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让唐珥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急迫而凄惶:“学长!学长你救救我!我被人绑架了,他们说你要是不按照要求做,就会杀了我的!”
唐珥惊恐的求救声后,对面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半晌后绑匪忍不住了,将手机拿到自己跟前:“姓方的!你女朋友现在在我手上!你要是不乖乖听话,我可就……”
“随便你。”对方的声音忽然传过来,像是被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了,语气冷漠而不耐:“她怎么样跟我没有半分关系。”
电话随即挂断了。
“我日!”绑匪似乎愣了一会儿,然后气急败坏的将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尖锐的碎片蹦起在唐珥毫无血色的脸上划过,却已经无法带给她任何痛觉。
她被人野蛮的拽住头发拖行了一段距离,然后重重推倒在一块垫子上,耳边传来绑匪残忍而带着满满恶意的狞笑:“你可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眼神不好,找了个冷血绝情没有种的男人。他娘的,这么好的货色都不要,姓方的是不是身体有毛病哈哈哈哈……”
“啊!!!”
唐珥尖叫着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脸上全是泪水,闭着眼睛双手疯狂地往四周甩动:“滚开!滚开!全都滚开!”
“朵朵!”听到动静的唐森立刻冲了进来,尝试着想要去接近她,但唐珥像是被噩梦魇住了,惊恐地尖叫踢打:“不要!走开!全都走开!!”
唐森不顾她在空中拼命挥打的手,上前将她抱住在后背轻拍,低沉的声音极温和耐心:“没事了,嘘,没事了朵朵,别怕,我在这呢,睁开眼睛看看,只是做梦而已,我在这呢……”
唐珥啜泣着睁开眼睛,兄长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让她脑子里恢复了一丝清明,绷得死死的身体放松下来,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崩溃大哭。
唐森一手环抱住她,一手依然拍着她的背。唐珥惊惶的哭声和滚烫的泪水让他的心脏一阵阵收紧到发疼,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别怕,我在这呢”。
许久之后。唐珥的哭泣慢慢停止,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也终于渐渐平复下来。唐森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的按钮,明黄温暖的灯光立刻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轻轻擦掉唐珥脸上的泪水,用手将她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声音轻柔像是怕吓到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唐珥立刻浑身一颤,眼中满是惊惧。不是梦,是记忆。是原身亲身经历过的记忆。那样黑暗而可怕的记忆像是沉重牢固的锁链,一圈圈将她锁在深渊里不得挣脱不见天日。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唐森连忙拍着她的背,将她抱得更紧:“不想了不想了,乖,不想了。无论梦见了什么,那都只是梦而已。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兄长温和沉稳的声音带着镇定人心的安抚力,将她从原身记忆中接收到的绝望和痛苦一点点驱散,最终完全平静下来。
唐珥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深更半夜的还把兄长给吵醒了。抬起头准备说点什么,这才发现兄长的侧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应该是她挣扎时指甲不小心刮上去的,顿时内疚得不行,想碰又不敢碰:“是不是很疼?”
唐森伸手摸了摸,摇头安慰道:“没事,一点感觉都没有。”转身想要起来,便被唐珥下意识得攥紧了衣角。
“别怕,”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马上就回来。”
唐珥点点头,松开了手。
兄长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杯牛奶。伤口应该也简单处理过,带着淡淡的碘酒味道。
“把这个喝掉。”唐森说。
唐珥接过杯子,牛奶还是热的。香甜温暖的液体流进肚子,将她体内残留的最后一丝颤栗也冲刷干净。
唐森等她喝完后将杯子放好,然后上.床躺在她身侧,将她抱进怀里,伸手关掉灯,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