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女孩的头被打得偏向一遍,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
哭闹声也戛然而止。
“闹什么闹!老子买了你这个赔钱的玩意儿,你还敢跑!”男人骂道,“老子买你回来就是要生娃的,还强奸……”
男人似乎仍觉得不解气,又踹了一脚女孩:“让老子丢人。”
女孩偏着头,连生息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哭喊声了。
任意低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女孩凌乱的长发下露出半边侧脸,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男人,溢满了无尽的绝望和刻骨的恨意。
她就这样一点点在所有人面前被拖走,伴随着男人的骂声。
任意看到她的手,连一片完整的指甲都没有,血肉模糊。
陈二成感慨了两句被拖走的女孩太能折腾,语气中不掩饰对任意现在听话的得意。水正一只手提着袋子,他没有接陈二成的话,而是盯着任意,目光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任意似有所感,抬头望了过去,竟然从男人眼中看到了灼灼之意。
只对视了一眼,任意便移开了视线,继续往河边走,心中却升上来一阵疑惑:他在期待什么?期待她想那个女孩一样逃走,还是期待她的下场?
任意凝眉沉思,不免就少言寡语起来。所幸她平时就不怎么跟陈二成说话。陈二成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以为她被刚刚的场面吓到了,言语间安抚了几句,顺便也暗示她只要不逃走,不会打她的。
仿佛不打她,就是极大的恩德了。
任意垂眸应了,像往常一样玩了会儿水,然后回到了陈二成的家里。
第二天,任意照例跟着陈二成出去,同往常一样去了河边,又碰上了背柴的水正。男人沉默依旧,对陈二成点了下头,目光扫过任意就接着往前走了。
陈二成回头看了一眼任意,任意眉眼温顺地对他一笑,和平常一般无二。陈二成挠了挠头,对自己心中刚刚升起的奇怪感觉摸不着头脑。
“我们快点去河边啊。”任意拽了拽他的袖子,率先往前走了。
“河边有什么好看的……”陈二成嘟囔着,也跟了上去。他走在任意身后,看不到任意此刻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沉思:水正看她的眼神越发地复杂了。
大抵上是一种既惊艳、又嫌弃的眼神。他看得起她,又看不起她。
她就不一样了,任意对着河水中的倒映拢了拢头发,她从头到尾,就不太看得起他。
她从醒过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季节也慢慢变成了初秋。天色暗得比之前快了许多,任意像往常那样玩了一会儿水,天色已然见黑了。
陈二成见天色暗了,便喊她回去。任意也不留恋,利落地起身,跟着陈二成往回走。路上又碰到了几个人,跟陈二成开了几句玩笑,眼睛却忍不住往任意身上瞄。
事实上,自从任意跟陈二成出来的时间和路线固定了,遇见的人就多了不少。
而且男人居多,任意嘲讽地扯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