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应该相信你吗?嗯?”银桂夫人抬起头来,向我问道。
“是否应该相信并不在于说者的嘴巴,而是听者的耳朵。我只是说出自己所想,并且在陈述之外期望你们能够感觉到其中的善意。”女人是感性的,不管任何时候,女人可以将事理用来指责你,但是回以事理辩驳绝对不是聪明男人的选择,对于女人,千篇的话语比不上一个拥抱或者是一句温柔的话语,这是男人的涵养。不过现在这里有两个女人,暂时不能这么做。
“”卧房内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我有点困倦了,我想小憩一会儿。”话题难以继续,银桂夫人抱着孩子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说道。
不过即使是因为难以继续话题而打发人的话也能找到缝隙可进,遂轻轻地点了点对银桂夫人说道:“你让我紧张了,当我听见你说出的是困倦而不是厌倦时,那一刻我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突然的放松。好好休息,有了饱满的精神才有精力继续埋怨我这个不算好的男人。不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永远都牵挂着你们和孩子。好了,我先走了”
“嗯”银桂夫人低着头,解开发髻后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让我现在看到不到她的表情。倒是仙黛这个小姑娘,在听完我的话之后那股长期堆积起来的怨恨缓和了许多,起身准备送我出去。
“你也休息一会儿,起来后会有个好心情的。我自己下去就可以了。”抬手制止了仙黛,对她说道。
说完之后径自向外厅走去。当我走到卧房门口时,身后传来了银桂夫人的话:“孩子名字叫福波斯和蒂安娜。”
“呵呵”微笑着回过头来,侧着脑袋看着她。我再次从她的脸上看到了那种熟悉的牵挂与迫切,遂含笑而语:“我尊贵而美丽的朱诺女神。现在是您午休地时间。”留下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心情舒畅无比。这是银桂夫人对我表示原谅的方式。
翼狮城邦人对于古典的神话也情有独钟,就像西大陆北方还保留着少部分对古典神话的信仰一样。这是拉纳正教教廷无法根除地。福波斯与蒂安娜是古拉纳时代神话中的太阳神与月神。也是生的兄妹神祗。这样的名字的确很适合那对可爱的兄妹。
我们在南堡镇短暂地休息了两天,最终妻子欧莱雅还是没有见到仙黛和那三个孩子,即使她已经和银桂夫人成了交情不错的朋友。对于这一点,我很感激银桂那个女人。她知道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需要抓紧机会,比如趁着与我不多的相聚时间偷偷欢爱。虽然对她们都心存尊重,但是不得不说,女人地感性的确是超乎男人想象的。让她们感觉到自己对她们的在意。不是在自己心中,而是要让她们感觉到,只要她们能够感觉到,那么所有的不愉快都能够在欢爱之后被遗忘,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估计前世夫妻所谓的“床头吵,床尾和”说的就是这个。
当我们再次踏上前往拉纳城觐见教宗地旅途时,我们都已经披上了麻衣。剩下地路要用步行走完。我们还好。可以在外套之上加麻衣,但是猛牛老丈人,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与赎罪之心,尽早求得拉纳教宗的宽恕,麻衣之下只穿了一件单衣。
洛伦佐伯爵是个厚道人,或者说是他的精明。现在已经成为猛牛老丈人好友的他看见猛牛老丈人如此步行上路,他立即让自己的随从们又回到南堡镇上,花了不少钱从几家铁匠铺那买来数个炭炉和木炭,叫自己的随从们抬着走在猛牛老丈人身边。期望能够在这样的严冬里为身着单衣的猛牛老丈人驱寒。
