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宫里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氛围。
先是祈王夜半被人救出,不知所踪,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又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谣传华昭仪与祈王有染,肚子里的龙种乃是鱼目混珠之辈,再是王丞相私藏林将军的后人,意图谋反……
似是自皇帝二十岁生辰宴过后,大事小事接连不断,虽说当日见过那场面的宫人皆被下了封口令,口碎者处以鞭刑三十,杖刑二十,但仍不乏有那胆大之辈,在背后偷偷议论,私下猜测。
究竟是什么事,能惹的天子龙颜大怒,牵连出如此多的事儿来?
这些,姜瑜皆听在耳里,却不放在心里。
虽然她自己隐隐约约感觉到,这背后似是燕珩在下很大的一盘棋,不过自从上次醒来之后,姜瑜对这些事忽地就失了兴致,整日闭锁宫门,皇帝不见,嫔妃不见,乐的清闲。
不过很快,这般悠闲自在的日子就到头了了。
“娘娘,皇上遣人要您到朝堂。”
“朝堂?”姜瑜抚着古筝的动作一滞。“和皇上说,哀家早已还政,不管事了,要皇上自己解决便是。”
见姜瑜这般坚决,翠荷为难道。“可皇上说了,定要您到场,奴婢也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姜瑜总算将注意力自古筝上头移开,观察着翠荷,见她神情自然,不似作伪,才渐渐拢起眉头,神色颇有几分厌烦。“哦?既然如此,哀家不去倒是不行了。”
翠荷低眉垂首,不语。
姜瑜勾起唇瓣,冷冷的,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又在搞什么名堂,成,换件朝服,咱们就去看看。”
待得姜瑜上了朝堂,便见大历朝当今排的上号的肱骨大臣全聚在了一起。
姜瑜坐到当年垂帘听政的帷幕后方,甫一定下,一众大臣便起身行礼,齐声高呼“参见太后娘娘。”
偌大的宫殿里头,回声不绝于耳,姜瑜觉得,那潜藏在自己心底深处,随着燕珩正式执掌政权以来逐渐消弭的野心,似乎在这一刻又被重新回忆起来了。
权力的滋味甜美的使人上瘾。
姜瑜先是夺了后宫的权柄,并在燕赤晚年逐步插手朝堂之后才总算有些理解,为何权力往往令人恨其生,为其死,欲罢不能,终至沉沦。
而今,她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众卿免礼,平身吧。”
“谢太后。”
如此大费周章,究竟要做什么?
姜瑜不由得将视线移向燕珩肃着的侧颜,后者在察觉到姜瑜的目光后,几不可查的弯起了唇角,可待面对一众大臣时,又迅速恢复成了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
当燕珩一开口,所有大臣都屏住了呼吸,凝神静待。
“想必诸位爱卿皆知,近日朝堂不甚平静,种种情事,乍看毫无关系,可朕派人探查后,却发现实情似乎并不如此单纯。”
“朕登基至今两年来,自问上无愧于天,下不怍于民,在政事上尽心尽力,就连家事上,也听从了诸位爱卿的提议,广纳后宫,以利开枝散叶,将燕氏一族的百年基业,带向更繁荣昌盛的境地。”
燕珩目光如鹰,锐利螫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字字珠玑。“可却不曾想,朕都做到这等地步了,竟还有人为一己之私,通敌叛国,罔顾百姓之性命,国家之荣誉,意图推翻了这天下……取而代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