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杨涵便察觉到一位修士与金木道友相貌极为相似,并于危难之际出手相助,若此人非金木,又何必恰巧在那一刻显形?此人必定便是金木无疑。
苏醒后的杨涵急切地欲夺取那名少女手中的法器,眼眸中充满焦虑之色:“这位仙子,请问你们谈论的那位英俊修士是谁?能否让贫道一观其影像?”
那位如花般的少女转首而来,瞪了杨涵一眼,随后便紧紧护住怀中的法器,犹如珍宝般守护着其中的秘密。
“为何要让你看?想要观瞻,自当自行修炼摄灵之术,贫道的心仪之人,岂能随意示人?”少女满脸戒备地瞥了一眼杨涵,旋即转身离去。
人群逐渐疏散,杨涵却被汹涌人流挤在一旁,仿佛已与这世间脱节。
“这一切迹象表明,金木道友必然仍在人世之间,我应当信守约定,耐心等待他的归来。”杨涵低声自语,神识渐渐飘离尘世,脑海中唯有金木的身影挥之不去。
此刻的金木并未远离人群,而是悄然躲藏在一隅暗处,始终凝望着杨涵的一举一动。
见她孤独站立,身影寂寥,金木心中亦泛起阵阵苦涩。
正当此时,天穹之上乌云蔽日,狂风骤起,大雨瓢泼而下。路人见状皆加速步伐,急返家中或寻找避雨之处。
然而金木并未离开角落,依然屹立原地,目光坚定地锁定杨涵所在的方向。因杨涵尚未离去,他决意在此守候。
“金木道友,你果真尚在人间,为何却迟迟不愿前来相见?贫道已数次捕捉到你的身影,但你却避而不现,究竟所为何故?”杨涵口中轻喃,全然未觉身边已降下倾盆大雨,即便几颗硕大的雨珠砸在身上,她却恍若未觉,整个人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
雨水愈下愈大,道路上行人皆消失不见,偶有几个匆忙经过的修士回头望向雨中的杨涵,眼中满是惊异,继而又低头快步走过。
人人皆行色匆匆,无暇他顾,望着这在雨中痴立的修士,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丝讥讽之意。
尽管金木藏身于角落,衣衫仍不免沾染雨渍,但他此刻心系杨涵,根本无暇顾及自身湿漉之态。
“杨涵师妹,你这丫头究竟在思索何事?如今暴雨如注,怎还不快些归家躲避?即便是寻个屋檐暂避风雨也好,何以要独站雨中,如此叫我如何放心?”金木望着杨涵,心头怜惜不已,却又不敢贸然接近,只得在屋檐下一来一往,焦急徘徊。
在深邃的灵雨之中,金木独自立于屋檐之下,凝望着远处立于雨幕之中的少女杨涵,心中暗自忧虑。“究竟该如何是好?是否该为这女子送去一把避雨的法宝,她孤立无援地站在雨中,长久这般定会损伤元神,她体质本就羸弱,再经历此番风雨侵袭,必定修为受损,又将陷入病痛的深渊,一人独处世间,无人照料,唉!”
正当金木叹息之际,一辆幽黑色的飞遁法器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杨涵身前。
尽管隔得颇远,金木仍旧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目光陡然变得炯炯有神,警惕地注视着那一边发生的一切。
飞遁法器的防护禁制微微波动,一名男子的身影显现于金木视线之内,朝杨涵传音交谈了几句。
“杨涵师妹,为何独自在此承受风雨洗礼?速速登舟,莫让雨水浸湿了你的灵体。”
杨涵此刻才察觉天空已降下瓢泼大雨,自己却浑然未觉,赶忙歉意一笑。
“哎呀,瞧我恍惚至此,竟未察觉外界已然降雨,师兄如何寻到这里来的,真是奇巧得很。”
“无需多言,先上飞舟再说,继续淋下去怕是要染上风寒,咱们回洞府再细谈。”
杨涵抬首望向倾盆大雨,发现四周并无任何灵禽法宝可供搭乘,料想短时间内难以脱身,于是稍作犹豫后便登上了这名男子驾驭的飞遁法器。
金木见到杨涵登上那辆熟悉的黑色飞遁法器,内心情感顿时纷繁复杂,眉头紧锁。
虽见杨涵得以免受风雨之苦,金木心中亦稍感宽慰,然而见其与那名男子相熟甚笃,即刻登上飞遁法器,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醋意。
“杨涵与那位师兄似有深厚的交情,言语间便随他一同离去,二人之间的关系看来非同寻常。”
金木心头微动,脑海中灵光一闪,蓦然忆起那辆飞遁法器似曾相识,似乎曾在某处与其有过交汇。
“没错,那飞遁法器不正是杨涵所在仙宗分支执事师兄的座驾么?想来我是记起来了,可为何杨涵与此位执事师兄走得如此亲近?他又为何恰好在此时出现并接走了杨涵呢?”
金木心生疑窦,胸口愈发沉闷,终决定暂且放下此事不再多虑。
实际上,杨涵与那分支执事之间并无特殊情愫,不过是因机缘巧合同路而行,执事师兄出于善意将其送达洞府之外便即离去。
回到洞府的杨涵,脸色黯淡,这一天外出四处寻找金木未果,令她心情格外沉重。
倚窗而坐,她望着那漫天狂舞的灵雨,忧郁之情更胜以往,既担忧平日陪伴左右的灵兽平头哥身处险境,又纠结于何时能再次遇见金木。
“平头哥此时又流落在何处呢?万一不慎落入歹徒之手,恐怕性命堪忧。今日出门若是能早些找到它,也不至于如今在家忐忑不安了。”
然而转念想到金木平素狡黠异常,往往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予惊喜,杨涵不禁为自己找到了些许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