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岁雪没有回答,只摁掉手机屏幕,便准备放进包里。
柳亦却伸手将她的手机夺过,随意地放进兜里。
文岁雪无法,也只能抬眸怒瞪着他:“我会听你的,但前提是,你得把解药给我。”
这期间,柳亦一直举着匕首抵在文岁雪腹前,始终没有放下。
他平静道:“别急,解药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家,我会找机会给他服下解药。”
闻言,文岁雪想也不想地开口:“那走吧,我跟你回去。”
她神色坚定,似乎是真的心甘情愿跟着他走。
柳亦握着刀把的手微微一紧,对谢束生起了羡慕与嫉妒。
羡慕文岁雪对他的在乎程度,嫉妒文岁雪愿意为他而做任何事情。
隐下心底的情绪,他略有些吃味地询问:“他又不是你亲弟弟,对他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关心?”
文岁雪怕越拖越晚,索性抬手推搡着他,一句合理又不合理的话脱口而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对于亲情没有任何触动吗?”
“就算他不是我亲弟弟,那我就不能把他当成亲弟弟吗?”
“我不过是想有一个家人罢了。”
“好歹还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们的亲情早就超越了那一层叫做血缘关系的东西。”
说话间,推不动柳亦,文岁雪只好垂下双手,继续道:“算了,我跟你这种不懂感情的人说什么。”
“说再多你也不会懂。”
“不是要走么?”
“走啊。”
柳亦一动不动,将她摁在墙边,微微蹙着眉:“你说我不懂感情?”
“我若是不懂,又何必对你这么执着?”
“依我看,你才是最不懂感情的那个!”
说到最后,他颇有些恶狠狠的。
文岁雪都能明显感觉到,他周身在无形地散发着一股狠劲。
似乎,在监狱里待了六年,柳亦的脾性都发生了变化。
但这变化不是变好了,就连以往总爱伪装出的温润都很少出现,在心思和一些洞察力上也变得更加缜密。
但同时,也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这些变化,从刚才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时就能看出。
文岁雪不想和他争辩,只昂着脑袋启唇:“我只想知道,谢束现在怎么样了。”
柳亦垂眸盯着她,嘴角挂着一个淡淡的弧度。
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放心,三天之后,他才会毒发身亡。”
三天。
捕捉到这一数字,文岁雪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话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紧紧抓住柳亦握着刀柄的那只手的手腕,随后奋力扭转。
柳亦一直防备着文岁雪,对于她的突然袭击,他只是略微惊异了一下便与其进行对抗。
结果可想而知。
柳亦胜在身形高大,还持续锻炼了八年,对于现在的文岁雪,他是很轻易就能将人给制住。
有时候,男女体力的悬殊就是这么不公平。
尽管文岁雪几乎每天都有在巩固自己的功底,尽管她学的武术不止一种,可瘦小的身形和有限的体力成了她的弊端。
她努力学习,巩固了十几年的武术,此刻在某些人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
本就是尘埃,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颗小小的沙砾。
男人不轻不重地掐着文岁雪的脖颈,嘴角浮现出一个极其讥讽的笑。
“呵,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