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又恢复了往日的欢歌笑语,因为今天是云蓉被解禁的日子。
本来计算着还有些时日,结果赵勤一个口谕降下,说云蓉真诚悔过,便将她的提前解禁了。
此言一出,可在后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其中以淑妃和柔妃为首,总想着让云蓉下台才是。毕竟陛下以前在后宫中待众妃平常,从没有对哪个有过特殊,但自从云蓉落水后,这个原本安稳的格局就悄悄起了变化。陛下那般优雅的男儿,何曾被人惹怒过,也只有在云蓉面前,他才会露出他的全部表情,或是愤怒和喜悦。
这让两个人很是不满,更多的则是嫉妒。她们虽是家族巩固势力的一颗棋子,可是面对着英俊年轻的帝王,哪能不喜爱。可是原本是属于她们的陛下,现在却被一个可恶的女人勾走了魂儿,真是让人气愤!
为了铲除云蓉在后宫的存在,季月和万柔早已决心联手,如今只待的就是一个合适的机会罢了。她们并不知道,一个天大的机会马上就将出现在她们眼前。
一直在众人议论中心的云蓉却好像无所事事一般,对外界的风言风语没有一点儿回应,依旧在未央宫中过自己舒坦的小日子。关于提前解禁一事,云蓉猜想过,是否会同那日发生的事情有关,这样一想顿觉自己也算是赚了呢!毕竟以赵勤来说,他的技术果真不错,不愧是千帆阅尽的帝王。
她不仅没有觉得太多的难受,相反还享受到了,也不亏不是吗?
只是她的这点小心思却无法传达给紫苏等人,而且前几日血色的行踪便成了谜。云蓉常常寻找不到他的下落,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在做,总之奇奇怪怪的。
日子仿佛就要这样平淡的如流水而过。但事与愿违,注定这天不会平静下去。
这天的天气很好,完全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一天会发生如何的大事。但人生就是如此,永远的都存在着让人无法预料的小插曲。
早朝时,赵勤的精神显得不大好。这几日他并未召任何人侍寝,心里想的人只有那个视他为洪水猛兽一般的冷漠女子。而更加让他夜不能寐,扼腕不已的是他自己的疏忽。那天他光顾着享受和生气了,竟然忘记向蓉儿询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蓉儿,在心中咀嚼着这个昵称,赵勤的心中有着一丝甜蜜。
待下朝后,他便去未央宫看看吧。今日她的解禁日,她应该很开心吧。提前让她解禁,也是策略之一啊!
总管太监如同往日一样对下首的百官们宣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然,几日都没有大事发生,就连总管太监也以为如此。
“臣,有本要奏!”
赵勤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看着下方的军部尚书,抬手打了个哈欠。反正都是些无聊小事,估计又是军部为了养兵一事,要奏请拨款了。
但今日,赵勤的确想错了。因为军部尚书单膝下跪,将奏折呈在头顶,言辞激动的说:“陛下,大事不好了。云动发兵向我大赵攻来,怕不日便要兵临城下了。”
云动?赵勤一怔,坐正身子问道:“这是何人?”
军部尚书将奏折递到了总管太监手中,才娓娓道来:“陛下怕是忘记了,这云动便是云家仅剩的余孽啊!三年前云家因谋反一罪被株连亲族,云动凭借手中免死金牌才躲过一劫。然而,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云动被发配边疆,同那些死囚一同去开发铁矿了。但竖子狡猾,竟在抵达边疆前便想法设法逃跑,至今无人知晓其下落。臣曾经上过折子,但此事并未引起陛下重视。没想到此人贼心不死,竟悄悄在外集结了一伙逆党,向我大赵进犯,几日前更扬言,交出云蓉不杀!还请陛下早些定夺,早日发兵擒获云动才是!”
“竟会有这等事。”赵勤喃喃道。他早已经忘记了云蓉是罪臣独女,只把她当作是自己的皇后。但现在,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云动,委实可恶啊!
“陛下,请尽早降下旨意,以防逆党继续嚣张啊!”军部尚书叩首祈求。
“尔等如何看待此事?”
“臣以为……”户部尚书出列,看向军部尚书略有不屑。“吴大人怕是多年不曾征战过,以至于胆子都变小了,一个个区区云动,何以劳陛下费心。臣愿为陛下分忧,将这贼子擒下!”
“不,臣以为……”
“不可……”
一时间,群臣们吵吵闹闹,瞬间将安静的朝堂当作了菜市场。
赵勤眼中露出一丝不耐烦之色,手指摩挲着奏折封面上那古朴的花纹。
下方群臣还在吵个不停,赵勤终于出声制止。“都别吵了。军部尚书,朕命你派一路骑兵去打探云动动向,若是大队人马来犯,立即传朕口谕,命帝都外驻扎军队将此人截下。”
军部尚书忙叩首:“臣责无旁贷,必将不负陛下所托。”
“嗯。”赵勤轻轻点头,视线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周,才道:“你们可还有事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