的前边,并没有要看的意思,在自己常用来和夏清语联系的社交软件上敲起了夏清语。

gabriele就那么想管住他么?那他就偏不要gabriele如愿。

既然gabriele那么爱把婊子挂在嘴巴上,他就算是,男人又能如何?

shen:夏清语

那边倒也回复得很快,应该没在上班,不过他毕竟是酒吧的老板,上不上班也全看他自己的心情。

姓夏的:怎么了?

姓夏的:哇你手机居然回到了你手上

姓夏的:unbelievable

shen:……我手机不在我手上还能飞到你那?

姓夏的:当然不可能飞到我这里啊

姓夏的:你自己知p

shen:不说这些,找你有事

姓夏的:什么事

姓夏的:怎么感觉准没好事

shen:那天那个亚裔有向你要我的联系方式么

姓夏的:有诶,干嘛?

姓夏的:对了,那天gabriele不是我放进去的,我看那小子出来那么快,你又没跟着出来,看了楼道的监控才发现gabriele来了,这次可不是我出卖你啊

姓夏的:我也没有把gabriele赶出来的能力,所以……

shen:我知道,他和我说了

shen:把我的邮箱给那个亚裔

姓夏的:……[大拇指][大拇指]

姓夏的:小的遵旨

姓夏的:这次是你把自己卖了啊,要是烂桃花的话到时候可别怪我

shen:你给我招的烂桃花不是一个两个了。

姓夏的:小的知错

姓夏的:这不是怕你下半辈子找不到伴吗,我也是担心你就这样一直居无定所下去嘛

姓夏的:不过多数还是你自己先招惹上的吧?[探头]

姓夏的:这就不理我了?小沈你真是弟大不由哥啊,吾弟叛逆伤透吾心[哭泣]

姓夏的:好吧,那我把你邮箱给那小子了哈

夏清语的话倒也没错,多数烂桃花都是他自己招的,不过他倒也没恼羞成怒,只是要一直继续话题的话,不知道夏清语又得叨唠他多久。虽然知道夏清语确实是在关心他,但他的耳朵已经快被夏清语嘱咐出茧子了,所以不想再听夏清语的说教了。

从之前的床伴,到gabriele,再到现在这个他还没能记住名字的亚裔,夏清语虽多多少少有牵桥搭线,但更多时候都负责给沈世祁善后。

才和夏清语断了联系一会,他的私人邮箱便立马收到了一封邮件,想来是夏清语才把自己的邮箱给那个人,那个人就联系上了自己,打开邮件一看,确实是。

yutaro-yaidadesu:

你好,私自向他人获取你的邮箱,非常抱歉,不知道是否有打扰到你。

我叫矢井田裕太郎,是前天在酒吧和你遇到的那个人,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或许我可以询问你的其他的联系方式么?我想和你多联系,邮箱会不会不太适合聊天?

桌上有一杯沈世祁泡给自己的红茶,看着邮件的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意外于这个日本人中文的书面语居然还不错,又想到前天晚上有些尴尬的瞬间,停下了喝茶的动作。

freeee_s:

你的中文很好呢。

不过我认为邮箱还是挺好用的。

yutaro-yaidadesu:

谢谢夸奖,这让我很开心,中文是三年前学的。

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我是留学生,你也住在曼哈顿吧?我的周末时间都很空闲,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多见面。

……现在的人都这么直白的吗?早上跑步的时候沈世祁有些着凉,他吸了吸鼻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他和以前的炮友有缘分就在夏清语的酒吧相遇,没缘分的话半年都不会遇到一次,好像确实不怎么聊天。

freeee_s:

可以的。

周六的凌晨一点,天很黑,路上看不到月亮和星星,耳边呼啸而过的是寒风,眼前是看不清的景色。

车上,沈世祁坐在后座上闭着眼,呼吸平稳着小憩的模样,但也不知道睡没睡着。leonardo一如既往充当着司机的角色,安安静静地开着车。车子不徐不缓地大概开了两个小时,凌晨三点零几分,在一处别墅区停下。沈世祁在车子引擎停下声音时瞬间睁开了眼,转头看向车窗外,话却对着车里的leonardo,问:“*到了是么?”

