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同情还是悲哀,最终轻声道:“我想起原身是怎么死的了。她是自杀而亡。”
她也被关在这里。白天就盯着院子里的桂花树,晚上则要面对云归永无止境般的折辱。终于在她二十三岁生辰那日,她拿着一块碎瓷片,重重的从自己手腕上划过。
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的时候,她唯一能感受到的,竟是由衷的解脱。
真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什么隐藏的东西在脑子深处翻滚了一阵又慢慢平息下来,身体止不住的泛出一阵阵寒意。
“你没事吧?”besttwo看起来有些担心。
真月似乎有片刻恍惚,然后摇摇头笑道:“我很好。”
被囚禁的日子在吃吃睡睡里竟然不觉得有多漫长。
云归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真月惊奇的发现红色能量条竟然又涨了两格,变成了99。besttwo兴奋得几乎要高唱赞歌。
他看起来过得很不好,脸色憔悴双眼凹陷,黑眼圈深得能吓死人。明明是个施暴者,看起来倒比受害人惨得多。对此真月只想拍手叫好。
他识相的没有靠近。只是坐在凳子上看着真月,一会哭一会笑:“月牙儿。你是月牙儿。怪不得……怪不得,可恨我竟从未发觉过……”
神癫癫的叹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过来。掌心里躺着一个啃萝卜的小兔子。
“你,你还认得这枚玉佩吗?”
通灵玉佩。她进入修真世界的第一个辅助道具。真月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云归看到她的表情,半是释然半是凄凉的苦笑了一声:“你果然认得。十五年前,在有无城内,你把它送给了我。”
真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就是那个小乞丐?”
云归了无生气的眼中忽的一亮,似乎有些激动:“没错,没错,你还记得我。那时候,我流落街头受尽欺辱,几乎要饿死在路边。是你把这玉佩送给了我,嘱咐我要吃饱饭,还有财不外露别让别人看见。”
他极尽温柔的摩挲着掌心里的玉佩,像是沉入了什么美好的记忆当中:“可是我没有把它当掉。后来再难再苦的时候,我也没有把它当掉。它是支撑我挣扎着活下去带的最大动力。因为它意味着,这世上还有人在乎我……”
“也就是说,”真月打断他的抒情,“我无意中的举动救了你一命?”
云归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爱意:“正是。”
“啧啧。”真月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满脸懊恼的在自己手上拍了一下:“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管闲事!”
这一拍像是往云归心口捅了根烧红的尖刀,瞬间脸色惨白,似是坐都坐不稳般猛地晃了晃。仓惶的起身朝真月走了一步:“真真……”
真月立刻迅速后退,绊倒的椅子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她像是只团起来竖起尖刺的刺猬,浑身都是警戒防备:“你要干嘛!”
云归停了下来,憔悴不堪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悔恨:“你别怕,你别怕,我不会……”
“不会什么?”真月冷笑一声,“不会伤害我,还是不会再像那天晚上一样?!”
云归的表情一滞,毫无血色的嘴唇颤了半天,最终只留下一声微不可闻的“你好好休息”,便逃也似的踉跄着夺门而出。
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真月才放下戒备松了口气,一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压惊,一边摸了摸手腕上张牙舞爪的混天绫:“嘘,嘘,好了好了,他走了。”
唉,狐白的幻术不可能每次都有效,也不知道这种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