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见满头大汗追进来的孔夫子,急忙又惊又俱哆嗦道:“涵、涵、涵礼兄,快救救救救救我。”
孔涵礼脚下不停疾步赶过来,知道满身杀气的影卫自己是命令不了的,遂拱手对三笙道:“公主,张轶他心直口快言行鲁莽了些,适才不过是与我玩笑,绝无故意冒犯辱骂之意,还请公主心怀宽仁,饶过他这一次。”
对皇族不敬这罪名可大可小,尤其涉及到皇帝以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万一真的闹开来,不光张轶难逃一死,连他也必要受到重责。唯一之法便是将三笙哄好,务必要将这事小事化了抹去不提。
思及至此,孔涵礼面色柔缓,言辞更加恳切:“三笙,张轶是我的朋友,君子以诚相见,朋友相聚一起,自是聊些政事发些牢骚,无意之中言语不当也是有的。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说是不是?”
三笙像是被他说服了,皱眉看了张轶一眼,点点头应了孔涵礼,又强调道:“父王不糊涂,父王什么都知道,和夫子一样聪明的。”
被楚行踩在脚底下的张轶现在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接道:“正是正是,陛下英明睿智无人可及,殿下明鉴,学生不过是与涵礼兄开开玩笑,绝对不是真的指陛下糊涂或公主是个傻子……”
孔涵礼脸上的笑意一僵,心中暗道不好。想要阻止张轶却已是来不及。
只见原本平和的三笙忽然激动起来,小脸因怒气涨得通红,眉毛拧到一处,冲着张轶大喊:“我才不是傻子!父王说过喊我傻子的都是坏人!要擦咔把头砍掉!我会背诗,会写字,会画画,会弹琴,才不是傻子!阿行说我不是傻子!夫子也说我不是傻子!夫子,三笙不是傻子对不对?”
孔涵礼看着她眼中的泪光心中一紧,对面的楚行眼中划过一道浓烈的杀气,脚下一动,张轶的右手立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以诡异的角度弯了起来。面色狰狞扭曲却没能发出半点动静——却是已经被点上了哑穴。
孔涵礼忍着不去看他,向前一步将三笙半揽在怀里,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嗯,三笙一点都不傻。”目光柔情似水,语调温和沉静:“我知道张轶说错了话,引得三笙不开心了是不是。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夫子拜托三笙,能不能看在夫子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把这件事当做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谁也不告诉,嗯?”
三笙怔怔的看着他举起来要拉钩钩的手,半晌吸了吸鼻子,垂下的眼睑中看不出情绪,然后低低应了一声。
转身对楚行道:“阿行,我们走吧。”
楚行面无表情的看了孔涵礼一眼,将脚从张轶身上拿开,收起长剑,跟在三笙后头走了出去。
三笙又去爬树了。还是之前那棵大榕树。坐在树杈上抱着膝盖不说也不动,目光发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行则抱着剑站在她旁边,也是不说不动。
夕阳西下。云霞将园子里的大树染上一层橘色的釉彩,漂亮极了。六点钟一过,三笙身体轻轻一抖,眼神立刻聚起焦来。伸手在楚行身上拍了拍:“阿行,抱我下去。”
落日余晖下的皇宫别有一番风情。宫殿腾飞的檐角映在漫天漫地绚烂的霞光之中,于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掠影。三笙背着手走在前头。一蹦一跳心情十分愉悦。
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棒也能磨成针。原身对孔涵礼满值的好感度,终于有了下降,变成了97。
虽然下降幅度不大,但万丈高楼起于累土,对于三笙而言,这可是代表着胜利的标志性开始。
孔涵礼啊孔涵礼,夜路走多了总有撞鬼的时候,以为本公主天真可爱就能利用了?等着哭吧你!
一直默不作声的楚行忽然往前走了几步,与三笙平齐,面色不动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