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红娜碍着杨总的情面强制忍着,有几次更是不声不响地按掉了电话,可按了电话后,杨灿生又打电话到宿舍里的电话上,苟红娜干脆惹不起躲不起,把话筒放在一旁就出去遛弯了。没想到耿佳慧回宿舍取东西的时候。一走一过就听到了杨灿生话里的只言片语——“你们甭以为杨培明那老东西是要重用你,你苟红娜左右掂量着也是个背黑锅的料,等着成洗钱女工吧。”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灿生顿了那么一刻,接下来又是一大串污言秽语。可是耿佳慧却敏锐地感觉到那一个停顿绝不是词穷,而是酒后失言的心虚。洗钱那两个字就像一把钥匙,一下子把她脑海中很多以前不太注意的谜团打开了,包括之前神秘来访的客人,杨总这次建厂的大手笔,杨总决意单干时的雄心勃勃,听到财务核算要3年以后才可能有净利润时的忧心忡忡和现在的轻松惬意……
耿佳慧不相信,但是心里又不得不留个心眼。洗钱这事儿太大了!到时候就算自己说毫不知情,可是作为工厂的实际负责人她能摆脱干系吗?
她投去上海之前,就跟苟红娜套过话,可是苟红娜自从向杨总告状之后,就自认为是杨总的心腹,对耿佳慧也不大交心了,账面上的事儿更是捂得严实,只跟杨总一人汇报。耿佳慧把快要吐到嘴边的疑问全都咽回去了。
正是因为如此,耿佳慧思来想去,才决定去上海跑一下业务,一来,工厂的订单不能放弃,要是杨灿生胡说八道,自己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辜负了杨总的新任?二来,要是杨总也是这样的心思,那么自己避开一段时间是最好的,没有她在工厂碍事,牛鬼蛇神到时候自然显形。
现在这么一看,自己当初在上海打出的那个电话是对的!杨总……胆子也太大了,也许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但是她要自己留了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第二天,耿佳慧到二手手机市场小贩买了部翻新机,又从街上兜售电话号码人那随便选个卡,插在翻新机里,走到一处无人地方给中国人民银行打电话,电话里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说鑫利文具公司在洗钱,再说请公司的地址后,她挂了电话,顺手把手机扔进了路旁的水沟里。
那几天,佟然似乎准备常驻水源了,几乎天天都来单位门口接她。耿佳慧心里一堆的烦心事,连敷衍男人都没有耐心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
托他腿根伤口的福,这几日的陪王伴驾可以缺省掉床上的环节,不过像搓澡一类的活计,男人的要求更加上档次了。每次耿佳慧被他缠得不行,一场澡下来,腿都是软的,也不知道是她洗他,还是他洗她!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不大。”说这话时,耿佳慧正拿着花洒给男人洗头,白沫还没有冲掉,男人却突然腾地直起了腰,顶着一脑袋的湿沫子,目光炯炯地瞪着她。
“是真没事,还是不想跟我说?”
男人的翻脸太快,耿佳慧却有些吃不透他的爆点在哪:“……你头上还有泡沫呢……”话没说完,自己手里的花洒已经被男人粗鲁地一把夺走,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男人粗鲁地大力揉搓着短发,心里却渐渐也有了怒气,擦了擦手,转身就走出了浴室。
那天,两个人杵在一个房间了,却各自抱着笔记本上网,互相一句话都不说。房间里只有噼里啪啦的打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