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了指尖,明明很想看,却又怕被段宁商发现不对,于是只能抿唇移开目光,假装自己毫不在意。
目光偏移时,也不知怎的稀里糊涂就拿起了放在桌旁的饮料,他圆润湿软的眼眸盯着地面,吸管微微压在唇珠上。
饮料还是上回段宁商为了求和买的,小锦鲤一直没理,现在尝了尝,他心底的不安被驱散不少。
甚至都敢抬眼去看段宁商的动静。
他看见段宁商按住了门,好让寝室里的光把阳台照得更亮。
洗衣机的半边身子也露了出来。
肯定要被找到了,他咬着吸管,长长的软睫垂下,闷闷想着。
吱——
段宁商关上了阳台门。
他走了过来,目光扫到锦声手里的那瓶饮料时微顿。
小锦鲤咬着吸管,因为想得多,吸管都被咬得不成样子了,他垂着脑袋没看段宁商,在段宁商看来,莫名就散发着一种可怜兮兮的劲儿。
段宁商在扣分表的最后一栏打了个勾,代表寝室没有违禁品。
走之前,他去装着牛奶箱的箱子里拿了一根新的吸管出来,递给锦声。
锦声软睫微抬,茫然地看着他。
“吸管被你这么咬,要吸不上来了。”段宁商把扣分表给他看,“没扣分。”
锦声接过吸管,自然看见了那栏【通过】下的勾勾。
他怔然,一时不清楚段宁商是什么意思,段宁商走之前提醒锦声记得吃药,锦声想了想,软软点头。
段宁商带着满身好心情离开。
“我确定他刚刚看到了。”喻怅走了过来,摸着下巴揣摩,“不对劲啊……”
锦声求知欲很强,“你觉得哪不对呀?”
“你们应该没什么大冲突吧。”喻怅始终不知道这俩到底有什么恩怨,自然也不知道从哪开始评价,他沉思,“其实想想也正常,段宁商应该不会把恩怨带到这些公事上来。”
锦声换了根吸管喝饮料。
闻言,他微微歪头,有些迟疑地想道,可是如果段宁商这么正直,应该会给他扣分才是呀。
锦声想不通,小莓叫他别瞎琢磨了,快喝药。
这药苦死了,锦声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根本不想喝的。
但是不喝又不行。
他病蔫蔫的眉眼有些恹恹垂着,漂亮秾丽的软睫轻颤,一鼓作气把药喝了个干净。
夜里锦声做了个梦。
他梦见某天回到寝室,自己的床帘被段宁商全部拆掉了,不仅如此,段宁商还天天霸占他的床,最后甚至把自己的床拆掉了,两人只能挤一块。