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念叨几乎要让林禾耳朵长出了茧子,她也懒得跟父母计较“老女人不值钱论”的不合理性,她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收入还算可观,一气之下,干脆自己搬了出去租了房住。
林禾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发飘飘,明眸皓齿,乍一看如同古画里走出的温婉女子,可她偏偏性格生得直爽大方,人缘极好,自然,身边总少不了异性转悠,可奇怪的就是,自从高中谈过一次“短期男友”,此后再也没见她身边有过男人。
大学一毕业,家里就哭喊着叫她赶紧找个男人嫁了,这让她上哪大变活人变个对象出来?
她本以为放任家那头不管,他们自然会消停下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是一把青青草原上的野火,风吹火愈旺,见劝说无果,那多事的父母就开始张罗着给她相亲。
林禾至今还记得,她被一封加急家书紧急召唤去外面家族聚餐,到了那,父母人没见着,对面倒是坐着个木愣愣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一见她,两眼都看直了,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肉来。
“你、你就是林小姐吗。你好你好。”男人紧张地搓了搓手,努力挤出一个讪笑,想与林禾握手。
林禾连座都没入,目光森冷,站在那盯着人家盯得对方浑身发毛,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自己掀桌子的冲动,长发一甩,转身就风一般离去了。
第一次相亲失败。
一次失败并没有打击到林父林母的热情,他们使尽浑身解数,给林禾制造了一场又一场“艳遇”。折腾到最后,林禾说什么都不愿意去赴所谓“家庭聚餐”的骗局了。
第七次相亲,是在父母的软磨硬泡之下,林禾无奈答应的结果。
面对母亲声泪俱下的模样,父亲在旁边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烟幕缭绕,时不时出声指责一下她的“不孝”,林禾终于屈服了。
但第七次相亲的对象实在是拿来凑合都嫌掉价,一见面,那□□裸的目光把林禾就从头到脚舔了一遍,看得林禾浑身不自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就想跑路,可一想到母亲那哀戚的眼神,她咬咬牙,又硬是把自己钉在地上没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不就是单身嘛?她到底得罪谁了?
这次的相亲,林禾是真心想要好好进行到最后的,就算看不上人家,好歹也要来个好聚好散。可偏偏这次相亲的对象比以往任何一个男人都要让人反胃。
一上来就约去看电影,想看那就去看吧,可这男人偏偏要趁着黑对她动手动脚,不是摸肩膀就是摸大腿的,就跟十年没见过女人的老色狼似的,实在恶心得紧。
林禾顾念着这次相亲是答应了父母要好聚好散的,不能一上来就甩脸子走人,她默念了好几次“□□,空即是色”,催眠自己把旁边那只咸猪手当成空气,可这色狼偏偏得寸进尺。
穿的倒是人模人样,满脑子都是些腌臜玩意!这种人活着都嫌他污染空气!
一出大厅,林禾就径直走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补起了妆。
这次的相亲太膈应人了,气得她妆都花了。
补到一半,厕所里面的一个隔间里响起了冲水的声音。林禾从镜子中看了一眼那个紧闭着的隔间,自顾自地继续补着妆。
过了一会儿,那个隔间发出轻巧的一声“咔哒”,那门幽幽地推了开来,林禾的余光看到里面走出一个短发的女子。
女子穿着浅草绿的针织短外套,里面衬着藕色长裙,那女子来到林禾旁边的洗手台,微微弯腰,伸出一双葱白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很快除了水,水珠子在那双纤长的手指上滚动,圆润的像一块玉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在水流中细细揉搓了几下,才缩回手来。
那女子从林禾身后绕了过去,站在干手机前,又伸出手想要吹干水珠子。
林禾在她经过自己身后的时候,用余光默默对比了一下身高,应该比自己矮一个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