leonardo的手还在方向盘上,闻言答了一句是的,又补充到:“*确定是在主卧和他的妻子睡在一起,您放心进去就好,我们会做好我们的工作。”

沈世祁点点头,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又随手带上了车门。

十一月底的纽约已经冷了下来,凌晨则冷得更甚,只是为了方便活动,他穿的并不怎么厚,一件薄薄的贴身羊毛衫打底,一件长度过了屁股的棒球服外套,一件布料普通的直筒裤,一双马丁靴,和一个装了“作案工具”的手提包,除了一身黑色,他的打扮就没有哪点能和刻板印象的“杀手”联系起来的地方。

还没活动起来的沈世祁冷得忍不住吐了一口气,在空中迅速凝成了白色的雾,周围没有路灯,乌漆嘛黑的一片,但沈世祁肯定自己的鼻尖和耳朵都已经被冻红了,他抬手把手掌撮在一起想要保持温度,靠着自己短暂的记忆往leonardo跟他说过的地方走去。

他快速阔步地在这片别墅区里绕了十几分钟,找到了这次任务的住宅。宅子是一栋不高不矮的复式别墅,大概也两层左右,外边的护栏很矮,对他来说约等于没有,从他的角度能模糊看到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守在大门口方向二楼的阳台处,不过今天的计划本就不是从大门近,所以他又绕了一会,绕到了后院。后院是一片不怎么大的荒地,他仔细看了一会,确定没人看着,便轻手轻脚的翻了进去,只是才一落脚,就发现有一只在外边时,被矮草丛挡着而发现不了的狗正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和他大眼对小眼。

见状,他前进的脚步一顿,好一会,才确定那只大概率是白色毛发的狗没有吠他的意思。他低头扫了几眼,大概了解了情况——也不知道这只狗被困在着块地上多久了,把它困住的布制项圈和金属链子已经被磨损地不成样子。

这里的味道有些刺鼻,沈世祁却还是停下了脚步,蹲下身,从手提袋的外侧拿出一把小刀,先划断了项圈,又摸了摸那只狗的脑袋,小声地说到:“给你解开了,能跑你就跑吧。”

不过他显然是忘了自己戴着耳麦,说着,听见耳边传来了leonardo的声音,不过leonardo的中文不是很好,不知道沈世祁说了什么,只尽责地问道:“*什么事,沈先生?”

沈世祁被自己弄得语噎了一会,才答了句没事。

沈世祁猜想二楼楼栋大概率也会有一个保镖看着,只在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把消音手枪,和方才的那把小刀,从屋子的侧边爬了上去,快爬到楼顶的时候猫着腰扫了一眼,确实有一个人直挺挺地守在门口处,沈世祁甚至还能看到那个人在打盹。手枪放在宽大的棒球服外套的袋子里,握紧了手枪的沈世祁熟练地眯眼瞄准、按动扳机,然后,方才打着盹的那位保镖便倒在了地上,永远地睡了去。

确定人倒下了的沈世祁一边往门口处走去一边对着耳麦道:“*收拾一下二楼楼顶的尸体,leonardo。”

那边的leonardo显然一直在候着,闻言快速地做出了应答。

走到门口的沈世祁看着那个密码门一顿,又对着耳麦问了一句:“*……门锁密码是什么?”

leonardo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因为他从来都波澜不惊,答沈世祁的声音没有透出一丁点的诧异,一如既往地平直、不见波澜。

得了密码的的沈世祁在心中默默无奈到:有人替他安排工作后,许久不得实践,让他的撬门技术愈发退步了。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走着,马丁靴没在瓷砖地板上弄出一点声响,先找到了能伏击方才守在阳台处的保镖的地方,对着那个保镖又开了一枪,才按着记忆去找任务目标的房间。确定了地方,沈世祁扭了扭门把手,心说这次任务目标的心也是真的大,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家里的安保不靠谱不说,居然连自己睡觉的房间都不上锁。他在内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才推开了门。

任务目标睡得极其安稳,他身边的人也和他一样熟睡着。沈世祁走向前,走到了任务目标的床边,枪却对着他的枕边人。他掏出那把小刀,俯身把锋利的刀架到了任务目标脖颈的动脉处,然后看着任务目标惊恐地睁开眼。他看着那双带着惧意的眼睛,弯了弯嘴巴,笑脸对着任务目标用口型道:“*早上好,先生。”

