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言带了几个漂亮少年进宫之后,任意第二天连早朝都没去,躺在龙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懒觉。
她这还是第一次没上早朝,虽然对政事没什么影响,但也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朝臣们的消息都很灵通,知道宋少言昨天带了几个少年去了女帝的寝宫,各有猜测,但最终所有的眼神都落到了宋少言身上。
宋少言镇定非常,把所有的政事都处理干净,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早朝的大殿。
第二天任意还是没有上朝,第三天也没有,直到沐休的日子到了,她才从寝宫里走出来,面色苍白如纸,恍若透明,看起来憔悴极了。
若琴跟在她身后也不敢说话,小心地看顾着她,唯恐她出了什么事。
任意站在寝殿外,因为刺眼的阳光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外面的世界。她环视了一周,看了看周边的花花草草,皇宫中的景致一向打理得很好,精致又有匠心。
然而任意看过去时,眼底却毫无波澜,仿佛这这样动人的美景已经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了。
许久,她轻声开口道:“过些日子,也该到秋天了吧?”
若琴看出她心情不好,不敢惹也不敢哄,只能小心答道:“是快要到秋天了,陛下。”
任意浅淡地笑了笑,眉眼清冷,若琴在一旁看着,竟然觉得她有几分像宋少言。
眉眼间的神情极为相似,只是相比于宋少言眼底的冷漠,女帝眼底的情绪更像是孤寂。
宋相送人进宫,终究是伤了陛下对心,若琴暗自埋怨了一句宋少言,随后轻声询问道:“陛下想要去走走吗?总是不见阳光对身体不好。”
“御花园又开了一丛花,听说是从北方移植过来的,很难养活……”
任意开口,嗓音清润:“去走走,不管不是去御花园,我们去宫外。”
若琴心底隐约有了猜测,试探地问道:“陛下想要去哪里?”
“去宋府。”
任意换了一身衣服,把自己的容貌简单遮掩了一下,带着若琴出了宫,连个侍卫都没有带。
到了宋府之后,她拿着自己的私印在拜帖上盖了送进了宋府。
不多时,宋少言就亲自过来迎她了。
宋少言已经数天没有见过任意了,他每日按时上朝,把应该由任意处理的政务一一处理好,却没有去宫中问过一次,为什么任意没有上朝。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要给女帝接受的时间,等她接受了婚约的结束,就会来上朝了。
然而宋少言自己已经感觉到了,他不止是在给任意时间,所以才没有去皇宫中求见、询问。他其实是怯懦,不敢去面对女帝。
他所做之事甚多,对付谁都不曾有心慈手软过,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轻而易举地牺牲他人。
唯独这一次,他心怀愧疚。
他忘不了他离开寝宫前,任意孤独站立的身影。她本来是很好很好的姑娘,是他毁了她。
即便是他不想娶她,其实也可以让她有一门好亲事,离开这座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