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受到的教养,也不定就比他们的小姐少爷高到哪里去吧?”
“也对,”另一个卫兵赞同道,“我也瞧见过呢,他们这大冷天里就穿着薄薄的纱一样的白袍子,每个人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无缝天衣?!”
“哎,这么说来,仙人寒暑不侵也是真的啊!”
胖队长这时候也想起了另一条更能证明那些人身份的消息来,他瞪圆了眼睛,用一种神秘莫测的语气把话说出来:“——嘶,说到这儿,我记得当时好像还听见穆家那位爷管一个妙龄少女叫‘祖奶奶’来着呢!”
几个人对视一眼,发现大家都有了和自己一样匪夷所思的猜测。
看来……真的是仙人啊。
“你说那些爷们怎么就那么好运呢……”
又是一轮隐含嫉妒的啧啧感叹响了起来,小民们在他们自己的圈子里同样自得其乐,那些关于长生或是富贵的事儿离他们太过遥远,却也不会在他们心里留下过多的痕迹。
小人物同样有小人物的快乐,等职完这一班,回到温暖的家里和妻儿一起过自己的小日子,虽然平凡,但却充满了上位者们所缺少的温情。
说笑声在空旷的街上传得颇远——当然,也不是普通人能听到的音量——可在方才那辆马车的年长乘客那里,就连他们每一次稍微兴奋的喘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坐在低调奢华的马车里,颇为神秘的两位外来客,自然就是准备来给穆云找亲戚的沈悠师兄弟俩了。
他们那天好容易才达成了还是来看一趟的共识,沈悠带着小师弟,驾飞剑顷刻之间就从苍然剑派飞刀了千里之外的北沙城,不过为了不要过早地引起关注,他还是在城外换了凡人们在这个季节该穿厚度的衣服,之后从乾坤袋里取出一辆马车样式的仙器,叫两匹雪冽马拉着,悠然自得地进了城。
至于穆云,他原本也就还没开始正式修炼,沈悠特意挑了一件赤炎狐皮毛的大氅给他裹着,美其名曰就当给当初险死还生的遭遇出气了。
对于这种幼稚的举动,穆云是半点儿都不觉得出了气,不过看着师兄期待的脸色,还是装作美滋滋的样子把大氅披到身上。
——其实,他确实是对这衣服珍而重之的,只不过不是因为剥削了差点杀了他的赤炎狐,而是因为,那是师兄正式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他可得好好珍藏起来。
车里的温度很是事宜,两人早把大氅脱了,沈悠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闲极无聊地用神术去偷听一群城门卫兵和小贩扯闲篇儿,穆云就在一边咯吱咯吱地咬着他的糖葫芦,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总悄悄地往他师兄那边转。
后来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就那么光明正大盯着人家脸看,目不转睛的。
哎呀,师兄长得真好看。
沈悠从城门边收回神识睁开眼睛,正好就瞧见小师弟正咬着颗山楂瞅着自己发呆,连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嚼。
“想什么呢!”他伸手去在穆云脑门上点了点,笑道,“难不成是近乡情怯吗?”
穆云哼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目光移开:“他们才不是我的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