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眨了眨,翕声道:“裴路,我可以不打针,选择吃药吗?”
“吃药见效慢。”裴路道,“选择吃药,你今晚可能会睡不着。”
虽是如此,裴路也没有强迫小锦鲤选择见效快的打针,他站在一旁等待着小锦鲤的最终选择。
而小锦鲤想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决定打针,长痛不如短痛,他抿着唇将自己的手臂伸到裴路面前,眼睫忽颤忽颤的,声音也软,“……你、你得轻点。”
裴路注视着他,半晌才‘嗯’了一声。
下一瞬,微凉的手指握住了小锦鲤雪白温软的小臂。
淡青紫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犹为明显,他的指腹覆盖在上面,能感觉得到极为脆弱的鼓动。
裴路将针抵在了血管处。
比他的手还凉。
小锦鲤看着这幕,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有些紧促,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裴路的衣服,扭开了头闭着眼。
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传来。
动作就算再轻,针头破开皮肤进入血管的感觉还是很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锦鲤甚至能感觉到抑制液没入自己手臂的凉意,他哽了一下,很不争气地哭了。
裴路打完针才发现他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眼眶湿漉漉的,鼻尖微红,仰头看着他的样子可怜兮兮。
“不要这么看我。”小锦鲤推了推裴路,哽咽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
“好像omega发情期是这样的,会比较脆弱。”裴路垂下眼将针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进洗手间洗了洗手。
小锦鲤擦了擦眼泪,委屈地说:“你以前发情期也是这样的吗?”
“我没有发情期。”裴路走出来。
小锦鲤愣住,“为什么?”
“可以当我有病。”裴路重新站定在小锦鲤面前,垂眼用指腹擦了擦他眼角湿润的泪珠。
一瞬间,两人都没觉得这种举动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会有病?”小锦鲤眼尾被蹭得有些痒,不由得顺着裴路的手又挨了两下,没注意到裴路变深的瞳色。
裴路指腹落在了小锦鲤的脸颊处,“不知道,我的腺体是摆设。”
小锦鲤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那、那岂不是很幸福。”他闷闷道,“都没有发情期,不用打针,难怪我也从没见你戴过抑制贴,没闻到过你的信息素……”
“对了,那你能闻得到我的信息素吗?”
小锦鲤抬头看着裴路。
裴路的手并没有放下,依然触碰着他的脸,“嗯,闻得到。”
“好神奇,我以为闻不到,那是什么味道的?”
裴路道:“香的。”
小锦鲤眼睛睁圆,“像什么味道?”
裴路想了想,“很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