被称为先生的男人自然清楚沈世祁是何人,也知道现在的沈世祁是谁的人,好一会,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又挣开,似乎想转过头看一眼枕边人,但又怕沈世祁的枪比自己快,最后,动作很轻地起了身,按着沈世祁的指示走出了房间,沈世祁先到后院捡了包、把人绑好,又穿过房子,从前门走了出去。

leonardo在收到沈世祁的通知后便把车开近了,他没再绕路,便上了车,被他绑好的人在上车后被打晕了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上,车开回去时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回到gabriele的地方时天都还没要亮的痕迹。

虽然一路上不免沾了灰,但困极了的沈世祁显然是管不了这些,下了车便径直向二楼走去,打开了离楼梯口最近的客房的门口,相信leonardo的善后能力,脱了衣服倒头就睡,中间好像听到过gabriele要他起床的声音,但他没能醒过来,再醒来时先睁眼在房间里扫了几眼,确定gabriele不在,又看了看钟表,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难得房间里不见gabriele的身影,沈世祁掀了被子在床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又翻来翻去地放空了好一会,才决定起床洗漱。

洗漱期间沈世祁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响,让他没泡多久便从浴室里出来了,出了门,转身就在二楼客厅上的餐桌上看到他喜欢吃的牛角包和曲奇,还有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他端起那杯牛奶,又捧着一个牛角包边走边吃着,还没吹干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是一件浴袍,脚下是棉拖,在他下楼的时候发出哒哒的响。下楼下到一半,就从他的角度看到了gabriele拿着一堆资料安坐在沙发上,在他面前是背对着他跪着的任务目标,和候在一旁的leonardo,沈世祁正犹豫着是否还要下去,就见男人头也不抬地,朝他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要他过去。

他动作缓慢地朝男人的方向走去,把手上的牛角包解决了才踱步到男人身旁,把还没喝完的牛奶随手放到了小茶几上边,问:“怎么了,还没问出来么,人怎么还在?”

gabriele摇了摇头:“你下手太重了,人才醒。”

沈世祁一顿,然后蹙起眉,不可置信地反问:“说得好像你没有把人弄醒的方法似的?”

gabriele没抬过头,不过话倒是一直回着,答:“宝宝真聪明,当然有,不过我不着急,所以没用上。不过你来了,就麻烦你一下,可以吗宝宝。”

男人的态度自然不是在询问沈世祁的意见,沈世祁转过身嘁声答:“我说不可以也没用,还问我干嘛。”

gabriele现在坐的沙发的后边是一面很大的玻璃展物柜,展物柜下边是一排白色的瓷制储物柜,沈世祁打开,在里边随手拿了一把手枪,再转身,就在沙发后边向跪着的那人的小腿上来了一枪,以示提醒。

鲜红的血顺着枪口汩汩流出,沈世祁拿着枪走到了那人的身边,见那人瞬间起了冷汗,但居然身形不带一点晃动,一声不吭着,死死闭着嘴,沈世祁用中文咕囔,大概是是在和gabriele感叹:“好厉害,连嘴巴都没打开。”

gabriele嗯了一声,沈世祁还没等到他的下文,眼睛也不眨,又在那人另一边腿的膝盖上来了一枪。或许实在是太痛了,沈世祁听见那人闷哼了一声,他开口,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问话的那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还是紧闭着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沈世祁一顿,在那人被打了一枪膝盖的大腿上又开了两枪,道:“早点说,你可以死得不那么痛苦。”

可是已经跪不稳的人还是不答,沈世祁蹙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补几枪然后严刑逼供时,听到了gabriele的声音淡淡地道:“他很在乎他的家人。”

沈世祁抬头,看向男人的方向,小声着喔了一声,又低头,看着那片被血染红的地板,哼了几声——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威胁人的工作,只是还是开了口,毕竟现在的gabriele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对着那人的胯骨上又来了一枪,在那人脸色发白、身体打颤的时候轻飘飘地说到:“你不说谎的话,妻子儿女还有活路。”

闻言,神色痛苦的那人闭上眼静默许久,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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