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覃知道,所以他就留下了苏家的传家玉佩,一个人跑回杨府去接受惩罚了。”
“你知道杨逾的,他直接派人把苏倾劫杀在了半道上。”
“……”
“你看,你的无意识总是会造成这种伤害,上个小世界你也没想过要让容承怎样,可你的手下那样做了之后,他还是差点就被害死了……就算最后出现了那样神奇的事情,导致他没有受到多少身体上的实质性损伤,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忽然变成猫的模样,心里怎么可能不感到崩溃?”
“幸而他足够坚强,”沈悠耸耸肩,“后来事情阴差阳错地发展成那样子,咳……也算是意外之喜。”
穆云没被他缓解气氛的这句话逗笑,他只是躺在床上,用一只手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沈悠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主动拉过他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
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窗外风吹树梢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当中显得尤为安详而宁和。
这样过了很久,穆仙君才稍稍从颓丧中打起精神来,问起师兄后面的计划:“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你现在是不会再‘爱上’苏雅覃了,但也不可能对她的关怀毫无触动。”
“没错,”说到正事儿,沈悠也认真起来,“我在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待,这期间苏雅覃肯定会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作为苏倾,我是一定要被这样的感情所感动的。”
“然后你就会不忍心接着欺骗她了,”穆云郁闷地接道,“但同时也不能背叛杨逾。”
沈悠无奈地点点头:“你原先的想法里这一点倒是对的,苏倾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跟他义父做对,哪怕你把他的身世说出来也一样,比起你们这些‘外人’,他肯定会更相信这十八年来生活在一起的那个人。”
“见鬼的生活在一起,没见过比那老家伙更变态的人了。”穆云烦躁地撸了撸头发,自从知道原来苏倾的命运之后他就一直沉浸在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和哀伤当中不能自拔,一方面是为了那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悲剧的宿命,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沈悠所说的——他遭受的这些毫无价值。
他在为了自己“假冒”一个不存在的人得到苏雅覃关怀而愧疚万分的时候,一点都不知道那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他在对义父和对“姐姐”的情感之间难以割舍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奕者棋盘上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她最后怀着遗憾和绝望死去,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世上有爱着他的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姓氏。
沈悠继续道:“但这些纠结我都不会说出来,杨逾这些年的教育已经完美地把我变成了一个标准抖m,宁肯在心里把自己憋死,也决不会把更多人拖到痛苦之中。”
“所以唯一的变数就在你那里了,”他摸索着伸出手去,握住了师弟的手,“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说你一定要有所改变,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全部真相的人,只有从你这儿入手才有可能扭转乾坤。”
“我该怎么做?”穆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好像有源源不断温和的凉意从那上面传过来,有效地缓解了自己内心的焦虑,“莫玉笙所要选择的一切肯定也都是为了他的复国大业考虑的,所以苏雅覃不能知道真相——她绝对忍不了这个,可若真给她贸贸然冲到丞相府去,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过于被动了。”
“当然不是改变她,”沈悠笑了,“这是怎么了,这方面的事情你应该远比我擅长才对,怎么现在倒是我在这儿讲解,你的脑子被自己吃掉了吗?”
“被你吃掉了,”穆云却没笑,认认真真地又凑上去,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都怪你,师兄,现在我好害怕。”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