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地吻了上去。
不……即使是梦,这也太超过了。
不得不承认那个吻的滋味儿十分美好,温润甜蜜的口腔几乎是在瞬间就让他硬了起来,更别提稍垂下眼就能看见师兄那两排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紧贴着他的身体像是快要烧起来一样火热。
他只是手脚僵硬地站在那里,尽管非常想将一只手搭上只覆着一层轻纱的柔软腰肢,想要将对方搂在怀里,主导性地狠狠地吻他……
穆云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沉浸其中,完全忘记身在何处。
天……要知道,他默默喜欢了师兄那么多年,可别说这般亲密,就是连亲吻脸颊这种事情都没胆量做过。
该死,为什么这里就没有晚安吻这种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礼节呢!
不过幻境再美好,也终究要戳破的。
他可没有忘了,真正的师兄正不知在何处等着他,他是得有多蠢,才会在这儿和一个假货你侬我侬?
况且……穆云最后还是放任自己紧紧地搂了一下冒牌货的腰,轻蔑地想到:就算身体一模一样,可除此之外冒充得一点都不像,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他从始至终保持着清醒,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跟着师兄一起去参加那个莫名其妙的宗派大会,莫名其妙地看着师兄被和那个讨厌的君泽一起拉入传送法阵,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然后再醒来的时候就在一片莫名其妙的虚空中下坠……
穆云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是相当坚强,才能在这一系列莫名其妙到让人抓狂的事件中不被逼疯。
下坠的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恐慌——他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又出现了,自信于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事在他不想的时候置他于死地,于是他只是很惬意地感受下落,并思考着要怎么从这种境况里逃出去。
这个倒不是那么容易,穆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那片绝对孤寂的虚空中待了多久,他从努力思考慢慢转换为平心静气,又在仿佛永无止尽的下落中感到厌倦,而当他再由厌倦平静下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忽然接触到了软和的地面。
……好吧,又是一个莫名其妙。
穆云认为自己已经快要被折磨得没脾气了,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告诉他,他的试练之旅才刚刚开始。
他从那块令人感动到哭泣的柔软地面上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回到了剑意峰顶。
峰顶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清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雅致的芳香,有流水一般潺潺的琴声一阵阵传过来,只是听着,便感觉心头一片芜杂全被幸福填满,再想不起其他烦心的事情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幻境明显要比现在这个无比艳俗的高明许多。
那时候穆云是真的中招了,他无比兴奋地朝正抚琴的师兄跑过去,在对方温和的微笑当中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之前对他忽然消失的惶恐和不安。
沈悠表现得完全和平时一样,一边微笑着安慰他,一边动作行云流水地泡好一杯上等的灵茶。
穆云最喜欢听他师兄抚琴,其次就是瞧他泡茶。
那情景与他印象当中的完全相同……但似乎又是有些不同的,但当时他完全被那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蒙蔽了双眼,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所有的不妥之处。
他们就一直一起生活在剑意峰上,没有了总是咋咋呼呼刷存在感的沈家兄弟,没有了总喜欢缠着师兄的讨厌的沈映辞,没有了师尊大人时不时的召唤……总之,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