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样的人,这样的背景,在她的国度里,并没有多少,她便如一颗明珠般的耀眼夺目、光芒四射。因而,才会有人羡慕她,有人妒忌她,有人想把她捧在手里,轻轻地呵护她,有人想邪恶地得到她、占有她,诸如此类,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按道理,像她这样的人,也该对自己很满意了,但是,没人知道,有一样东西,是她从没有得到过的——那就是她内心深处别人无法触及的地方。或许,那个地方,叫孤单。也或许,那个地方,叫寂寞。
现在,连最后一丝疲倦都消失在水里了,她才用一块雪白的丝巾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她总是这样的懂得享受,她从不愿用灵气去烘干身上的水珠,那不是她舍不得浪费灵气,而是她喜欢用丝巾来擦,她享受在擦拭身体的这一刻的感觉,真的是说不出来的美好。
她轻轻地站起身来,露出自己完美无瑕、滑如凝脂的酮体,恐怕每个人看到这酮体,心中除了欢喜,仍是欢喜,更不用说这身体的主人了。
可是现在,这身体的主人痴痴地看着这似水做一般的酮体,心里却忽然泛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孤寂和烦闷。似是秋思袭人,眉间心上,相思难逃。
木清颜换上一套衣衫,走出了房间,却见这家客店的大堂上团团围坐了二十来人。
众人一见木清颜出来,眼前都是徒然一亮,只见她十六七岁年纪,清雅秀丽,容颜绝俗,身穿一袭白色衣衫,冷冷清清的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更无法看出这张俏脸是喜是忧、是悲是欢,仿佛是从雾中走来的仙子,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看不真实的感觉。
众人都被木清颜的气势所慑,本来在说话的人都闭口不言,呆呆地、痴痴地望着木清颜。
半晌,店伴忙走到木清颜的身前,躬身行礼,陪笑着说道:“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请您随时吩咐小的,小的立马去为您办!”也不知那店伴是因为木清颜长得实在是太好看,还是被木清颜的气质所慑,态度语气极是诚恳客气,隐隐把木清颜奉为天人一般。
那店伴还没等木清颜开口,又接着说道:“客官您一定想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千寻客栈”来了这么多客人罢?
说到这里,似是看到了在绝世美女面前露脸表现的机会,便不管不顾的自行接着说道:“这是因为啊,咱们白雪王朝的京城,将有大事发生,什么大事呢?那就是四大家族之首的风家,将在三日后为风老侯爷的独孙、风大将军的独子——风小公子举行成年礼。”
木清颜本要打断店伴的话语,但听到“风家”、“风老侯爷”、“风大将军”、“风小公子”这些字眼,不由得神色一动,向那店伴望了一眼。
只听那店伴继续说道:“这些客人呐,大部分是来自白雪王朝的各个地方,还有些啊,则是来自毗邻白雪王朝的其他王朝、其他势力。这些客人不远万里地来到京城,无非就一个目的,便是为了三日后去参加风小公子的成年礼。诶,您可别小看这些客人呐,这些人中十之八九都是身怀法术的修道之人,最不济的也是半只脚踏入修道者行里的高手啊。”
店伴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又说道:“这么多厉害的人物,平时难见一个,现在却突然来了这么多。他们大老远地来到京城,就只是为了去参加风小公子的成年礼,还提前了两三日就到达京城。唉,只是不知,这些人物是否都受到风家的邀请?”
这时,人群中一个黑脸汉子说道:“这位小二哥说的不错,我们来此,都是为了去风家参加风小公子的成年礼。”他不回答他们有没有受到风家的邀请,却说出这大家都知道的话来,显然是有意避过那店伴所说的“只是不知,这些人物是否都受到风家的邀请?”这一节。
不过,当店伴听到这黑脸汉子叫自己为“小二哥”时,急忙躬身行礼,连说:“不敢,不敢,大爷如此叫唤,真是折煞小人了!”嘴上虽然如此卑恭地说道,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得意至极。
也是,倘若在平时,像那黑脸汉子一样的修道之人,他想见都难以见着,别说会跟他说一句话,更何况还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小二哥”了。
至于像黑脸汉子这样的修道者竟对店伴一般的凡人也没有趾高气扬、视若蝼蚁,却也是因为:
一来,他们毕竟都是大有身份之人,在如此多的同道面前,谁也不肯让旁人看扁了。
二来,这客栈尽管只是凡人所开,但能开在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却必定有其过硬的后台,况且他们都有要事在身,也不愿节外生枝。
三来,他们远来是客,自然也得给风家,给白雪王朝几分薄面。
此时,看那店伴脸上的表情神色,也不知是不是在感激风小公子将要举行成年礼了。
木清颜听到这店伴说书唱角般的话语之后,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如此多的人集聚在京城,就只是为了迎接风家将要发生的盛事。
京城虽大,客栈纵多,却也抵不住如此多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到半天时间,早已住得满了,后来的客人也无地方可以住下。
这条街正处京城的繁华地段,这里最大的客栈就是这家“千寻客栈”,取的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意。
木清颜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到这家客栈投宿的。
她觉得,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感受,就像这家客栈的名字一样,当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觉得,到这家客栈投宿,是缘分,也是她内心的一种慰藉。
这家客栈的客房虽多,但找不到客店住宿的客人都涌了来,因此更是格外的拥挤。先来的有了房间住下,后来的这二十来人实在住不下了,只得在大堂上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