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的口张了张,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不远处就是有一辆豪华的马车,此刻正停在那里,现在又是傍晚,所以,花凝熏的这句诗句时间,地点全部都应景了,信手拈来,他刚刚那句和这句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是,天生的高傲又容不得他低头称服,所以只有嘴张的如同离了水的鱼一样,徒有动作,却没有半分的作用。
花凝熏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不愿在做任何纠缠的离去,而刚刚被她拿来应景的马车却在车帘一动之后,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探了出来,整个人还在车厢内,让没有正面对着马车的游客看不到里面的人物是何等的模样,只是光看马车的豪华,大约能猜测出,车内的人,非富即贵。
“终于又看到你了!”
淡淡的一声感叹随着枫叶的飘落而消逝在风中,已经走远了的两人也听不到这极为清浅的一句。
枫叶看过了,剩下的是品尝魅如君说的一绝的烤鸭了,但是,一跨进集市上,首先忍不住跳出来的却是小貂狐,在魅如君的肩头上跳了又跳,它要糖果,它先要糖果啦!
“先去给小家伙买糖果吧!”花凝熏好笑的看着小貂狐不安分的样子,弹了它小脑袋一下,没好气的说着,这家伙,甜食越吃越多了,小心以后蛀牙!到时候,有的它叫的了。
“熏,我都不知道你会作诗?”魅如君不是味道的说着,小貂狐的跳脚放到一边,他比较关心熏的事情,以为她的一切都已经让他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一项他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作诗?嗤笑一声,她像那种吟诗作对的人么?“借用的!”
“借用?真有你的!”魅如君唇边笑意加深,熏说过她是很多年之后来的,那个时候比这里什么都先进,所有,借用来是可以理解的。
“这么多人?”花凝熏略微吃惊的看着前面排上长龙的队伍,一张红幡上面,“张家糖铺”几个大字尤为的醒目,远远的,一股子沁鼻的清香就飘了过来,勾动着口腔内的味蕾,舌头不由自主的分泌着液体,果然是称得上一绝的糖果。
小貂狐碍于魅如君的警告不能下去,早就在他的肩上跳欢了,吱吱吱的叫个不停,那架势,好像是魅如君一解禁,它就要立刻冲进人家糖罐子里面大吃一顿一样。
“放心,跟我来!”
魅如君拉着花凝熏,绕过长长的队伍,走到了铺子的另外一边,手有节奏的敲上几下,很快的,一道隐形的门被打开,一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一见魅如君他们两个,眉头一拧,却什么都不说,不过还是开门让他们进来了。
门才刚关上,刚刚清秀的脸立刻就变了,还是那张脸,不过嘛,说出的话和那脸一点都对不上,恶狠狠的语气一点都不像面前的人说出来的,“又滚到老子这里来做什么,没糖给你,滚蛋!”
听他这么说,魅如君也不生气,反而拉着花凝熏的手说,“斯文点,不要吓坏人了。”
“切!不要以为你多拉个人来,我就让你拿糖,告诉你,门都没有,除非你找个媳妇了,赏你一点喜糖。”嗤之以鼻,对魅如君那装的君子不屑一顾,一双清丽的眼往花凝熏身上扫了一下,又转了回去,显然,他将花凝熏也看成了被魅如君拉来a他糖的人了。
花凝熏看着他们两人的一来一往,显然,这人魅如君早就认识了,听他说的凶恶,还不是开门让他们进来了,只是,魅如君吃糖?
“拿来!”魅如君手一伸,就要他拿来。
“拿来什么,没有的拿来!”啪的一巴掌将魅如君伸到面前的手给拍了下去。
“喜糖啊,你自己说的!”魅如君又将手伸了上去,他自己说的会给喜糖,想反悔啊。
“那是你找了个媳妇才有,没有媳妇,想得美你!”又啪的一下拍了下去,想诓他的糖,窗都没有。
“咯,媳妇儿在这里!”将花凝熏的手一握,这不是他媳妇儿是谁!
“他??你媳妇儿是男的?”清秀的脸一抽,嘴角不断的抽搐……
“怎么了,不行?反正拿糖来……”魅如君嬉笑着也不说破,任由他来误会。
“啊……”一声惊叫在外间响起,糖铺老板嘴角的抽搐稍停,“死小子,叫什么叫!”
“师……师傅……糖……糖果没了……”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刚刚还装的好好的糖果居然全没了。
“什么,哪个兔崽子敢偷我的糖!”脚下如同有个风火轮一样,旋风般的转往外间,花凝熏往魅如君肩头一看,小貂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了,再看魅如君嘴角的邪笑,心里明白了,只怕,那偷糖果的兔崽子就是小家伙吧!
“这家伙,叫张甜,不过,瞧那嘴,别说甜了,辣还差不多,他这糖果一天就卖一百袋,说是保持新鲜感,其实是他懒,本来他是想到处游剑江湖的,不过……嘿嘿,他父母棋高一筹,愣是把他给困在这了。”魅如君在花凝熏耳朵边轻声说着,好不幸灾乐祸。
花凝熏嘴巴抽了抽,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这人名字,一个大男人,张的清秀也就算了,至少他脾气不清秀,但是,居然叫做张甜……看来,他父母肯定也是嗜糖如命。
“妈的……你小子眼睛长哪里去了,好好的糖果在眼皮子底下也不见了!”凶狠的语气让刚刚都快哭了的小童更加想哭,眼泪就在眼眶子里面打转,愣是不敢掉下来。
“还卖不卖啊,老子排了这么多天的队,你们今天一百袋还没卖完,敢跟老子说没有了,老子砸了你的店!”橱窗之外,一个同样蛮横的声音响起。
“对……对不起!”抽抽噎噎的小童快急死了,刚刚明明还在的糖果怎么一下就没了,结结巴巴的道着歉。
“对不起有鸟用,不给老子拿糖出来,老子揍你!”大汉凶目一瞪,有眼不识泰山的吓唬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模样清秀看起来很好欺负的人。
排在大汉身后的人一听他这话,几乎是同时的,齐刷刷的向后退出好几步,远远的站开,却又不愿走开,那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准备看戏的表情,只差没有端着凳子,磕着瓜子了。
“熏,来,咱看戏!”拉着花凝熏,两人站在了里面门边,有趣的盯着面前显然要火爆的场面。
刷的一下,张甜的脸一下就转了过去,清秀的脸上居然比那长的一脸横肉的大汉还要凶上几分,满肚子的火立刻就朝着外面的那个三大五粗的汉子炮轰了过去。
“老子有糖也不卖你!妈的,老子的人是你凶的吗?要糖是吧!”手一转,一盆犹冒着腾腾热气似乎还可见其中在翻滚的糖浆出现在他的手上,对准了那大汉就泼了上去,“老子给你,给你一盆!”
糖浆泼了出去,装糖浆的盆也啪的一下扔到大汉的脚下,任凭他在外面鬼哭狼嚎的鬼跳着,刷的一下将橱窗栏帘子拉下,“老子心情不爽,今天不卖了!”
“啊……”
“啊……都是这人!害我们买不成糖果!”
“怎么办,我娘子还在家等着呢,买不到,非拧了我耳朵不可!”
“害群之马,打!”
“打!”
被张甜任性关掉的橱窗之外,还可听到群众义愤填襟的声音,而后上升到怒气,再上升到愤怒,再继续……就能听到劈哩啪啦拳脚相加的声音,再加上哀叫声。
花凝熏咂舌,那倒霉男人估计以后看到张家糖铺就要远远的绕路走吧,不过,前提是他还有命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