不管是因为他地厚道还是因为他的精明,或者是互相利用。单单是洛伦佐伯爵这样的行为就已经足以赢得我对他的好感,有时候目的并不是那么重要。这件事由洛伦佐伯爵来做无疑比我们都要合适得多。如果是由哥顿贵族或者骑士来做地话,那么披麻觐见地意义将大打折扣,不用等到留给别人话柄。猛牛老丈人自己都会拒绝这么做。而洛伦佐伯爵察觉到了这一点。其感知之敏锐让我不得不佩服他。
前往拉纳城的旅途维露诗小妞也跟着来了,猛牛老丈人私生女地身份自然是不能曝光。她是以陪伴自己母亲的名义一起来的,所以她不用披着麻衣。而银桂和仙黛则留在了南堡小镇上那座庄园里,她们要照顾孩子,而带着孩子一起跟着步行前往拉纳不太方便。
猛牛老丈人以及哥顿王室的举动引来了一路上大批的平民围观,甚至有许多贵族专程赶来看猛牛老丈人披麻前往拉纳。哥顿公爵披麻觐见的事在拉纳城附近的城市与村庄传遍。
三天之后,我们终于抵达了拉纳城下。就像当初第一次看见拉纳城一样,这里依旧是那么繁华,圣山之上的钟声还是那么嘹亮,在晨光之下白色的鸽子飞过城市房屋与圣山教堂的穹顶,整个圣山建筑群仿佛都沐浴在一片神圣与肃穆之中。
“我又见到你了,下士。”在一队人马经过拉纳城的城门时,很巧合的是我又遇到了当初那个来自拜尔自由市的佣兵队长。
“您好,尊敬的大人,呵呵这的确是一个巧合,您知道我和我的下属这一次也是才刚刚换岗的。”这位下士礼貌地从我点了点头,接着转向猛牛老丈人,朝猛牛老丈人恭了恭身之后说道:“这位一定是尊贵的哥顿公爵大人吧?我们在两天之前就已经得到教廷上面的指示,没想到您竟然是步行走到拉纳的。我们已经专门安排了人员为你们引路前往圣山,相信教宗冕下也等候多时了。另外公爵大人,请允许我私自僭越跟你说几句我自己想法。请您能够体谅教宗冕下这种不得已的举动,相信他也是迫于无奈。异教徒入侵迫在眉睫,我们都应该像当初那般团结。”
“呵呵你说得很对,小伙子。”猛牛老丈人听完之后轻轻地拍了拍那个下士的肩膀。“为我们带路的人在哪里?”
“这边请,公爵大人。”
跟在猛牛老丈人身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这个下士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显然,拉纳教廷方面自然有他们的一套说法,并且按照这种思路对教廷控制区域的言论进行引导,大概就是帝国诸侯混战,而穆图人的军队已经逼到家门口,为了正教对抗异教徒的事业,教宗不得不这么做之类。而哥顿国内其实也是在用类似的方式对这件事进行宣传的,事实上我们说宣传的是事实。
不过我看刚才猛牛老丈人笑得有点勉强,按道理他不会对于一个小伙子僭越说出自己的看法太过于在意。
很快,我们带到了圣山,那些教士们并没有刁难我们,就连哥顿骑士都被允许进入了圣山。这里是由于当初四大骑士团之一的萨门骑士团所守卫的,萨门骑士团在放弃那些世俗财产,慢慢舍弃当初骑士团庞大的低层组织之后,其核心正式成为了拉纳教廷的武装力量。除了无需担心护卫猛牛老丈人的哥顿骑士闹事之外,圣山萨门骑士团的武装力量也让他们并不畏惧哥顿骑士。
来到圣山被教堂与图书馆所环绕的广场上,一队骑士从悬挂着红色八角十字的教堂中走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他们全部披挂着绘有萨门骑士团红色八角十字徽章的白色罩袍。
那队骑士来到我们面前,领头的那个老骑士面带微笑地看着猛牛老丈人,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一路辛苦了,拜因斯哥顿圣安娜庇护骑士团的团长撒克斯-猛牛阁下。”
听者那个老骑士的话,猛牛老丈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拜因斯圣约翰萨门骑士团的团长佩德罗-罗蒙大师。”
待猛牛老丈人说完之后,罗蒙大师大笑着朝猛牛老丈人展开双臂,两个老头亲密地拥抱在一起。两个最古老骑士团的团长,曾经都是四大骑士团之一的哥顿骑士团与萨门骑士团,这样两个团长拥抱的情景或许以后再也没机会看到了,他们都是属于一个时代的传奇。
而此刻,在这个沐浴着晨光的广场上,在众多庄严肃穆的建筑环绕之中,这个画面在我的脑海中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